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夫人面前要什么脸皮？ 文 / 陌清影

    众鬼差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里无法自拔，等到回神早不见了百里言的踪影。那男人匆匆而来，强势收服了饕餮后不留之字片语抱人就走，这叫什么事？

    后知后觉的鬼差们看着满地狼藉面面相觑，白无常抽了抽嘴角：“就、就这么就走了？”

    “小鱼大人她……”

    “他很强。”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也只在他们冥皇大人的身上见过，不想这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现世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个人？黑无常轻叹，转而道，“二人当是相熟，不必担心。”

    有那男人在，白沁心想必不会有什么事。

    “你们太弱了。”

    “参见冥皇大人。”众鬼差伏地恭迎，为这句弱而汗颜不已。

    “都起来吧。”冥皇似笑非笑看着一地狼藉也不知想些什么，轻轻挥了挥手，结界内霎时恢复原貌，仿佛之前的一切只是场梦，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善后完，冥皇回到自己的寝宫，百里家族的人吗？对了，无名山的时候见过一次，只是那时没在意，想不到这百里言竟然有如此修为，更为奇怪的是竟然魂魄缺失，当年百里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有意思啊有意思。

    冥皇斜躺在雕花大床上挥手开了玄光镜仔细查看起百里家族近几十年的情况，蹊跷的是关于百里言出生时的状况竟无从得知。

    这种情况着实罕见，冥皇从床上一跃而起，来回踱了几步沉吟片刻，脸上起了几分从不曾有过的凝重，这世上还有他查不到的事？身形顿消，转瞬来到了地藏菩萨所在之地。

    “冥皇大人……”

    “免礼。”冥皇虚扶地藏一把，对着匍匐在经案下睡觉的谛听招了招手，“过来。”

    谛听微微抬眸，不情不愿迈开四肢走了过来，伏在冥皇脚下继续打瞌睡。

    冥皇倒也不介意这懒货的态度，摸了摸它身上柔滑的毛附耳说了几句。

    谛听眼睑掀了掀，点头，随即闭眼静心聆听。

    冥皇一边给谛听捋毛，一边耐心十足地等，半个时辰后谛听抬眸。

    “怎么样？”

    谛听点头，起身在冥皇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个详尽，说完后又懒洋洋趴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仿佛听了什么大喜事，冥皇朗声大笑，愉悦拍了拍谛听的脑袋，“乖，继续睡吧。”

    “冥皇大人……”

    “哦，没事没事，你继续忙吧。”冥皇笑着挥手，看似心情极好，大踏步离开。

    地藏菩萨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扁了扁嘴，冥皇大人到底来干嘛的？

    冥皇愉悦摘下一朵彼岸花，放在鼻尖轻嗅：“难怪本尊寻你不到，原来如此……”

    话分两头，百里言带着白沁心回了自己的住所。

    “几个意思？”被人自作主张带到他人的地盘，白沁心心有不悦。

    “你受伤了。”百里言动作轻柔地将白沁心放到了床上，“别动。”

    “死不了……”

    “可是我这里……疼。”百里言手抚自己的胸口，神情认真，盘腿坐到白沁心身后，双掌齐发，渡以灵气为她疗伤。

    “你……”白沁心刚想说些什么，一股精纯的灵气从脊梁四散开来，游走在四肢百骸，疼痛骤减，舒服地没了后话。有人为她充当免费的医师，不用白不用。

    见白沁心终于静下心来配合，百里言扬唇浅笑，就知道这是个聪明的，不会意气用事。

    疗伤的同时，人参果在空间里也没闲着。听着紫金葫芦里饕餮做困兽之争，人参果老神在在。

    “啊，烧死本尊了……”

    “啊，冻死了冻死了……”

    “啊——”

    饕餮在紫金葫芦里承受着水深火热，电击雷鸣，诸如此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只想痛快地死了算了，无奈被百里言给伤了根本，本事再大，也是无计可施。可叹不是神通广大的孙悟空，只能如那待宰的羔羊，被紫金葫芦折腾得死去活来。

