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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沐葵左杰篇】11 文 / Hera轻轻

    ?

    左杰愣了一下,然后他的手就按住了环在他腰上的手。

    “沐葵。”他的声音有辩不出情绪的沙哑:“你这是干什么?”

    “我喜欢你。”沐葵鼓足了勇气,把早该在圣诞节那天晚上就说出来的话告诉了他。她能感觉到,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左杰的身子僵了一下。

    “沐葵……”他又意味深长的喊了一下她的名字,他按着她的手忽然烫起来楮。

    “我知道,你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我喜欢你的。”沐葵的脸紧紧的贴着左杰的后背,她听着他的心跳,继续说:“可是我不够聪明,我猜不出你的想法,我想亲口听你说。”

    左杰又沉默了几秒,就当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他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糌。

    这是医院的手机,不是他私人的。

    沐葵善解人意的暂时先松开了他。

    左杰看了她一眼之后,才接起来。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左杰的脸色一下子凝住了。

    “我马上过来。”他说,边说边拿起了自己的外套。

    沐葵下意识的过去拦他,左杰正好挂上了电话。

    “我有点事情得马上去医院一趟。晚点再找你。”左杰摸了摸沐葵的脑袋,然后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瞧他这架势,应该是真的很着急。

    沐葵其实理解,他是医生,很多时候动辄就事关人命。可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他如此急急忙忙的离开,她心里还是有几分失落。

    沐葵本还想和他一起跨年的,到最后依旧只有她一个人。她心记着左杰离开时的那句“晚点再找你”,但是左等右等,甚至等过了新一年的到来,也没有等到他的电话。

    她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着了,早上醒来甚至着了凉。这一个夜晚如她预想的一样,过的很特别,只是没有想到,特别的方式会是这样。

    年初一的早上各家都很热闹,沐葵从沙发迁移到了床上,感冒的症状越来越明显,她甚至发起了高烧。

    家里没有退烧药,她强忍着不适起来,决定去医院配点药,也顺便去找一下左杰。毕竟昨晚,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说完。

    因为是新年的第一天,医院里很冷清。也是,如果不是什么不能忍的大病,很多人不会选择在新年的第一天来医院。毕竟这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

    沐葵刚进医院,就遇到了任易恺。任易恺看起来精神不怎好,沐葵带着大帽子,他低着头甚至没有马上把她给认出来。

    “任易恺。”沐葵主动打招呼。

    任易恺抬头,看到沐葵的瞬间黯淡的目光亮了亮。

    “你怎么在这儿?”他停下了脚步,问她。

    沐葵正好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左杰问。

    沐葵点头,然后反问他:“你呢?也是不舒服?”

    任易恺摇头:“不是我。”

    看着任易恺欲言又止的模样,沐葵忽然想起他的事情和左杰昨晚匆匆离开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那是谁?”沐葵追问着。

    任易恺抿了抿唇,终于决定坦白:“是徐静雅。”

    “她病了?”

    “她自杀了。”

    任易恺说完,沐葵就倒抽了一口冷气,太阳穴忽然就突突突的跳起来,让她站都站不稳。

    “你说,是徐静雅?徐静雅自杀?”

    任易恺点头:“对,就是昨晚上,她在我哥家门前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药,要不是我正好去找我哥,那后果不堪设想。”

    任易恺这会儿说起来,还心有余悸。昨晚他只是路过左杰住的地方。本是怀着仁义的心想着大过年的自己哥哥还孤家寡人的一个人过有些可怜,他想进去慰问慰问。

    可是他的车子刚刚停下来,就看到了徐静雅的车停在左杰别墅大门口。他还自嘲自己想太多,人左杰早已美人在怀,还用得着他的慰问?正想离开的时候,任易恺发现左杰别墅里的灯都是暗着的,而徐静雅的车里,却仿佛坐着什么人。

    他想下车去打个招呼,可是一走进就看到了徐静雅伏在方向盘上,没有了意识。任易恺打开徐静雅的车门,就看到了那个安眠药瓶子。他惊觉大事不妙,然后立刻叫了救护车,等把徐静雅送到了医院,他又立刻给左杰打了个电话……

    “那现在呢?现在人怎么样?”沐葵的心也莫名的被提到了嗓子眼。

    “昨晚抢救了大半夜,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检查的医生说了,她吞下的可不止是安眠药。”任易恺说着摇了摇头,似乎对徐静雅这样想不开有些失望。

