第445章 448:莉娅和纪青岩的婚礼 文 / 谷心瑶
顿了下,他又说道:“只要您医治好我爱人的身体,这条项链自然就是您的!”
闻言,老人看向面色恬静的温水。
半晌后,他沉声问道:“丫头,你可是体寒不孕?”
温水怔了下。
她没想到,这老人竟然能从面相上,就能诊断出她的病症来。
她颔首,毫不避讳的回道:“我从前意外小产过,几个月后,又在冬天里坠海,伤到了身体。”
她放下茶盏,继续道:“很多医生都说我很难再受孕了,而且都没什么有效的办法可以治疗,所以,我们这才来找您!”
闻言,老者皱起了眉心。
片刻后,他朝温水招了招手:“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温水走过去,拉起袖子,露出了洁白纤细的手腕。
接着,老者枯槁的手指,便抚上了她的脉搏。
他闭着眼,一张严肃却透着些慈祥的老脸上,满是严谨认真。
大厅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几个人的呼吸声。
半晌后,老者才抽回手,缓缓的道:“丫头,你这是邪寒伤到了身体的根本,导致现在的不孕,体虚,只要你有耐心,我有把握可以调养好你的身子!”
顿了下,他又意味深长的补充道:“假以时日,自然就会有喜了!”
他苍劲有力的嗓音落下,让温水和傅如均都喜悦的笑了起来。
接着,老者继续道:“我会配中药给你,但同时,你也要必须针灸几天!”
……
安静的客房里,暖风习习。
一番针灸下来,温水觉的自己浑身都痛,但奇妙的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轻松了很多。
陆老先生一边整理着药材包,一边沉声嘱咐道:“丫头你要牢记,药要按时趁热喝,从今以后一定要注意保暖,尤其是小腹那里,更要慎重!”
“经期间,暂停用药,且那几天不要碰冷水,一段时间的修养后,再来我这儿复查。”
“明天的这个时间,再来我这儿针灸。”
最后,他将一大袋药包递给温水,眼里浮出了温和的笑意:“别担心,你一定会再怀上孩子的!”
温水接过药袋,真挚的感谢道:“谢谢您,陆老!”
老人摇摇头,笑道:“你先生给了我诊金,治好你,是我的义务。”
随后,他朝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道:“他应该等的挺着急了,你们回去吧!”
温水和他道了声再见,便拎着药袋走出去。
门被推开的一刹那,一抹高大的身影就覆盖住她,男人温厚的嗓音随之响起:“感觉怎么样?”
“嗯,还不错!”
“针灸了那么久,饿了吧?”
“嗯,饿了,我想去吃意面!”
“好,我和陆老先生打个招呼,我们就走!”
话落,他就朝房间里面看去,对老者喊道:“陆老,我们先告辞了!”
老人微微颔首,接着,便看到两个年轻人十指相扣的离开。
那和谐的背影,宛若一幕昏黄的老电影,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还有爱妻。
他从口袋里拿出项链,久久的凝视着。
蓦的。
炙热的眼泪,滴答滴答的拍打在那枚红色的鸽血宝石上。
老婆子,如果你还在世的话,看到这条失而复得的项链,会不会很开心?
……
接下来的几天里,温水都在清晨去陆家老宅,让陆老先生为她针灸。
直至临走的前一天,一切的平静被打破。
她竟然在陆宅里,遇到了她那天救下的男人陆淮安!
两个人撞见的时候,恰好是她刚针灸完,陆老先生和她一起走出客房。
蓦的,一道慵懒亲切的男高音,由远而近的响了起来——
“爷爷,我回来了!”
陆老先生一听,脸上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忍不住和温水说道:“我的宝贝孙子回来啦!”
闻言,温水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然后,陆淮安的身影就映入了她的眼帘里。
四目相对。
两个人都怔了下,显然是没想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甚至是在陆家遇到彼此。
温水更多的是懊悔。
她要是早知道陆淮安就是陆老先生的孙子,也不必让小叔多花三千万了!
啊,好肉疼,怎么办?
陆淮安激动的走到温水面前,刚想和她打招呼,一抹高大的身影,便朝她靠近。
然后,很自然的搂住了她的腰肢,朝爷爷笑道:“陆老,这段时间麻烦您了,从明天开始,我们不会再来了!”
陆老先生颔首:“嗯,回去按时吃药。”
“好,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话落,他看向陆淮安,淡淡的道:“麻烦让一下。”
简单的五个字,却衍生出强大的气势。
陆淮安竟然下意识的顺从,侧过身,让开了一条路。
然后,看着两个人离开。
直到视野里再也没有他们的身影,他才回过神来,这个男人竟然是中央司令傅如均!
而她,是他的女人吗?
蓦的,他耳边响起爷爷意味深长的声音:“孩子,有些人不是你能妄想的!”
是么?
可如果,他非要试一试呢?
……
温水订了晚上七点的飞机,在这之前,她去了一趟魏佳的公寓。
然而,她敲了很久的门,打了好几通魏佳的电话,都显示关机状态,她根本联系不到她。
最后,物业告诉她,魏佳早就搬走了。
无奈之下,温水只能离开。
她怀揣着不安的心情,和傅如均搭乘飞机回了云城。
抵达到蓝湾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夜幕厚重的宛若墨砚一般。
放下所有行李后,她借口去找舒辛聊天,实则是让舒辛查魏佳的去处,以及陆淮安的资料。
舒辛听完她和陆淮安的经历后,忍不住啧啧出声:“姐,你这桃花运也太强了吧?真是走到哪儿,惹到哪儿啊!”
