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一次与英侠冢前不用,没人念悼词,没人敬香烧纸。 他们只是喝着酒,好似这里的那些枯骨,都还活着,在与他们推杯换盏。 这一夜,他们所有人就在这山谷里,喝的个酩酊大醉,醉到深处过半人涕泪横流,他们尽皆年过四十,是当年的阡陌客。 哭笑高歌者,追忆往昔者,比比皆是,宛若一群疯魔。 今日是祭奠吗?是告诉兄弟们,缑山已灭的喜讯吗? 都不是。 今日,他们在和兄弟们团聚,在把酒言欢,就像当年一样。 十月十六,是三十多个人第一次聚集在阡陌崖上的日子,那一天他们给那个无名山崖起了个这个名字。 以后每年同一日,对于这些崖上的阡陌客来说,就是最重要的节日。 今日更比以往更加重要。 二十五年分散各地,甚至改头换姓,所为便是今朝。 他们不想来到此处时,是悲戚的,是痛苦的。 他们要的是敢来这里纵情豪饮,与故友同酣。 “何必、农千万、赫连晟、王恩明、刘二虎……鹿阳,我个废瘸子,敬你们。”喝的栽栽歪歪的牛大叔,抱着酒坛一个个敬过去。 若说谁心中此刻并不畅快,或许就是他了吧。 在此地久居二十五年,不过无奈之举而已。 若没有这二十五年在此,牟家也不仅仅只需将他逐出家门,便可仍旧隐居。 朝廷会允许一帮阡陌客封候拜将,逐渐势大,却不可能给四大隐门重新傲立朝堂的机会。 皇帝愿意,满朝文武也不会愿意。 没人会放心四个千年大族的底蕴和实力。 可用,但不能重用,这大概就是朝廷对四大隐门的态度。 甚至,他若在,便是夏侯灼、萧无涯,也不会被重用。 所有布局谋划,都将成空。 但说一千道一万,他除了在此枯坐二十五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为曾经的弟兄们做,心中如何能够痛快。 所以他醉的尤为的快,喝的也格外的多。 没人去劝他,没人去安慰他,只有一下下的碗到酒干。 “师父,人给你了啊。这两天,别怼他,行不?”凌沺晃晃悠悠的,把牛大叔扛到了边上,交给了司徒彦璃。 “我知道。”司徒彦璃点点头,心疼的看着那张变了很多样子的脸。 随后凌沺又出去找来黄宁等人,在这里扎了一堆帐篷,里面铺上羊皮,把一帮人一个个扛进去。 让他们在这里,再和兄弟们梦中把酒一场。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