    “那,那你哥呢……”

    “我哥?我哥昨晚也被折腾了一夜。这会儿还在开会呢。我出来就是给他买个早点。”任易恺轻叹了一口气,随口咕哝着:“这个女人就会给我哥找事儿。她也不动脑子想

    tang想,她搞这么一出,对我哥的影响有多大。”

    沐葵不作声了,她明白,医院也是个容易落人口实的地方,徐静雅这一招的确有失偏颇。

    “那你先去吧,我上去看看。”

    “好。那等会儿见。”任易恺对她挥了挥手。

    ?

    沐葵去左杰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左杰才开完会回来。

    他们明明不过才分开了短短的十几个小时,可是左杰相比从她那儿离开时,已经憔悴了很多。

    左杰推门的时候看到沐葵坐在那里,他有些意外,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按了按眉心。

    “不好意思,我昨晚忘了给你打电话。”

    “没关系。”沐葵摇头:“我听任易恺说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观察,目前没有脱离危险期。”左杰皱着眉头,神色间的担忧明显。

    沐葵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反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她不知道徐静雅和左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徐静雅做出如此决绝的事情。可是她知道,至少左杰对徐静雅而言真的很重要。

    那么左杰呢?对他而言,曾经的初恋是不是也那么的重要?

    沐葵和左杰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小小的凝滞。

    而就在这时,左杰办公室的门被叩响了。

    “左医生,徐医生醒了。”有护士探进脑袋来说。

    “好,我马上过来。”左杰闻声立刻站了起来。

    沐葵上前一步揪住了左杰的袖子。

    “我不会耽误你的时间,我只要你给我一个回答,只要一个回答……”沐葵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左杰按着沐葵的手,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他说:“对不起,沐葵……”

    “好了。”沐葵笑,立刻打断了左杰的话:“好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你不用再说了。”

    沐葵松开了手,打算放他走。左杰没动。

    “左医生?”门外的护士又在催了。

    这次左杰没有犹豫,她快步的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冷冷清清的只剩下了沐葵一个人。她站在原地,一时间五味陈杂,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笑,是笑自己傻。而哭,也是哭自己傻。

    她凭什么把他无意的温柔当成了爱,又凭什么以为这个男人志在必得。现在看来,一切都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臆想出来的假象而已。

    只是明明该是梦醒时分,她为什么还如此不舍。

    原来,左杰只是老天在给她苦难时候的一点小小礼物。当她的苦难结束,上帝就收回了它的礼物。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上帝多么公平。

    “唉?我哥的会还没有结束吗?”身后传来了任易恺的声音,他越过了沐葵,把早点放在了左杰的办公桌上。

    沐葵快速的扭过了头。

    “你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任易恺只一眼就发现了沐葵的异样。

    “我没事儿,我先走了。”

    沐葵说罢,再不给任易恺任何打量她的机会,她快速的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沐葵……”任易恺伸手想把她捉住,可是他落了个空。

    任易恺追了出来。

    沐葵的步子渐渐由走改成了跑。也不知道哪里忽然生出了力气,她跑的连任易恺都一时无法追上。她一口气跑到了医院门前的街道,打算打车的空档,任易恺终于按住了她的肩膀。

    “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人。”任易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个少爷估计已经八百年没有运动了。

    沐葵挣开了他的手,继续拦车。

    “我说沐葵,我没惹你吧?”任易恺将沐葵的身子扳过来,强迫她看着他:“谁欺负你了?我哥?”

    “没有人欺负我。”她的嗓音哑哑的。

    “我才不信,刚刚你还好好的。一定是左杰,但是你也别太同他计较,他这个人向来说话生硬,其实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耳边是任易恺喋喋不休的声音。沐葵听到左杰的名字,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她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落下眼泪来,可是这一刻的失落感像是海啸淹没了她的所有理智。她终于明白,女人都是善用眼泪的动物,以前她不会,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对的人。

    眼泪和爱情一样,只有对的人才能将它激发。

    看到沐葵的眼泪,任易恺一下子乱了章法。

    “有话好好说,你哭什么?”任易恺摸遍了自己的口袋,也摸不出来一张纸巾。最后没法子,只能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擦眼泪。