顿了下,她又感慨道:“要是你小叔知道了,估计会气的吐血吧?”
温水的手指贴住唇瓣,嘘了一声:“所以说,你要给我保密!”
舒辛立马点头,做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必须保密!”
接着,便将全部的精力,都投放在情报查询里。
二十分钟后,她缓缓的汇报道:“陆淮安,今年27岁,未婚,陆家的接班人,表面上经营着多家医院,可暗地里却涉及多方面的灰色交易,前段时间,似乎和爷爷结下了梁子,最近一直被爷爷的人追杀!”
“而那天被你救下,完全是死里逃生!”
温水淡淡的嗯了一声,问道:“你尽快打探打探消息,我想要知道他和舒老究竟因为什么起的纠纷。”
舒辛应了声好,便继续说道:“至于你朋友魏佳,她上个月就从夜总会离职,去了罗马,至于什么原因,那就不晓得了!”
闻言,温水皱起了眉。
魏姐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去罗马?
那里对她人生地不熟的,关键是,她还不会说外语。
至于旅游,更是不可能了。
魏姐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游山玩水。
温水反复猜测了片刻,头疼的道:“你尽快帮我找到她的下落,我想知道她现在安不安全!”
“ok!”
“嗯,那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嗯呐,晚安小姐姐!”
温水很快就离开,并且帮她带上了门。
舒辛到厨房里热了杯牛奶,就打算去卧室睡觉,但手机,恰好响了起来。
她摸出手机,随意的扫了一眼屏幕,在看到深哥这两个字后,高挑的身躯陡然僵硬了下。
几秒钟的犹豫后,她最终还是接通了。
几乎是立刻,手机里就传出一记着急的男低音:“你好,请问你是这个机主的家属朋友吗?”
舒辛握着牛奶杯的手指收紧了些,回道:“我是,他怎么了?”
“是这样,这位先生在我们酒吧喝醉了,他付账的时候就给我们一张卡,我们怎么都问不出密码来。”
“所以,您能不能来接他回家,顺便结一下账?”
……
舒辛赶到酒吧的时候,林深正醉醺醺的趴在吧台上。
柔和的彩光落下,细细碎碎的包裹住他挺拔的身躯,将他红透了的一张俊脸,映的有些模糊。
偏偏,清晰又深刻的落进舒辛的眼里。
她咬了咬唇,便走过去,对守在一旁的服务员说:“他的账单拿来,我付钱!”
闻言,服务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随后,一边将账单拿过来,一边问道:“小姐,冒昧的问一句,你叫小辛?”
舒辛一边浏览着账单,一边淡淡的回应:“嗯,怎么了?”
账单上有三种酒,分别是伏加特,拉菲,以及度数较高的鸡尾酒。
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大概十多万。
舒辛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直接刷卡结账。
服务员收起pos机,犹豫了好久,才语重心长的道:“小姐,我看得出你男朋友对你是真心的,他喝醉的时候喊得都是你的名字!”
“就算你们闹了什么小别扭,也赶紧和好吧!”
“现在这年头,向你男朋友这样痴情的男人,可不多了,你要好好珍惜啊!”
舒辛一脸懵逼的看着服务员,好半晌,才怔怔的问道:“你是说,他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服务员点头,紧接着皱眉问道:“难不成,他还喊别的女人名字?你不吃醋啊!”
舒辛稍稍联想了下。
然后,精致的小脸沉了下去。
她将醉醺醺的男人扶起来,抬步,就走出了酒吧。
漫漫的夜色里,冷风簌簌的灌进衣服里,寒冷刺骨。
舒辛将林深塞进车子里,看着他醉醺醺的脸庞许久,才喊道:“林深,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之所以要送他回家,是因为这个时间点,军区早就关禁闭了。
男人昏昏沉沉的摇了摇头,含含混混的说道:“不……不回家!”
“我要回宿舍……回宿舍!”
然后,他费力的睁开眼,舒辛的一张小脸,就映在了眸底。
有那么一瞬间,林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舒辛。
但很快,他又讥笑出声:“幻想,一定是幻想!”
她都走了,怎么可能还会再出现呢?
舒辛皱了皱眉,脸颊贴近了些男人,问道:“什么幻想?你在说什……唔!”
猝不及防的吻,淹没了她所有的声音。
她被男人扣住腰肢,放肆又疯狂的含住唇瓣,唇齿纠缠……
所有的感官都被麻痹,唯一可以感受到的,便是浓郁的酒精味道,以及铺天盖地的荷尔蒙气息。
舒辛下意识的僵住了身躯。
她想要拒绝,可越是挣扎,男人的进攻和索取就越是汹涌。
最终,她无力的瘫软在林深结实的胸膛上。
车厢里,肆意蔓延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
就在舒辛以为林深会有下一步动作时,他低低的呢喃的两个字,便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而那两个字是——
小辛。
……
隔天。
清晨的阳光从玻璃窗里透进来,洋洋洒洒的落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缓缓的将男人给唤醒。
林深浑浑噩噩的坐起身,他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记忆断片的厉害。
除了能记起自己去酒吧买醉,其余的,一概都想不起来了。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里不是酒店。
所以,他昨晚是被谁给带走了?
正这么想的时候,身侧的被窝里,就钻出了一个小小的头颅,软糯迷糊的声音随之响起——
“啊……深哥,你醒了?”
