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暴风雨将至 文 / 三木游游

    青鸾国凤鸣城。

    前天过去的皇太女选拔盛宴，依旧被人津津乐道，虽然那次选拔并没有得到一个真正的结果，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接下来青鸾国的皇太女，无非就是在青媛和百里晴两人之间产生，大部分人觉得，青媛的胜算更大，最主要的原因是，青媛是青虞中意的继承人。

    这两日，凤鸣城表面上风平浪静。七杀城驿馆之中几十号弟子被屠杀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但是七杀城剩下的人一直在驿馆之中闭门不出，而青媛被青瑨带回瑨王府之后，也没有再露面。所有人都认为，白奕和无双门的人在七月十五当天就已经离开凤鸣城了，至于其他七个参加选拔的王女，现在自然是一个比一个低调。

    因为皇太女选拔盛宴而被邀请到凤鸣城的天冥国皇帝和玄叶国太子，以及神兵城的少主，也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但只要不傻的人就能够想到，现在凤鸣城表面的平静祥和都是假象。有些人隐隐感觉，凤鸣城暗中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不知何时就会到来。

    瑨王府。

    这天青媛的身体好了一些，能下床了，想起了还没有被解决掉的青瑨。青媛原本是想过，如果青瑨还有可能为她所用的话，她会留着青瑨。但是前天，青瑨面对青媛的时候，眼中不加掩饰的杀意让青媛意识到，青瑨不可能再对她好了。

    当时青瑨被阳铉刺了一剑之后离开，阳铉为了救青媛有些着急，所以刺得偏了，而青媛后来接到了府中人的禀报，得知是文琮把青瑨带走了，虽然这两日文琮没有出现，但青媛觉得青瑨十有八九还活着。

    青媛甚至能想到文琮救青瑨的原因，因为文琮的性格青媛太了解了。文琮或许还想着他能劝说青瑨，让青瑨相信青媛跟青虞不是一种人。青媛只能说，文琮真的太蠢了。

    所以，青媛已经决定今日就把青瑨除掉，省得青瑨再做什么坏了她的好事。不过青媛现在在思考一件事，要不要把文琮一起给杀了。

    其实当阳铉出现之后，青媛得到了一个绝顶高手和整个暗楼的助力，文琮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了。

    而青媛一直没有杀了文琮，原因之一是文琮能够在保持本心善良的情况下对青媛死心塌地，这是一件让青媛很得意的事情，青媛相信，现在就是让文琮为了她去死，文琮都愿意，文琮对她的忠心，是很特别的，也是无可替代的。

    青媛留着文琮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为了长远考虑。青媛骨子里和青虞是同一种人，但她跟青虞不同的一点是，青虞不在乎名声，不在乎被万民唾弃，但青媛除了权势之外，连名声都不愿意舍弃。所以，青媛设想过她当上青鸾国女帝之后的情景，她要做一些事来安抚百姓，好得到民心，其中一件就是，让文琮现身，为文家平反，然后重用文琮。换句话说，青媛是真的打算给青鸾国的男人们一些地位，让他们真正臣服于她的。

    本来这件事或许还很长远，但是阳铉和暗楼出现之后，青媛知道，她距离皇位，可以不用走那么长远的一段路，只要除掉青虞，她想要的都能得到。不过青媛一向是个很谨慎的人，她也了解青虞的实力，所以她不会轻举妄动，会静静地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而现在最关键的一件事，还是先得到皇太女之位，一步一步往上走。

    可以说，阳铉这个亲生父亲的出现，给了青媛极大的自信，甚至让一向谨慎的她心中难免地有些得意了，这也是她没有在前天就派人去把青瑨除掉的原因，因为她认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文琮不可能做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青瑨就算活着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只是在煎熬中等死罢了。

    青媛换了一身新的衣服，然后叫了小雅过来，命小雅去隔壁的宅子里，叫文琮过来，并且要把青瑨一起带过来。

    一直以来青媛和文琮之间传信的人都是哑女小雅，不是青媛没有其他可用的人，而是她的很多秘密助力不想让文琮知道，尤其是现在的阳铉。

    小雅来到文琮的宅子的时候，只见到了文琮一个人。她很快比划着把青媛的意思转达给了文琮。

    文琮坐在那里，脸色不太好，因为他前天夜里被上官悯重伤，这会儿还没好，腰部依旧在隐隐作痛。看明白了小雅的意思，文琮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不过还是跟着小雅一起去了瑨王府。