    沐葵的哭声不大,只是不停的抽着鼻子,那模样更让人心疼。

    “是左杰吧?你喜欢他?”任易恺聪明的很,立马将这中间的来龙去脉给摸清楚了。

    沐葵终于不再遮掩,她只是用力的点头。

    她是喜欢左杰,喜欢到此时此刻在这样喜气洋洋的大街上可以如此矫情的痛哭流涕。

    任易恺伸手将沐葵揽进了怀里。

    她还在点头,下巴磕在他的肩胛骨上,力道大的让他难受。任易恺按住了沐葵的脑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就知道,沐葵是喜欢左杰的。她这样清冷高傲的女子,只有看到左杰的时候,目光是温暖的。每次聊天,也只有当他说起左杰的事情,她才会表现出极好的耐心。

    她是个不懂藏情绪的女人,正因为这样,他才会被她吸引。

    任易恺松开沐葵的时候,发现左杰正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们。他不知道已经在那儿站了多久了,但是在任易恺看到他的那一秒,他转了身。

    沐葵背对着那个方向,并没有看到,任易恺看到了,可是他突然起了私心不想告诉沐葵。

    沐葵的手很烫,任易恺拉着她重新走进去挂号检查,最后打了点滴人舒爽了些才从医院出来。

    回来的路上沐葵在任易恺的车子上睡着了,她睡得昏昏沉沉,这一觉好像把昨晚漏下的睡眠全都给补齐了。

    至于后来任易恺是怎么在她身上找到了钥匙,怎么将她抱进屋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醒来已经是深夜。而任易恺也早已离开。

    她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从她生病,到认识左杰,都只是这个梦的一部分,只可惜,结局来的太快。

    ?

    第二天,随着失恋的阴影接踵而至的是满城的绯闻。

    任易恺在医院门口拥抱她的照片被狗仔拍个正着。不仅如此,就连任易恺送她回家,抱她下车的照片,都被记者爆了出来。

    这样看图说话的故事无疑给时尚圈的新年增加了不少乐趣。一色打了好几个电话来,沐葵都没有接。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一色,她和左杰泡汤了。

    索性不理,谁都不理。

    除了她选择不予回应之外,任易恺方面,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也是,像他这样遍地留情的人,如果每一次有绯闻就要回应的话也太折腾。

    沐葵看到新闻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左杰会不会看到,如果看到他又会怎么想”,这样的想法转瞬就让她自己都嗤之以鼻。

    左杰根本不在乎,她又何苦什么都要想到他。

    任易恺上门来找沐葵,已经是绯闻出来之后的第五天。沐葵的感冒早已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任易恺却不停的咳嗽着。

    “你怎么也感冒了?”沐葵给他开门。

    “还不是当时你给传染的。”任易恺没好气的说,鼻音深重。

    都说爱情像是一场重感冒,如果想痊愈,就将它传染给另一个人。

    沐葵将感冒传染给了任易恺,却无法将自己颓败的爱情也让他一并接手了。

    “你来干什么?”

    “看到咱俩的绯闻没?”

    他们一个说东一个说西,却也没什么尴尬,好像牛头不对马嘴,可又好像能对上。

    “你是为了绯闻来的?”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任易恺又打起了哈哈。

    沐葵不理他,他说话喜欢迂回着说,只有不理他的时候,他才会老老实实的往简单了说。

    “大家都说我们在一起了。要不,我们真的在一起吧。”任易恺忽然笑嘻嘻的凑过来。

    沐葵抬手就把他的那张脸给推得远远的,这人也不知道讲的是什么歪理。

    “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你觉得这事儿不重要?”

    沐葵白了他一眼。

    任易恺假装没看到,煞有其事的补充了一句:“反正我觉得挺重要的。”

    “徐静雅怎么样了?”沐葵扯开了话题。

    “早两天就脱离危险了,现在就看恢复的怎么样了。”任易恺答得很切题,可是沐葵是隐隐期待他跑题的,如果,他能跑题跑到左杰的身上,自然是更好。

    可惜,任易恺变得更聪明也更滴水不漏了。

    沐葵没再多问,任易恺也没有再多说。他们从来不曾这样的有默契。

    任易恺来了就赖在沐葵这儿非要蹭了午饭再走。可是任易恺习惯了被人伺候,根本下不了厨房。沐葵没有法子,勉强下了两碗面打发了自己的胃和任易恺的胃。

    在厨房等水开的时候,沐葵忽然好想左杰。想他不仅可以在手术台上威风凛凛,连在厨房都可以驰骋无敌的背影。

    那日的温情太短,如果可以重来,她还是要抱着他,可是绝对不会再问他要一个答案。只是,如何重来?