林深猝不及防的僵了身躯。
那光裸的上半身,甚至浮起了一层薄薄的颤栗。
这声音似曾相识,不会是……
他低下头,看到女人的一张小脸时,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果然是小辛!
四目相对。
气氛,陡然寂静下来。
舒辛看着惊呆了的男人,忍不住笑出声,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深哥,你傻了?”
话落,男人宛若逃似的,下了床。
然后,他仅仅只穿着平角内裤,浑身****的身躯,就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空气里。
舒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
倒是林深一个大男人,被盯得窘迫了起来。
他的脸庞浮上潮红,不自然的干咳道:“我的衣服在哪儿?”
“哦,你昨天吐了一身,我给你洗干净,放在阳台晒了!”
舒辛说完,就要掀开被子下床:“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她穿着一套粉色的睡衣,完美的包裹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更衬的她娇俏迷人。
林深不可自抑的滚了滚喉结,两侧脸颊,愈发的滚烫了。
他喊住舒辛:“外面冷,你回被窝里待着,我自己去拿衣服!”
于此同时,迈开了阔步向门外走去。
舒辛看着他慌促的背影,眼里浮上一层浓厚的暖意,然后,低低的笑出了声。
她才发现,原来这个钢铁直男,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
林深足足墨迹了半个小时,才再度打开舒辛房间的门。
而他的手里,端着一碗香喷喷的蔬菜面。
他走到床边,将面放在床头柜上,对舒辛问道:“洗漱过了吗?”
舒辛点点头,然后林深继续道:“嗯,那赶紧趁热吃面吧!”
舒辛看了看那碗面,又看了看林深,最后张开嘴巴,说道:“你喂我,啊——”
然后,林深就端起碗,坐下,温柔又耐心的喂舒辛吃面。
大概是心上人第一次为自己做早餐,所以,小鸟胃的舒辛,竟然将满满一碗面,都吃光了。
最后,她打了个饱嗝,眯着眸子笑:“谢谢你的面,很好吃!”
林深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的回道:“比起你对我的照顾,这不算什么。”
接着,他又问道:“我昨晚……有没有对你做出格的事情?”
闻言,舒辛皱了皱眉,问道:“出格?你指的是我们有没有上床?”
林深知道,舒辛从小到大都在国外长大,所以她的性格也开放的多。
但他出身于红色军门,对于性这方面,多多少少还是比较保守。
上床这两个字,陡然让他浑身烧起来。
他窘迫的点头,看着舒辛的眼眸,隐约有些泛红。
舒辛静静的盯着他看,好半晌,才缓缓的道:“如果是,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林深的眉心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舒辛一眼就看穿,他在顾虑着些什么。
是不想对她负责吗?
这个想法一出来,她的脸色就缓缓的沉了下去。
蓦的,林深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沉重的敲落在地。
舒辛看着他红肿的脸颊,一时没忍住,骂了脏话:“你是煞笔吗?就算不想负责,也用不着打自己啊!”
可下一秒,就抬手去摸林深的脸,低哑着声音道:“下手这么重,不知道疼吗?”
林深感受着舒辛指尖的温度,沉声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我就是个畜生,才会喝醉了就冒犯你!”
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昨晚的一切。
哪怕没有一点记忆,但日思夜想了那么久的人,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他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或许,是他强迫的小辛也说不定。
可小辛,是有男朋友的!
如果被她男朋友知道了昨晚的事情,她还怎么做人?
林深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如果觉得对不起我,那你做我男朋友吧!”
舒辛说这句话的时候,浑身都紧绷着,连心脏,都被捏着。
林深足足用了十几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
随后,他皱眉问:“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舒辛一头雾水。
“分手,男朋友?什么鬼!”
“你不会一直以为,我在和别人谈恋爱吧?”
“难道不是吗?”林深反问,一脸的狐疑。
舒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随后解释道:“当然不是,我那么乖,还没谈过恋爱呢!”
顿了下,她主动的伸出纤细的藕臂,勾住男人的颈子,认真的道:“不过,我倒是很想和你谈恋爱!”
话落,她便主动的向男人献上自己的吻。
青涩的,稚嫩的,甚至甜美到不可思议的感觉,迅速的让两个人浑身炙热起来。
尤其是林深,更是觉得心尖都发烫了。
他渐渐的胆大起来,化被动为主动,将舒辛给压在身下,哑着嗓子问道:“想和我谈恋爱,是因为喜欢我吗?”
舒辛咬了咬唇,纤细的手指在林深的胸膛上画着圈:“难不成,是因为贪恋你的**?”
蓦的。
林深笑出声:“无论是哪一种,都可以!”
只要,是她就可以。
舒辛挑了挑眉,娇笑出声:“既然这样,那你就用你的**来满足我啊!”
接着,她的小手就向下游走,最终,利索的脱掉了男人的裤子。
然后,还想要去脱男人的那条平角内裤……
林深的眉心狠狠的跳动了下,他及时的按住女人不安分的小手,嗓音低沉的厉害:“小辛,别闹!”
舒辛向他眨了眨眼,轻声道:“我没闹啊,昨晚,我也是这么给你脱衣服的啊!”
林深:“……”
安静的房间里,两个人四目相对。
空中,渐渐的席卷出一阵燎原的火势,烧的人口干舌燥。
舒辛定定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隔了几秒后,才开口问道:“你不喜欢我?”
“喜欢!”