    “琮哥哥。”青媛见到文琮，依旧是曾经那副温柔亲近的模样，只是没有看到文琮把青瑨带来，让她眼眸微微闪了闪。

    “媛儿。”文琮伸手抱住了青媛，微微叹了一口气说，“这两日我好担心你。”

    “虽然我前天受了伤，但是现在已经好很多了。”青媛拉着文琮坐下，看着文琮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了一句，“琮哥哥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什么大碍。”文琮没有立刻说他是被上官悯打的这件事。

    青媛握着文琮的手说：“琮哥哥一定要保重自己，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嗯，我会的。”文琮点头。

    “琮哥哥，我大哥他是不是……”青媛神色有些黯然，“那天我大哥要杀我，身边的人为了保护我，伤到了他，我很担心，后来听说琮哥哥把他救走了，他现在好不好？”

    “媛儿，青瑨要杀你，你竟然还牵挂着他的安危？”文琮皱眉看着青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媛儿，你就是太善良了，青瑨根本不值得你对他这么好！”

    “琮哥哥，我知道，你救了我大哥，肯定是想着劝说他。谢谢你，但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理解我……”青媛说着，眼中泛着晶莹的泪光，像是很伤心难过的样子，“不过不论如何，大哥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人，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

    文琮伸手把青媛拥入了怀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媛儿，我劝过了，该说的都说了，他根本就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那怎么办……”青媛神色黯然地说，“大哥下次见到我，怕是还要杀我……”

    “媛儿，别难过了，以后和青瑨再见，便当陌路人吧。”文琮看着青媛说。

    青媛的脑袋靠在文琮胸口，听到文琮的话，愣了一下：“琮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原本青媛觉得，她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接下来文琮肯定会说，不用她动手，他会帮他送青瑨一程，即便她会恨他，他也认了，因为这就是他们之前讨论过的事情。可现在文琮说什么以后再见就当陌路人？难道……

    “媛儿，青瑨已经走了。”文琮轻抚着青媛的长发说。

    “大哥去了哪里？”青媛蹙眉问。

    “他去投奔他的师父了。”文琮对青媛说。

    “大哥的师父……神兵城上官悯？”青媛不可置信地看着文琮，“琮哥哥，你怎么可以让他去找神兵城的人？那些人一定会杀了他的！”

    “媛儿放心，是我送他去的，神兵城的人已经收留他了。我相信，神兵城的人曾经没有杀他，现在也不会的，那些人不是恶人，不然我也回不来了。”文琮神色认真地对青媛说。事到如今，文琮依旧觉得神兵城城主是个好人，只是他们在对待青媛这件事上面有分歧，如果不是因为穆妍对青媛有“误会”的话，文琮是很希望能够和她做朋友的。

    青媛垂眸，掩去眼底的一道寒光。她失算了，没想到不过两天时间，文琮竟然把青瑨送到了神兵城的人手中！这完全破坏了青媛的计划，因为在她的计划之中，今日本该是青瑨的死期！

    “媛儿，是青瑨骗我，说要去拜见他的师父，向他的师父解释你和青虞不是一样的人，希望他们不要做对你不利的事情，但是见到上官悯之后，青瑨的说辞就变了。”文琮看着青媛说。

    “他对上官悯说了什么？”青媛垂眸问。

    “他提起了阳铉，说阳铉现在为你所用。”文琮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青媛的眼睛，但青媛眼眸低垂，他只能看到微微颤动的睫毛，看不到青媛的情绪。

    青媛心中猛然一沉！阳铉！那日是阳铉动手刺了青瑨一剑，可是青媛不知道青瑨竟然是认识阳铉的，并且还跑去告诉了神兵城的人！阳铉跟神兵城的人是有仇的，因为青媛不久之前曾经派阳铉去刺杀神兵城城主，阳铉还失败了！现在被神兵城的人知道阳铉为她所用，他们肯定会猜到那次刺杀，她就是幕后的指使者！