    任易恺在外面接电话,他的声音不响,隐隐绰绰的从门外传进来。

    沐葵只听到了两句,一句是“我在沐葵这

    儿呢”,还有一句是“她在厨房给我下面”。就这样两句话,沐葵就知道了,和任易恺打电话的人是左杰。

    他会不会觉得好笑,一个连白粥都不会熬的人竟然下起面来。

    一定会的,在他眼里的沐葵,就是什么都不会。

    ?

    沐葵端着两碗糊掉的面出来时,任易恺早已挂上了电话,正在专注的坐在沙发里看春晚的回放。任易恺笑点不高,几个生冷的小品就把他逗得哈哈直笑。

    “你说你不会下厨,原来是真的!”任易恺看着两碗糊掉的面,摸了摸鼻子讪笑。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又不是什么好本领。”

    “你一个女儿家,连下厨都不会,以后怎么嫁人?”

    “找个会下厨的男人不就行了。”沐葵语气寡淡,说完才惊觉自己无形之中竟然被那个男人感染的那么深重,连他的语气他的话,都学的这样惟妙惟肖。

    好在任易恺并没有察觉,他只是撇了撇嘴说:“那我还真是没有机会了。”

    沐葵的面做的卖相不好还难吃,可是任易恺还是一口气把面吃干净了。吃完他抹了抹嘴角很给面子的没有发表任何的评论。

    “你开年有什么工作安排没有?”任易恺问她。

    “还没有。”

    “那能不能陪我去应酬一个饭局?”

    “我的工作可没有这么陪应酬这一项。”

    “你就不能当做是帮朋友吗?好歹,我们也认识了那么久。”

    “认识的久不代表关系好。”沐葵故意开玩笑。

    “你开什么玩笑,你都亲自给我下面了,还说关系不好?”任易恺猜想,这待遇想必连左杰都没有享受过。不然刚才在电话里,他说沐葵在给他下面的时候,左杰不会怔那么久。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你陪我去吃这顿饭,我能让你看到想看到的人。”任易恺忽然耍起奸诈来。

    沐葵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左杰。

    她不过五天没有见左杰而已,可是这中间却像是间隔了一个世纪。任易恺猜想的很对,她是想见他,那种想念太强烈太直白,只可惜她找不到一个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见他。

    而任易恺,给了沐葵一个理由,这就是他最好的筹码。

    沐葵思来想去还是拒绝了,不见会想念,见了怕分开之后会更想。她已经容不得一个“更”字。

    “那我明晚来接你。”任易恺像是没有听到沐葵的拒绝一样,兀自决定然后离开。

    这人自说自话的本领也是一流的,沐葵却只当他是开玩笑。

    可是第二日傍晚,没想到任易恺真的来接她了。

    任易恺穿的特别随意,从他的穿着打扮上来看,这应该不是一场会有特别大压力的饭局,沐葵骑虎难下,也只得乖乖就范。

    比起任易恺,沐葵是精心打扮过的,她在任何一个场合,都不会允许自己不精致。更何况,这个场合还能见到左杰。

    只是,沐葵中了任易恺的套。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任易恺说的无聊晚餐,竟然是一场家宴,不,说的更加确切一点,这是任易恺的父母为了安排任易恺和副市长千金相亲而设的“家宴”。

    任易恺的父母和几个亲戚都在,而左杰,是被搬来助阵的亲戚之一。

    左杰看到任易恺牵着沐葵进来,他就拧起了眉。当时沐葵只当他是不待见她,直到辨清楚这是一场鸿门宴的时候,沐葵才明白左杰皱眉的深意。

    副市长夫妇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对于任易恺相亲还带着“女朋友”一起来这件事情极其不满。

    而任易恺的父母,自然也没有给沐葵好脸色看。

    大家都觉得副市长的千金是这场“家宴”上最尴尬的人,可是他们都错了,沐葵才是那个最尴尬的人。

    她一直低着头,可是躲不掉这周围深重的怨气和左杰***的目光。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像个小丑一样的滋味才是真正磨人的。