几乎是立刻,男人就斩钉截铁的回答她。
舒辛笑了出来:“那你证明给我看。”
如何证明,已经不言而喻。
林深倒抽口气,才沉声道:“你不后悔?”
舒辛唇角的笑意不减:“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接着,她又问道:“你呢?”
林深眼眸眯了眯,下一刻,凉薄的唇,便覆在了女孩儿饱满的唇瓣上。
这个清晨,陷在春色旖旎中……
——
莉娅和纪青岩的婚礼,举办的十分盛大隆重。
黑白两届的风云人物,几乎全部到场,由此可见,纪青岩的影响力。
然而,宴席即将结束时,却发生了意外。
奢华的大厅里,灯光蓦的一黑,将所有人都没在一片黑暗中。
很快,就闹得人心惶惶。
纪青岩麾下的杀手,立即警戒的在大厅各处巡视,确保所有人安全的同时,又迅速的查找灯灭的原因。
温水镇静的坐在椅子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动声色的四处环视,最终,在二楼的阳台处,发现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小红点。
那是——
枪!
而那红点所指向的方向,是她的身侧!
她眯紧了眸子,对身侧的男人说道:“小叔,我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你能不能打开手机灯,帮我看看?”
闻言,傅如均立即蹲下身,在桌子下打开手机照明灯。
与此同时,温水小心翼翼的抬手,状似挠头发般,将今天特意藏在头发里的微型手枪拿了出来。
下一秒,瞄准了那抹红点的方向,射出子弹。
仅仅三秒钟的时间,阳台处就传来一声巨大的落地声。
与之相伴的,是一记痛苦的尖叫声。
温水将微型手枪再度藏在头发里,随后,勾起唇角,扬起一抹无声的笑意。
她的枪法,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准!
顷刻间,大厅里就蔓延开了一阵骚动。
纪青岩一声令下,杀手们就蜂拥如潮般的向阳台奔去,随后,逐一跳到两米多高的地面上。
可遗憾的是,地面上除了一滩血迹和一把狙击枪外,其余的,再没有凶手的踪迹。
这场婚宴,因为这个插曲,而不尽人意的结束。
……
傅如均和温水回到蓝湾别墅后,他便坐在宽大的沙发里,一言不发的抽着烟。
温水洗完澡,下楼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男人被烟雾包围住的模样。
明亮的灯光下,他清冷英俊的模样,宛若神邸般,高大又神秘。
温水忍不住心悸。
如果当时他真的被暗杀,现在,他们估计就在医院里面对九死一生了。
幸好,她发现的及时。
等萧墨查出来那个人是谁派来的,她一定要好好的算这笔账!
竟敢在莉娅的婚礼上,暗杀她的男人,简直是活腻了!
这么一想,她眼里就不由自主的流露出阴鸷的杀意来,周身,也散发出若有似无的戾气。
傅如均抬眸,安静的打量着她。
蓦的。
他捻灭指间的烟蒂,哑着嗓子喊道:“小水,过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温水的走神。
她迅速的将眼底的杀意收敛起来,迈着轻巧的步伐,下了楼梯。
最终,坐在了男人的怀里。
她纤长的藕臂勾住男人的颈子,柔声问:“还在为莉娅婚礼上的动乱烦心?”
男人闭了闭眼,疲惫的道:“嗯,事情有点棘手。”
温水挑了挑眉,调侃道:“哟,一个小小的杀手,就为难住我们的司令大人了?”
傅如均皱了皱眉:“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想,他究竟是怎么中枪的?”
顿了下,他漫不经心的问道:“对了,你当时有没有在我们身边听到开枪的声音?”
温水皱了皱眉,淡淡的问道:“有么?我怎么没注意到!”
傅如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过后,唇角勾起浅淡的笑意:“嗯,可能是我听错了!”
接着,他将温水给抱起来,迈开阔步。
“走,睡觉去!”
——
三天后,清晨。
温水晨跑结束后,便坐在公园里的一处隐蔽角落,安静的喝着热水。
很快,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就坐在了她的身边。
男人穿着一套干练的加厚休闲服,墨色的短发下,深邃的五官透着沉稳的气息。
他率先开了口,毕恭毕敬的喊道:“老大,早上好!”
温水淡淡的嗯了一声,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后,问道:“结果怎么样?”
萧墨接过来,沉声回道:“是傅如均军事上的仇家,阿富汗那边的恐怖分子,他们原本趁着这次婚礼,打算暗杀他。”
他不紧不慢的拧开瓶盖,继续道:“没想到,被你给破坏了,他们现在也正火急火燎的找你呢!”
顿了下,他又补充道:“虽然我已经替你放了假消息出去,也找好了替死鬼,但你还是要小心点,最好多防备着你男人。”
他怀疑,傅如均会察觉到温水的身份。
虽然那天的灯灭了,但温水毕竟是在傅如均身边,就开枪了的。
凭他一个优秀的军人,又握了那么多年的枪杆子,多多少少都会起疑心。
温水平静的喝着水,低低的说了句知道了,便沉默下来。
平时早就要离开的萧墨,这次却破天荒的陪着温水,沉默着坐了很久。
清晨的冷风掠过耳旁,缱绻起一阵刺痛。
温水侧目看向萧墨,挑眉问道:“你有事对我说?”
萧墨隔了几秒钟,才回道:“我想休假一阵子。”
温水微微锁紧了眉心,追问道:“理由?”