    听着饕餮的惨叫声，人参果闲闲掏了掏耳朵，这货倒也能抗，这当口还一个劲自称本尊，简直不知死活。

    响动渐消，人参果这才动了，将饕餮给放了出来。

    此时的饕餮体无完肤、血肉模糊，身上冒着青烟，夹杂着阵阵糊味，奄奄一息瘫倒在地上，哪有之前的威风凛凛？

    而空间里鸟语花香，灵泉之水的仙气弥漫，饕餮动了动鼻子，好精纯的灵气，眼睑一掀，眸光跟着就亮了。挣扎着想要起身跃入灵泉之中疗伤，破空一道劲气打来，庞大的身躯就滚了几圈。

    “何人暗算本尊……”

    “放肆！”冷冷的语调传来，接连又是几道劲气，抽得饕餮苦不堪言。

    血迹顺着眼睑滴落，模糊望向声源处。

    “啪”隔空一个耳光，抽得饕餮嘴巴一歪，掉落两颗大牙。

    “区区凶兽，本尊面前还敢唯我独尊？”

    人参果说着释放出威压，饕餮哆嗦着在草地上抽搐不已，却有些纳闷，这威压竟是和那伤了自己的男人如出一辙。可不等它细想，浑身一个痉挛，一口白沫自嘴里涌出，歹命啊歹命，好不容易破除了封印，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尘世，就被人打了个落花流水。生擒之后惨遭凌虐也就算了，怎么又来一个煞星？

    “尊、尊上，小、小的不敢……”饕餮耷拉着脑袋，挣扎着匍匐在地，做小伏低。

    “不敢？”人参果冷笑一声，“伤了本尊的女人，想怎么死？”

    “尊、尊上饶命……”女人？就是那个人类女子吗？区区凡人……

    “啪”又是一声响，人参果目光泛着寒意，“本尊的女人也是你能轻视的？”

    “尊上饶命，小的不敢。”

    “理由。”

    “小的、小的会……”

    “会吃？”人参果嗤鼻，“胃口太大，不好养活。”

    “……”饕餮无语，可不敢不答，结果话茬说，“小的会自食其力……”

    又是凌空一抽，饕餮又没了两颗牙，肉痛地说话漏风：“小的知错。求尊上开恩，小的愿意做牛做马……”

    “你算个什么东西？”给他提鞋都不配。

    看着人参果睥睨之姿，饕餮面如死灰，难道今天自己真要交代在这了？不甘心呐，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对了，一切因那人类女子而起。

    “小的，小的唯尊夫人马首是瞻，但凭尊夫人差遣，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一声尊夫人取悦了人参果，这吃货也算机灵，面上一丝不显：“好个刁钻的凶兽。”

    “尊上开恩、尊上开恩。小的心悦诚服，不敢不敬。所言句句发自肺腑、日月可鉴……”

    人参果懒得听它表忠心，五指一收，饕餮霎时闭嘴，只是缺了几颗牙，咬合之际嘴巴干瘪得可笑。

    人参果俯视饕餮，这货经百年封印，吸取了大量的幽魂妖气，如今集所有戾气在身，倘若不除干净了，日后还会兴风作浪。不过这些戾气嘛，却是对自己有利。当下小手一握，将那残存的暴戾之气全数吸尽，末了再次招出紫金葫芦。

    “尊上……”怎么还要收它呢？饕餮霎时内牛满面。

    “蠢货！”人参果懒得多言，将饕餮收入了紫金葫芦中，“女人，本尊要闭关几日，待我归来。”

    等他出关，届时……

    “闭关？果子，你闭什么关啊？难道那饕餮……”

    回答她的是一室寂静，这家伙还真闭关去了？白沁心心底暗叹，此刻却自顾不暇，还是先照顾好自己，来日方长吧。

    饕餮又进了紫金葫芦，只是这一次明显感受到了不同，破败的身躯在灵气的滋养下逐渐愈合，当下一喜，此处修行，事半功倍。紫金葫芦，果然是天地之灵宝，这回赚大发了。早知如此，求收都来不及，它还打什么？白受了一顿苦。作孽啊作孽！

    大床上的百里言收了掌，又摸出一颗丹药给白沁心服下：“好好休养。”

    “可是……”

    “没有可是。”

    “我还要拍戏呢，对了，不是还要拍定妆照吗？”