    沐葵连抽任易恺一巴掌的心都有了,可是她知道,这样只会更可笑。

    副市长一家提前离场了,可是餐桌上的气氛依旧冷森森的。

    任易恺的父亲中途把任易恺叫了出去,沐葵一人面对着这么多双审度的眼睛,第一次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其实,走秀的时候,她被更多的人这样盯着看过。可是T台上的她问心无愧,而此时,她是心虚的。

    也许是为了解救沐葵于水火,也许是为了让闹剧快点结束。左杰提前让晚宴结束了。他不是这个餐桌上最年长的人,可是奇怪的是这些长辈都特别愿意听他的话。

    晚宴结束了,一时间人走茶凉,只余下左杰和沐葵两个人一南一北在包厢里两两相望。

    半晌之后,左杰说:“我去帮你把任易恺找回来。”

    他没有说要送她回去,他只是说要去帮她把任易恺找回来。

    这多么的可笑。

    沐葵看着他出去了,可是他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左等右等,可就是等不到任何一个人来找她。她索性提起自己的包打车走人。她知道,等再久,最后等来的也不过是一句抱歉。

    不管是任易恺还是左杰,他们都一样,只会做事后需要用“对不起、不好意思、抱歉”这样的句子来弥补的事情。

    而她,最讨厌听别人道歉。

    道歉是说给受害者听的,而她不想做受害者。

    ?

    任易恺来找沐葵说“抱歉”,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这怎么算都是迟到的道歉。沐葵本该摔门大骂他一顿然后让他走人的,可是看着任易恺满身的伤,她又心软了。

    任易恺进门之后不停的对沐葵道歉,就只差朝着沐葵跪下了。

    沐葵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女人,她只是不停的打量着任易恺身上的伤。

    意识到沐葵的目光之后,任易恺主动解释说:“我哥打的。”

    “他打你干什么?我打你才对。”沐葵说着,朝着任易恺亮了亮拳头。

    “他就是为你打的。”任易恺低了头。

    在任易恺的心里,左杰一直都是个疼他的哥哥,从小到大,无论任易恺要什么,左杰都愿意让给他。他哥哥不是个计较的人,更不会因为其他人而打他。

    可是昨晚,左杰就是对他下了狠手。

    昨晚家宴结束之前,任易恺被他父亲叫出去一顿大训。这样狗血淋头的痛骂,任易恺自小学拿假成绩单骗了父亲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

    正当他不知道不知道该如何招架的时候,左杰出现了。任易恺本以为左杰是来救他出水火的,只是没有想到,左杰打发走了他的父亲之后,非但没有饶过他,反而更加严厉的教训了他。

    比起父亲,任易恺更害怕的是生气的左杰。他从来不知道,左杰发火是这样的可怕。

    他问任易恺:“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沐葵?”

    任易恺答:“当然是真的。”

    答完,任易恺就挨了第一拳,左杰下手重,第一拳就打的任易恺的嘴角挂了花。

    “你敢说喜欢?喜欢你把她带来给你自己当挡箭牌使?”

    “我没有拿她当挡箭牌,我是真的喜欢她!正因为我认真,所以才想把她带来见家长。”

    任易恺毫无意外的挨了第二拳。

    “认真?见家长?你是有多认真才挑了这样明知不可能被接受的场合见家长?”

    “我……”

    这次任易恺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挨了第三拳。左杰是有原则的人,同一个问题他不会给人第三次狡辩的机会。

    任易恺终于放弃了挣扎。他带沐葵出现在“相亲家宴”上,的确存了太多的私心私利。被打也是应该的。

    只是就像是沐葵说的,要打,也该是她动手,左杰凭什么。

    他这样问左杰的时候,左杰竟然理直气壮的说:“沐葵心软,我是帮她打的。”

    左杰振振有词的模样有些可憎也有些可爱。他果然了解沐葵,他说对了,沐葵根本舍不得下手,即使昨晚被这样的耍弄,可是今天她依旧给他开门放他进屋甚至连句大音量的责怪都没有。这可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只是,她的善良提前被左杰看到了。

    任易恺还记得,左杰最后警告他,他说:“你以前和多少女人交往我都不会管你,可就是沐葵不行。”

    “为什么?”任易恺也想为了沐葵和左杰据理力争的。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不许。”

    因为他不许。

    这五个字到底饱含了多少爱意和深情,任易恺连猜都不敢猜。他怕一旦猜中,自己的感情就变得微不足道。

    他从小做什么事情都不如左杰,爱人也是如此。

    ?