萧墨的眸色淡淡的,语气也一贯如同的淡漠,但隐约间又有一丝疲倦感。
他说:“我累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温水敏感的嗅出了隐藏在其中的猫腻。
她双手摩挲着保温杯,试探着问道:“是和小白闹矛盾了吗?”
她话音落下,萧墨的眉心皱了皱。
闹矛盾?
大概算不上吧!
这场感情,从来都只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没有期待,也没有愤怒,更没有闹矛盾。
闹矛盾,那是只有彼此相爱的人,才拥有的奢侈权利。
他只是,不想再忍受萧白对自己的兄弟情,也不想看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反复周旋在女人堆里,更不想再这么毫无指望的坚持下去了。
他,太累了!
萧墨疲倦的闭上眼眸,淡淡的道:“没,我只是想放手了,也许我暂时离开一阵子,就可以忘记他了。”
温水沉吟了片刻,才问道:“不后悔?”
萧墨沉默了一阵。
最后,坚定的回答:“嗯,不后悔。”
“好,你可以休假,但你要和我随时保持联系,我不想找不到你。”
“嗯,好。”
……
当夜,萧墨就将所有的工作都交接给了罗伊,再一声不响的离开。
他收拾的行李很少,只有几件换洗的衣物,私人专属的枪支弹药,以及几沓现金。
所以,萧白晚上回来的时候,还以为他还在基地工作。
只是,一夜过去后的第二天,他也没能等到萧墨回来。
后来,他打萧墨的电话,却显示关机状态。
他询问了所有朋友,得到的答复都是统一的不晓得,甚至是人体定位,也搜索不到他的信号。
这样的情况少之又少,上一次发生,还是他身陷险境,一条命差点不保。
那么这次,他又怎么了?
萧白在家里坐立难安,一整颗心都被吊着,慌慌的。
最终,他换上易容术,去了温水的公司。
他想,温水一定知道萧墨去了哪里!
——
午后,车库里人潮稀少。
温水下了电梯,便径直向自己的车子靠近。
然而,在路过一个死角时,她却被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陡然给拽到了一处隐蔽的角落里。
温水下意识的升起戒备心,正打算对这个男人发起攻击,毫无防备的,就听到了一记熟悉的男低音。
“老大,是我!”
温水看向男人陌生的脸庞,打量了几秒种后,才缓缓的放松下去。
她站直了身躯,抬手,撩了撩头发,没好气的道:“我还以为是变态跟踪狂呢,原来是你!”
萧白扯了扯嘴角,对温水抛了个媚眼:“怎么样,我的易容术是不是更厉害了!”
温水坦诚的点头,接着又说道:“不要骄傲,再接再厉!”
萧白给她一个“晓得”的眼神,便直接切入正题道:“老大,我这次来找你是因为我哥又消失了!”
他将大致的情况,详细的讲给温水过后,嗓音低沉的厉害:“我怀疑,他又遇到危险了,说不定还受了很严重的伤!”
他认真且焦急的模样,落在温水的眼里。
蓦的。
温水赞同的道:“嗯,我觉得也是,大概都快活不了了!”
她这么说,不过分吧?
情伤这东西,严重起来确实是会要人命的啊!
话落,萧白的一张俊脸就惨白了下去。
他反复呼吸了好多次,才开口问道:“老大,你是不是知道我哥的下落?他现在在哪儿?我们得赶紧去救他!”
上一次,萧墨遍体鳞伤的模样,他至今都铭记于心。
他实在是不敢想象,萧墨再一次受伤的下场!
温水抬手拍了拍男人,无奈的道:“傻孩子,你哥就知道你会这么担心,所以躲起来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顿了下,她又说道:“说不定,你娶个老婆,他就会自动出现了!”
“娶……娶老婆?”
萧白目瞪口呆的看着温水,一头雾水的问道:“找我哥,和我娶老婆有什么关系?”
他觉得老大是在答非所问,牛头不对马嘴。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温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别有深意的说道:“因为你哥高兴啊!”
“他弟弟娶媳妇,他这个做哥哥的就算身负重伤,也不能不出席啊,到时候,你不就能看到他了!”
萧白:“……”
虽然听起来很扯,但萧白竟然神奇的认为,他家老大说的很有道理!
古话说长兄如父,他要是结婚了,萧墨怎么都会回来的吧?
这么一想,萧白对温水感激的谢道:“还是老大你有智慧!”
温水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些:“嗯,别担心你哥的身体了,赶紧去找媳妇吧!”
她就不信,等小白真的要结婚的那天,萧墨会不来劫婚!
……
摄影棚。
温水赶到摄影棚的时候,景含和男搭档正在拍照。
连绵不断的灯光下,两个年轻的模特看起来很搭,一颦一笑间都令人赏心悦目。
温水将衣服交给服装师后,便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等待他们下一轮的拍摄。
十分钟过去,两个人终于将身上的那套衣服拍摄完,暂时休息。
蓦的。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景含,司公子来探班了!”
闻言,温水的眸光从手机屏幕上,挪到了正前方。
下一秒,一个高大且挺拔的身影,就映在了她的眼底。
明亮的灯光下,男人身姿英挺,深邃如刀雕般的五官,淡漠似水。
景含像是小鸟儿似的,立即扑到了司夜的怀里,搂住他的腰柔声道:“你怎么来了?”
接着,男人便将一串项链,从裤袋里掏了出来。
他递给景含,嗓音平静:“我记得,你今天拍摄要用到这条项链。”
景含接过去,精致的小脸上勾起恬静的笑容:“啊……你不拿给我,我都给忘记了!”