    百里言也不说话，定定看向白沁心，只看得人心头发虚。

    “干、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心疼。”百里言轻叹一声，抬手点了白沁心的睡穴，轻轻将人放倒，盖上被子望着那睡颜，再次抚上自己的心口。现在，这里的缺失感好像被慢慢填满了，一手抚上白沁心如玉容颜，眼带笑意附身，“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白沁心此刻听不到百里言说什么，心里吐槽一句：丫的敢点我睡穴？便一头陷入了昏睡。

    华灯初上，月光透过落地窗洋洋洒洒照在床前，白沁心醒了，饥肠辘辘饿醒的，特别是在闻到那饭菜飘香，眼睛一睁就坐了起来。

    “醒了？”算时间也该醒了，所以他掐着点准备好了吃食，百里言手捧一碗汤踱了过来，坐在床头前很自然地舀起一汤匙递到了白沁心嘴边，“先喝点热汤暖暖胃，来，张嘴。”

    白沁心嘴角一抽，这货又抽什么风？

    “我有手，自己来。”

    百里言不为所动：“张嘴。”

    “我不习惯……”

    “你会习惯的。”

    “我又不是废人。”

    “这汤不是凡品，要趁热喝。”没好利索还倔什么？他一点也不介意宠着她。

    “百里言，你、你这个样子……”

    “我喜欢你。”

    “哈？”谁和你说这个了？

    “我确定我喜欢你。”

    白沁心翻了个白眼：“你这确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百里言趁机将汤喂到了白沁心嘴里，脸上带着几分暖意：“你在，我安心。”

    “就因为这个？”还说不草率。

    “与人不同，我少了七情六欲。可尽管如此，只有对着你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正常男人。看着你，我会心跳加速，见不到你会想念，特别是这些时，你和别的男人说笑我心里就不舒服。总之，面对你，我有着所有男人该有的情绪。这，还不是喜欢吗？”

    他知道，他竟然什么都知道！有了这个认知，白沁心看着一派坦然的百里言说不出话来。这种情话要是从别的男人嘴里说出，除了肉麻就是老土，可白沁心此刻心头却莫名起了酸意，顺从地张嘴，喝下那喂来的一勺一勺的暖汤。

    眼见着一碗汤见了底，百里言微微一笑：“吃饭吧。”

    白沁心一把抓住百里言的手：“我自己过去。”

    百里言反握住白沁心的手，牵着她下床，从善如流：“好。”

    大手牵小手，手底的暖意传来，白沁心鬼使神差就跟了上去。

    “这么多？”白沁心抬眸一扫，全是自己爱吃的。

    “你睡了整整一天，坐吧。”百里言手捧饭碗坐在白沁心身边，夹了块鱼，细心剔除小刺送到白沁心嘴边，“尝尝看。”

    “别说这一大桌都是你做的。”

    “看着多，其实量少，你刚醒不宜多食，一样尝一点即可。”

    “谁和你说这个了？”白沁心吃下一块鱼肉，唇齿留香，斜看一眼，这家伙竟然有如此厨艺，“你还会做饭？”

    “正常人不都会吗？”

    “……”你丫说这话是拉仇恨的吧？白沁心白眼一翻，“学过？”

    百里言竟认真想了想，疑惑道：“需要学吗？”

    “……”尼玛，你丫的这也能无师自通？

    见白沁心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着自己，百里言只当自己做的东西不合她口味，难得面色起了几分不好意思：“不好吃吗？那我重做。”

    “咳咳咳咳……”

    百里言忙放下碗筷，轻拍白沁心背心，顺道带过一杯水：“真这么难吃？那还是别吃了……”

    “好吃、很好吃。”她是被百里言那煞有其事的郑重模样给惊到了好吗？

    “真的？”

    “真的。”白沁心说着提筷夹了块排骨塞入口中，津津有味嚼了起来。

    百里言失笑，抬手擦去那唇角沾染的油渍：“还是我来吧。”

    “……”她真不是废人，咱能别这么肉麻吗？“百里言。”

    “嗯？”

    “你不吃吗？”看着送入自己嘴边的白饭，白沁心哭笑不得。

    “我吃过了。”

    “可是我不喜欢别人看着我吃饭。”

    “我不是别人，而且你有伤在身。”

    “我只是伤了元气，还不到不能自理的地步。”

    “元气乃人之根本。”

    “你对人都这样？”