    “沐葵,如果我说,我真的是很认真的在喜欢你,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任易恺握住了沐葵的手。她小小的拳心,轻轻一握就被他的手掌给裹住了。那么她的心呢,是不是也能那么轻易的得到。

    沐葵看着任易恺忽然认真的脸,吓的立刻甩开了他的手。

    “你别开玩笑了,小心我真的揍你。”沐葵在任易恺看不到的地方擦了擦手汗。其实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她、左杰、任易恺三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

    可是这好像不可能了。

    从她爱上左杰到遇到任易恺,上帝的每一步都是精心策划的。她的人生就是上帝用来消遣娱乐的笑话,一直都是。

    望着沐葵忽而抽走的手,任易恺的心里空落落的。可是,他总算说出来了。昨晚那顿打算是没有白挨。

    至少,在坦白感情这件事情上,他是彻底的胜过了左杰。

    说不说和有没有结果是两个概念。

    左杰活的比他累,就是因为他瞻前顾后的时候太多了。他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虑,可他的人生也不会因此没有错棋。

    在爱情里,是不需要步步为营的,有时候输也是一种勇气。

    任易恺知道沐葵担心的是什么,他也怕把彼此的关系给搞生疏了。

    他立刻换上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甩了甩手说:“沐葵,我都说了,是如果。如果不懂啊?”

    “没有如果。”沐葵依旧斩钉截铁的。

    “你这个人真是没有幽默感。”

    任易恺说着,就站了起来。

    “你要走了吗?”

    “怎么?你还要我留下了?”

    “才不是。”

    任易恺笑了:“你怎么那么像我哥呢,永远口是心非。我说你既然不接受我,那就趁早把我哥那个呆木头给终结了吧。”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在他心里,我不是最重要的。”沐葵说着,声音渐渐的弱下去。

    这不是她想承认的事实,可事实就是如此。

    “啊呸。你不重要谁重要?”

    徐静雅。沐葵心里蹦过这个名字,只是她没有说出口。

    “徐静雅吗?”任易恺说出来了,“她徐静雅对于我哥来说,早就是过去式了。”

    “那他为什么不接受我?”

    沐葵轻声咕哝着,可任易恺还是听到了。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在没有完全整理干净自己手上的情感时,他不会接受任何人。他喜欢干净利落的一对一,而他现在,还被徐静雅给牵绊着不是。”

    “徐静雅不是都已经没事了吗?可他也没有来找我。”

    “我只说徐静雅身体没事儿了,我可没说徐静雅心理也没事儿了。我哥不就是怕那个女人再为他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傻事吗!”任易恺使劲儿的为左杰开脱着。

    沐葵微微不爽:“你刚刚还给我表白呢,这会儿就这么卖力的为你‘情敌’说好话,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不是真的。”

    任易恺找到一个台阶立马下:“对啊,所以我都说了,这是如果。”

    两个人相视而笑。

    任易恺向沐葵传授征服左杰的秘籍,他说:“我哥是木头,对待木头最好的办法,就是四个字。”

    沐葵问他:“哪儿四个字?”

    任易恺意味深长的吐出四个字:“绳锯木断。”

    绳锯木断?是要她持之以恒的对左杰主动吗?

    可为什么老是要她主动?为了能和左杰在一起,她都做了多少努力了。

    任易恺却不以为然,他说:“那是因为我哥为你做的努力都是背着你的。你知道你生病最重的时候,左家打来多少电话催他回去接管家族事业?这些都是他当初答应好的,可是为了你,他全都反悔了。家里老人被他气病了,他也是等你情况稳定一些的时候赶回去挨一顿板子,回来继续守着你。好不容易你病好了,为了能和你待在一个城市,他又拖着不肯回去。”

    任易恺走的时候,最后一句话是:“他不说,不等于他没有做。”

    是啊,他不说,不等于他没做。

    沐葵静静回味着任易恺的话,再一次心酸难抑。

    她想,如果她和左杰之间那遥遥一百步的距离,有九十九步真的需要她来跨越,那么她也愿意为他再勇敢一次。

    最后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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