接着,她踮起脚尖,主动在男人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甜甜的道:“谢谢你,亲爱的!”
随后,摄影棚里就响起了一阵哄笑声。
但若是仔细看,司夜的脸色并不是多喜悦。
温水双腿叠起,纤长白皙的手指,富有节奏性的敲打在腿上,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里,湛着平静的光芒。
可这层平静下,却涌动着无尽的深沉。
两个人又说了些话,就在司夜要离开的时候,景含不经意的喊道:“咦,温总也在诶!”
闻言,司夜的脚步陡然顿住。
他顺着景含的目光看过去,一抹沉静且娇艳的身影,就闯入了他的视线里。
温水坐在最僻静的角落里,周围冷冷清清的空无一人,成堆的道具遍布在她角落。
可尽管如此,还是难以掩盖她的风华。
打眼一看,就会被她的美貌和气质给惊艳到。
隔着层层的目光,两个人四目相对。
司夜抿了抿唇,压低了嗓音问景含:“她怎么会来这里?”
景含便拉着司夜,朝温水走过去:“大概是来给我们送衣服的,我们过去和温总打个招呼吧!”
几步之遥,两个人就站在了温水的面前。
景含的率先打招呼道:“温总,你是来给我们送衣服的么?”
温水优雅的站起来,笑容可掬的点头:“嗯,衣服已经交给服装师了,等会直接换上就好!”
蓦的。
司夜淡淡的开了口:“今天那么冷,怎么不让助理送过来?”
话音落下,气氛就尴尬了起来。
景含有些无地自容的垂下头,挽在司夜手臂上的小手,也在犹豫着要不要抽回去。
好在,突然有人喊她换衣服,这才让她寻了个借口,慌促的离开。
温水看着景含落荒而逃的背影,轻叹了口气:“你不该让她伤心的。”
司夜蹙了蹙眉,但却没反驳。
他单手抄进裤袋里,随意的找了个话题说道:“你什么时候走,我顺路带你?”
温水浅浅的笑着应答:“我还要再待一会儿,就不麻烦你了。”
闻言,司夜的脸色沉下去:“温水,我们之间就陌生到了,你非要躲着我的这种地步,?”
温水抿了抿唇,随后,她说:“不,我没这个意思。”
接着,她又说:“如果你愿意等我的话,我们一会去咖啡厅坐坐吧!”
司夜颔首,说:“好!”
很快,景含就换好了衣服,和男搭档开始新一轮的拍摄。
只是,她这次的状态很差,表现的总是差强人意,让摄影师头痛不已。
而原因,则是因为司夜和温水。
后来,干脆暂时停拍,让景含回家,好好的调整状态。
景含换好衣服后,见温水和司夜仍站在原地,便硬着头皮和他们擦肩而过,离开了。
然而,却有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侧目看去,是温水。
“景小姐,我和司先生要去谈点事情,你要不要一起?”
景含看着温水。
她落落大方的模样,没有一点的心虚和虚伪,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再看司夜,他一脸的淡漠,丝毫没有要解释或者邀请的意思。
显然,他不希望自己打扰他们的约会。
景含勉强的勾起一抹笑:“我有点累,就不去了!”
温水便识趣的松开手,道:“嗯,别多想。”
这三个字,大概深意不少。
可景含现在却实在没心思去深究,她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逃离这里。
否则,难堪真的会将她给淹没!
——
悠静的意式餐厅里,浓香的咖啡气味,与轻缓美妙的琴声相融合在一起。
服务员将两份牛排,以及一些餐点呈上后,便静静的离开。
温水拿起刀叉,一边切割着牛排,一边说道:“你女朋友大概是吃醋了,不发个短信安抚一下小姑娘?”
司夜下意识的皱眉,解释道:“她还算不上是我女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所以上次,是他做的一场戏?
而目的,大约是为了故意刺激自己。
温水没有揭穿,浅浅的笑道:“她看起来,还挺喜欢你的。”
司夜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将心底的顾虑说出来。
实际上,他能察觉的到,景含对自己并不是真心实意,或许喜欢的外表下,也是一颗冷漠的心。
如果不是因为她长得像小水……
接着,他耳边再度响起温水清澈的嗓音:“那你呢?你对她有感觉么?”
闻言,司夜切牛排的动作一顿。
然后,他笑了笑:“大概有那么一点吧,毕竟她长得那么像你。”
毕竟,我这么爱你……
可这句话,他再也没有勇气,堂而皇之的说出口了。
温水沉默了下,隔了片刻的时间,她才说:“司夜,你应该忘了我,再开始新的生活!”
餐厅里悠静怡人,所以女人清晨的嗓音,格外清晰的落入耳中。
司夜握住刀叉的力气紧了紧,好半晌,心脏都是揪着的。
忘记。
这个词,她就这么轻松的说了出来。
司夜陡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
不,大概从一开始,他就是个跳梁小丑。
他放下刀叉,喝了口果汁后,淡淡的笑出声:“好!”
大碍是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爽快,温水多少有些惊讶。
她摸不清司夜的回答是否真心实意,但最起码,他们之间有了可以继续相处的台阶。
“司夜,我们以后继续做朋友,好吗?”
司夜看着女人恬静的小脸,顿了几秒钟,他说——
“好!”