    “我只喜欢你。”百里言喂饭的动作不停，“而且书上也说对一个人好就得无微不至，我不知道怎样才叫无微不至，只想对你好。所以我如果有做得不够好的地方，你告诉我。”

    白沁心扶额，随即美目一转：“那书上有没有说在对对方好的时候要考虑对方的心情？比如别做什么让对方不喜欢的事。”

    “嗯，确实提到过。”

    “那你还……”

    “身体为重。”百里言不为所动，不论白沁心说什么此刻依旧坚持己见，笑着说，“良药苦口、忠言逆耳的道理你明白不是吗？”

    “可是我并不喜欢你，你这么做不怕适得其反，给我造成困扰吗？”

    “真的不喜欢吗？”百里言抬眸，丹凤眼里笑意点点，“所以你困扰了？”

    “嗯，而且不止一点点。”

    “我很高兴。”

    “哈？”这也能高兴？你丫到底有心还是无心？

    百里言指了指白沁心的心口：“你心里在意了。”

    于他而言，这是良好的开端。

    白沁心闻言一愣，她在意了吗？转瞬摇了摇头，话锋一转：“冯导……”

    “这个你无需担心，我都打点好了。”

    这人做事滴水不漏，她哪里是担心，不过随口一问转换话题，谁让你真的答了？

    “那定妆照……”

    “先吃饭。”

    “……”你这人怎么死轴呢？

    白沁心不再纠结，认命地接受百里言的喂食：“下不为例。”

    百里言笑而不语，习惯就好。

    两天，白沁心在百里言家里住了整整两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她都要怀疑自己已经丧失了自理能力。好在百里言虽然时不时冒出几句让她忍不住心口乱跳的情话，却从来不曾有过什么出格的举动，堪称正人君子。

    终于复原，百里言也就没有继续留人的理由，二人吃过了早饭，开始正常工作。

    百里言将白沁心带到了自己的游戏公司，准备拍摄游戏的定妆照。

    白沁心知道凌皇集团涉猎甚广，旗下产业涵盖颇多，却没想到游戏公司经营得也是有声有色、蒸蒸日上。这家伙，是有三头六臂吧？

    察觉白沁心的偷偷打量，百里言勾了勾唇，停下脚步和白沁心对视。

    “干什么？”莫名其妙。

    “给你看。”虽然被她偷瞄的感觉也不错，但他更喜欢她直视自己的目光。

    “谁看你了？”白沁心俏脸飞红，你丫停下来就为了说这话？吃饱了撑的。

    见白沁心害羞，百里言也不说穿，愉悦而笑：“走吧，他们都准备好了。”

    跟着百里言进到摄影棚内，工作人员早已恭候多时，见到二人一同前来并无半点惊讶之色，只齐齐弯身恭敬见礼：“总裁好，白小姐好。”

    “嗯。”

    百里言淡淡应了声，立刻有工作人员过来带白沁心去梳妆打扮。

    看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各司其职，白沁心暗暗点头，好一支专业的团队。

    换完装，白沁心走到了布景旁，准备拍摄定妆照。

    此刻白沁心一袭红衣，头上挽了个发髻，一支白玉簪穿插其中，还有一半黑发自然垂落于胸前，额前垂了几缕碎发。脚蹬印花软靴，手持长剑，没有过多装饰，妆容干净利落。整个人看起来英气勃发，又不失女人的柔美。刚柔并济，很符合游戏人物的设定。

    “又见面了，帅气哦。”安立轩拿着相机打了个招呼，对于白沁心这一身装扮赞不绝口。

    一见是安立轩，白沁心笑了，之前拍摄《男人帮》封面时有过合作，彼此也不算陌生，拍摄过程顺利而愉快，今天再次合作，都带了几分期待。

    “那我们开始？”白沁心说着已经站好了位，眼神也跟着变得犀利起来。

    安立轩素来是个行动派，一见这眼神瞬时来了精神，飞快按下快门。很好，要的就是这气势。

    “你随便动作，我抓拍，效果会更好。”

    “真巧，我也这么想。”

