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自腰线处恍若对折一般耷拉在长寿环之上,那身姿自是美的。那是练舞多年才能练出的柔软身姿,只有最柔软的身姿才能做出如此折腰的动作。 “其实练舞也是幸苦的,”林斐说道,“只是这般幸苦却未必是真的喜欢练舞,想成一代大家,似公孙大娘那般在世间留个名字,而是被什么人教导着,为了取悦他人。” 对此,长安府尹挑了下眉,想到查到的那位于美人的生平,说是郭大老爷的远房表妹,其实有多远大家心里都清楚。 “西施从那浣纱的村子走出来时,那命运便不再拿捏在自己手中了。”长安府尹说道,“坊间对其结局传言纷纷,不知真假,但那个同范蠡归隐泛舟的结局之所以传的最广说到底也只是世人的期待罢了,多数人都希望故事有个好的结局的。” 林斐“嗯”了一声,顿了顿,又问长安府尹:“这些时日可有寻到梁衍的踪迹?” 长安府尹摇头:“若是有,早告知于你了。”他叹了口气,说道,“本府真真是舍了一张老脸压着梁家那些旁支,他梁衍嫌弃的,旁支眼红的紧,来衙门问过好几次什么时候能将梁衍归作死亡处理,好分了梁家那些田地家财。” “真真就是看在梁公的面子上,若不然,当真分了那些田地家财,叫那些田地家财落入那些旁支手中,再想叫他们吐出来试试?”长安府尹唏嘘道,“本府真是尽力了,也不知这个梁衍跑哪儿去了。” 林斐想到那梁衍‘金蝉脱壳’的失踪,说道:“既是跟红白撞煞的装神弄鬼之举一道失踪的,自是跟这等人有关,”说到这里,同长安府尹交换了一个眼色,又道,“若是他以往打交道的那些寻常招摇撞骗的神棍,便是骗,一下子也骗不了太多,不至于叫他一下子断了根,怕就怕遇到的不是一般的神棍,那就麻烦了!” “譬如先时那位童大善人?”长安府尹看了眼林斐,又记起了一桩事,“那大婷子二婷子的两身嫁衣还在本府手里扣着,没有立时还给那一对看着好不可怜,可又有可恨之处的老夫妇,叫他二人还吃着那童大善人的施舍呢!” 至于什么时候还…… “自是案子彻底结了,那童公子、赵莲释放之时了。”长安府尹说到这里,忍不住摇头,“那一对老夫妇每回过来衙门问那两身嫁衣时那难看的脸色真真是要不是本官头顶这乌纱……那两老货怕是要对着本官破口大骂了!” “真是愚不可及!”长安府尹冷哼道,“事情闹的那么大,再怎么财帛动人心,大婷子二婷子身上的喜服有几个不忌讳敢要的?便是贪便宜,这种要命的便宜有几个人敢捡?再者她二人身上的又不是一般的喜服,走一趟问一问,请绣庄的人过来看一看就能查到是她二人身上的了。如此……能不能卖出去都不好说了,更何况,真真有些人性的话,至少将那两身衣裳还给两个女儿,好让其蔽体下葬啊!” 虽然清楚的知道这老夫妇不会做出这等‘显人性之举’,可每每提起时,长安府尹还是忍不住摇头:“那两个丫头是真的可怜!” 林斐点头,说道:“只看那喜服值钱,却不知道有个词叫做‘有价无市’,若是卖不出去,这两人吃什么用什么?我若是他,便是抽了人性,也知道那童公子、赵莲越晚放出来越好的,因为晚一日放出来,就能多吃一日童大善人的。若是那两人放出来,以新娘是赵莲的名义将两人轰走了,那两人又卖不出那喜服,怕是要抱着那价值不菲的喜服活活饿死了。” “所以啊,即便是个坏人,也知道本府是在帮他们,可偏偏这老夫妇不识好人心。”长安府尹摇头道,“真真是本府做事无愧于心……幸好不曾期待他二人的感激,不然真要气死了!” 当然唏嘘归唏嘘,似这刘老汉夫妇还当真是怎么说都没用的了,长安府尹同林斐自是没再多提旧案,而是继续说起了梁衍:“若不是一般的神棍,那梁衍真就不好说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斐说道,“神棍招摇撞骗不奇怪,若是施舍起善意,做起善人来,必有妖孽之心。” 长安府尹点头,想到梁衍多年同神棍们打交道,以往都是些寻常骗人的小把戏,可这一出红白撞煞的诡计显然比起以往那些小把戏来技艺高出了不少。 “便是梁公再怎么地下有灵,拼了命的拉,也架不住他不断的往那歧路上狂奔的。”长安府尹说道,“人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梁衍同这群招摇撞骗的神棍们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了?如此……总有碰到那大的,似童大善人这等神棍之时,这般一想,竟也不觉得奇怪了!甚至那么晚才碰到都算他命大了!” 林斐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到了长安府尹案几上的和离书之上,默了片刻之后,说道:“郭家这夜路也走了不少了,或许即便是开国功臣之后这般远比寻常人更厚的福分,也总有遇到妖孽之时。” 似这次杨氏如此轻易便被收押了,显然不太对劲!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