哪怕做不成恋人,但只要她想要的,他还是想要满足她。
他从前说过温水贱。
但实际上,真正犯贱的人,是他才对。
——
司夜和温水分开后,便回了公司。
临近下班时,一个陌生电话打进了他的私人手机。
他皱着眉,狐疑的接听:“你好,哪位?”
电话那端,立即传来了一记焦急的女音:“司先生,我是小含的助理,她现在犯胃病了,疼的厉害!”
“可我现在又在外地脱不开身,您能不能去她家看看她?”
司夜的眉心紧紧的锁着:“她家里有备用药吗?”
“没有!”
“那她平时吃什么胃药?”司夜说着,已经披上外套,向门外走去。
助理回道:“吗丁啉胃药!”
……
司夜赶到景含家里时,看到的就是一抹缩在沙发里的人影。
景含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双手紧紧的捂住胃部,一张清秀的脸庞,痛苦的惨无血色。
打眼一看,她宛若奄奄一息的猫儿。
司夜的眉心,缓缓的锁住。
他换了双拖鞋,走到餐厅里,倒了杯热水,又将药片抠出来,才走到沙发边,将女人给扶起来。
“赶紧喝药。”
他的嗓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景含看着他清冷的俊颜,从喉底发出破碎的嗓音:“你怎么来了?”
“你的助理给我打电话,说你胃病犯了,让我来看看你。”
“哦……”
景含低低的应着,纤长的睫毛敛了下去。
接着,她便喝了口水,含着药片一起咽了下去。
然后,她从男人的怀里离开,再度躺在了沙发里,淡淡的道:“谢谢你来看我,我已经吃了药,没多大事了,你要是忙的话就先走吧。”
司夜定定的看着她,片刻后,沉声道:“我已经下班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离开了。
景含下意识的蹙起眉心,欲言又止了一番后,最终,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胃,仍火辣辣的绞着痛。
但渐渐的,又好转了起来。
慢慢的,景含彻底的放松下去,进入了梦乡。
刚刚洗好菜的男人见到后,便将羊毛毯拿过来,仔细的盖在了女人的身上。
然后,再走进厨房,将所有的食材都改刀,搭配在一起爆炒。
……
景含是被一阵隐隐约约的菜香,给唤醒的。
她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男人挺拔的背影,在餐吊的灯光下,显得如山般厚重,踏实。
而那张海棠色的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四菜一汤。
随意的一嗅,就有浓烈的香味,涌入鼻尖。
她坐起身,赤着脚走了过去。
“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一道嘶哑却软糯的嗓音,冷不丁的在背后响起。
司夜转过身去,便看到了身形单薄的女孩儿,正赤着小脚,盯着餐桌上的菜肴看。
“这个房间里,你还能找出第二个人来?”
他说着,将女孩儿给按在了椅子上,随后,走到玄关口,拿了一双棉拖,给她穿上。
“大冬天的,你家又没有地暖,你就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
接着,男人又说道:“怪不得,你会胃疼!”
景含看着男人蹲下给她穿鞋的姿态,低低的道:“胃疼,和赤着脚有什么关系?它们是两个部位!”
司夜站起身,递给景含一双筷子,随后拉开身旁的餐椅,坐下说:“有句古话叫寒从脚起,你不知道?”
……
景含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两个人同时扶起筷子,默不作声的吃饭。
只是,司夜从始至终都在认真的吃饭,而景含,却时不时的偷偷瞥他一眼。
最后,司夜吃了两碗饭后,景含才将一碗饭吃光。
司夜收拾碗筷的时候,冷不丁的道:“吃这么点饭,怪不得这么瘦。”
闻言,景含立即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满足的说:“我吃的很多好不好,你看,肚子都撑得鼓起来了!”
司夜的目光投过去。
然后,又很快的挪开。
他端着碗筷走进厨房,留下一抹淡漠的背影给景含。
景含怔怔的看了很久,实在是搞不懂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可实际上,他好像对自己从来都这么冷淡的吧?
她没再多想,而是将晾晒在阳台上的内衣和睡裙取下来,冲进了浴室里。
……
司夜洗好碗筷,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景含的身影。
他向卧室走过去,很快,就听到了从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
原来,她在洗澡。
司夜沉吟了片刻,随后转身,向门口的方向走过去。
他打开门,刺骨的冷空气就迎风袭来,包裹住他健硕的身躯。
蓦的,背后有移门被拉开的声音。
紧接着,女孩儿柔软的嗓音响起。
“你要走了吗?”
忽的,司夜顿住了脚步。
他转过身,女孩儿仅穿着一条单薄睡裙的模样,就映入了眼帘里。
明亮的灯光落下,她白皙细腻的肌肤好似扑了一层蜜粉般,光滑诱人,深深的勾动着男人那颗淡漠的心。
司夜的喉结,狠狠的一滚。
接着,低沉的嗓音就从喉咙间溢出来:“嗯,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然后,女孩儿在他的视线里,迈出脚步,不断的向前靠近。
最终,毫无预兆的投进他的怀里。
冰冷的空气里,景含的嗓音有些发颤,不晓得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紧张。
“夜,留下来陪我?”
闻言,司夜的身躯陡然间僵硬起来。
女孩儿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那灼热的温度透过白色衬衫,宛若火种般,燎了他心里的那片荒原。
说不清楚的暧昧情愫,在心底缓缓的发酵起来。
可最终,他还是冷静的推开了景含。
低眸,便看到女孩儿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神情。
“你不想要我么?”