    二人想法不谋而合，相视而笑。

    白沁心当即拔剑出鞘，浑身气势一变，潇洒挥剑而舞。一旁的道具师眸光一亮，跟着打开风扇，抓起一把树叶洒了出去。

    霎时落叶漫天，红衣飘飘迎风而舞，说不出的美轮美奂。

    安立轩忽然呆住了，纵然不懂什么剑法，可就是觉得美啊。愣神中，剑锋直指自己而来，下一秒身姿已翩然转了个身，可自己额前发丝轻动，依稀感受到那抹剑气，安立轩忽然回神，“咔咔”按下快门。

    白沁心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挽了个剑花，翩然落地，剑锋朝前一指，穿了片树叶定格。

    “完美！”

    安立轩忍不住叫了声好，就连工作人员也跟着连连喝彩。简直太美、太帅气了，比起那什么装模作样的花架子，这才是真正的舞剑啊。

    “还有一组男女一起的定妆照吧？”安立轩一边看相机里的照片，一边问，怎么就能这么完美呢？以前的抓片总有那么几张不太好的，可现在，每张都是经典，每张都让人看了爱不释手，挑照片反而成了一项技术活，因为太好而更难以抉择。

    “是的。”工作人员点头，频频偷瞄相机里的照片。话说他们刚才都看呆了，怎么就忘了拍照呢？

    “那咱们抓紧时间……”安立轩微微抬头，眼角忽然扫到一道人影，忍不住将视线盯在了男人身上。

    来人一身白衣，玄发高束，同样一支白玉簪，不同的是脸上罩了半边面具，丹凤眼里神采奕奕，让人一眼就入了迷，越发想探究那面具下是何等绝世之姿。

    还有男演员？怎么没人和她提起过？微微侧目，登时傻眼，这不是百里言吗？以为戴了个面具就认不出他来了？只是这装扮……这货凑什么热闹？

    百里言的角色是个琴师，此刻背了架古琴，衣袂飘飘踏入场中，凤眸含笑与白沁心对视。

    二人无言相对，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安立轩不由自主就按下了快门。这男演员是谁啊？尽管带了面具，可眼里流露出的含情脉脉那么自然、那么温柔，这眼神太有感觉了。

    白沁心眉梢微挑：“你竟然亲自上阵？”

    “官配。”百里言轻吐二字，一语双关。游戏里这一对男女角色是官配，可是能和白沁心相配的，只有他。他不上谁上？

    “你行不行？”不是白沁心小看他，这货是商人，哪怕还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可对着镜头拍照又是两码事，别弄不好画虎不成反类犬。

    百里言唇角一勾，取下古琴盘腿而坐，抬眸笑看一眼，指尖轻动，高水流水般的乐音袅袅响起，引人入胜。

    白沁心讶然，这货来真的，竟然琴技高超。尼玛，你是穿越过来的吧？

    “我抚琴，你舞剑，绝配。”

    仔细一听，艾玛，竟然是凤求凰。

    白沁心简直无语了，这丫的无时无刻不在对自己撩拨。可一想到现在是工作，也摆正了心态，微愣过后跟着琴声舞动。

    琴声陡然一个高扬，白沁心顺势飞快旋身，裙摆带起落叶，出奇合拍。

    “美，实在是太美了。”

    众人看得痴了，除了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形容词。

    这时琴声骤然停歇，百里言一跃而起，拦住白沁心的腰身在场地了转了几圈。美人在怀，两厢对望，将官配之间的情愫表现得淋漓尽致。又是一把落叶自二人头顶飘落，为这组定妆照画下了完美的句点。

    “可以放手了。”没瞧见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这可都是你的员工，你这么以权谋私真的好吗？

    百里言闻言放手，又说：“还有个宣传短片要拍。”

    “不是只有游戏动画吗？”

    “我加的。”

    你要不要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啊？

    “剧本呢？”

    “你我无需。”跟着剧本走有什么意思？他要的就是顺其自然的临场发挥。

    好吧，你是总裁你说了算。

    白沁心这时才正儿八经仔细看了看摄影棚，威亚什么的早就准备好了，敢情这货一早就做了这样的安排？

    “喂，你这样随便加戏，我可是要加钱的。”

    “夫人，我人都是你的，你说了算。”

    “百里言，你这人……你这人……也太没脸没皮了。”

    “夫人面前，要什么脸皮？”

    －－－－－－题外话－－－－－－

    这样的百里言给我来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