微颤的声音,让司夜避无可避的倒抽口气。
他抬手,松了松勒脖子的领带,沉声道:“你还小,我不想糟蹋你。”
小?
景含定定的盯着司夜,隔了几秒钟后,忽的讥笑出声:“我不过才比温总小三岁而已,你当年喜欢她的时候,她才刚满十八岁吧?”
话音刚落,司夜就紧锁住了眉心。
他今天本来就因为温水再次拒绝自己而感到颓败,现在,景含又提这茬,更是让他不痛快了!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语气低沉的道:“好端端的,你提她干嘛?”
“因为我想知道,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为什么你要对她这么念念不忘!”
这句话,几乎是景含低吼出来的。
这么多天以来,她实在是受够了司夜的忽冷忽热,更受够了,他一见到温水,就将自己给抛到脑后的那种羞辱感!
哪怕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势必会惹恼到司夜,甚至可能会断了养父的医疗费,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质问个结果出来!
然而,男人的回答却让她彻底心碎。
他说:“因为她只是她,你永远都攀比不上!”
话落,司夜便冲出门外,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留下景含一人,站在刺骨的冷风里,一点又一点的,攥紧了拳头。
——
从那夜后,景含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司夜。
庆幸的是,她养父的医疗费从未断过。
一晃眼,就到了除夕。
景含在医院里陪养父吃完年夜饭后,便打车回了公寓。
她打开门,一室的冷清扑面迎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反手关上门,她换上棉拖后,走到沙发里躺下,接着,打开电视。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恰好央视刚刚播放节目。
她随意的从茶几上拿过一包零食,一边吃,一边看着电视。
哪怕节目的氛围再热闹,可她的周身却始终围绕着一层拨不开的阴霾。
寂寞和孤独,像是恶鬼般,将她吞噬。
窗外的黑夜,越发的深沉起来,不晓得麻木的躺了多久,门外陡然响起了敲门声。
景含打了一个哆嗦。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警惕的从猫眼里看向门外。
一张多日不见的脸庞,就映在了眼底。
她的心跳,蓦的漏了一拍。
然后,迅速的打开门,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大概是意外她的举动,男人的身躯僵了僵,接着,就听到了雀跃的柔软嗓音。
“夜,你是来陪我过年的吗?”
司夜低眸,女孩儿因为激动而红彤彤的脸庞,就映在了他的眼里。
他喉结滚了滚,随后点头道:“嗯!”
尽管只是短短的一个字,但却足以令景含开心。
她将司夜拽到沙发上,连忙为他沏了杯茶,甜甜的笑出声:“今天超冷,你赶紧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司夜拿起茶杯,抿了几口。
是他最近颇喜爱的极品铁观音。
没想到,她这里竟然备着。
蓦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底缓慢的发酵起来。
他放下茶杯,摸出烟盒,一边点火,一边问道:“除夕夜,没和朋友一起出去聚聚?”
景含坐在一侧的沙发里,看着电视回道:“他们都要陪家人过年,谁会陪我啊?”
顿了下。
她侧目看向司夜,笑嘻嘻的补充道:“除了你!”
司夜深深的吸了口烟,隔着袅袅的烟雾,静静的看着女孩儿清秀的脸庞。
忽的,窗外有烟花的爆炸声响起。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漫天的黑暗,被五彩缤纷的烟花给照亮,璀璨夺目。
司夜看到景含的眼眸里,全是彩色的光芒。
他又吸了口烟,问道:“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景含没回头,仍看着璀璨的烟花,回道:“唔……有是有,但不想说出来。”
“为什么?”
“因为,就算说了也不会实现啊,倒不如不说咯!”
大概是因为男人天生的劣根性,景含越是不肯说,司夜就越是好奇。
他在烟灰缸里抖落烟灰,不紧不慢的道:“说吧,没准我可以帮你实现。”
闻言。
景含踌躇了很久,才故作轻松的道:“如果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要做你的女朋友呢?你还能帮我实现吗?”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细微的颤抖,来源于紧张。
而司夜,自然注意到了。
他猛然吸了一大口烟,浓郁的尼古丁沁入肺里的时候,席卷出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来。
好半晌,直到将手里的香烟抽完,他哑着嗓子说:“好,我满足你的愿望!”
嘶哑又干涩的嗓音,明显是被烟草给熏染的。
可景含却觉得,那嗓音是被酒给晕染的。
否则,他怎么会说出这句话?
她偏过头,看向男人低笑出声:“你来之前喝酒了?”
四目相对。
男人沉着坚定的说:“我没喝酒,也没醉,我是认真的。”
话落,景含不知所措的沉默了起来。
室内明亮的灯光落在他们的身上,背后,是映在玻璃窗上的璀璨烟花,连绵不断的扣人心弦。
好半晌,景含才低低的问道:“你不是还对温总余情未了么?”
话音落下,男人就坦诚的点头。
景含的心里,顿时落下一片失望,但紧接着,耳边就响起男人低沉有力的嗓音。
他说:“但我要是和你在一起,就不会再和她有任何可能了,我会试着,让你取代她在我心里的位置。”
自从上次分开,温水让他忘记她,开始新的生活,他就一点一点的接受,温水不爱自己的事实。
最终,他决定如温水所愿。
他再找个恋人,从此,不再让她忧心。
也,不再让自己伤心。
安静的房间里,女孩儿平淡却不平静的嗓音,好半晌后才响起。
她说:“好,我们试着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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