    文琮轻抚着青媛的长发说：“媛儿，我知道你最是善良的，你不忍心杀了青瑨，即便他要杀你，你也不会同意我或者你身边别的人伤害青瑨的。所以我回来之后思虑再三，觉得青瑨走了未必是坏事，省得你再左右为难，不能杀了他，看到他又伤心难过。就随他去吧，他对神兵城的人说你的坏话，不过是为了跟我们划清界限，想要神兵城的人收留他罢了。你不用解释，我知道，阳铉定然是跟青虞有什么关系，是青虞那个毒妇的爪牙，所以才会跟你有来往。以我对神兵城的人的了解，他们也只是跟青虞有仇，对你或许有成见，但他们不会因为那点没有证据的成见就为难你的，你放心好了。”

    “琮哥哥，你做这些事，为何不与我商议？”青媛轻声问。

    “唉！”文琮叹了一口气，“一开始是我轻信了青瑨，我也是为了你好，怕你伤心，没有与你商议是我的错。但这样的结果，对你来说未必是坏事，青瑨跟着神兵城的人，未来肯定会好好活着的，也会被他们约束着，不能轻举妄动。你对青瑨已经仁至义尽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现在这样各自安好，我觉得是最好的结果了，你说呢？”

    “嗯。”青媛微微点头，“琮哥哥先回去吧，我有点累，想要休息一下。接下来琮哥哥切记不要再跟神兵城的人有来往，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媛儿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媛儿脸色也不太好，早点休息，我先回去，晚点再过来看你。”文琮扶着青媛走到床边，看着青媛在床上坐下，才转身离开了，脚步有些迟缓，因为他腰部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文琮对青媛说的都是真心话，因为他始终认为神兵城的人都不坏，所以虽然青瑨说了青媛的坏话，但是文琮觉得那些都是污蔑之词，不必在意。他相信青媛会愿意看到青瑨在别的地方好好活着的，毕竟青媛自己口口声声说她最在乎青瑨这个兄长。

    而青媛静静地看着文琮消失在视线中，眼眸之中的寒意一寸一寸地加深，到最后，阴寒到了极点！

    青媛曾经一直告诫自己，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一定要万分小心，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而现在，她走错了一步，就是在前日没有把青瑨直接杀了，结果现在青瑨竟然跟神兵城的人混到了一起，而青媛最不能接受的是，青瑨竟然告诉神兵城的人，她跟阳铉是一伙的！

    青媛之前也相信，神兵城的人是与青虞有仇，大抵不会绕过青虞，直接对付她，而神兵城的人对付青虞，这件事本身对青媛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至于青媛先前派阳铉去刺杀穆妍这件事，青媛自认为只有天知地知她知阳铉知，神兵城的人不可能知道。

    可是放走青瑨导致的连环反应，最终产生的结果就是，青媛最不希望神兵城的人知道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换言之，因为青媛一时不慎，短短两天之间，她给自己招来了一个极为棘手的敌人！

    青媛刚刚把文琮撕了的心都有了，因为放走青瑨这件事，始作俑者就是文琮，但文琮还是一副真心为青媛好的样子，偏偏文琮就是真心的，而他说的话，青媛都无从反驳，因为那就是她在文琮心中的样子，那也是文琮会做的事。事实上，文琮一直都没有变过，坚守做人的原则，正直，善良，爱青媛，可他爱的青媛只是青媛专门为他营造出来的虚假的形象。青媛这次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而现在青媛最大的倚仗阳铉又不在，被青媛派出去抓白奕去了。青媛一时心乱如麻，虽然她想不到穆妍因为阳铉帮她这件事已经联想到他们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了，但她依旧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另外一边，身在神兵城驿馆的青瑨已经醒过来了。

    青瑨睁开眼，就看到上官悯坐在床边，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父……”青瑨一张口，声音有些沙哑干涩。

    “哼！”上官悯冷哼了一声，“既然醒了，把该说的都说了，然后滚！”

    青瑨强撑着手臂坐了起来，翻身就要下床，就听到上官悯冷声说：“别乱动！”

    青瑨坐在床上，低着头说：“多谢师父救了我……”

    “不是老夫救的你！”上官悯冷声说。

    “我很后悔，我太蠢了，这个世上，只有师父是真心对我好的……”青瑨说着，两行眼泪落了下来。

    “哼！现在不是当年了，你再哭，老夫也不会心软！”上官悯冷冷地说。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青瑨看着上官悯，泪流满面，“只求师父能够给我一个当牛做马报答恩情的机会……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做对不起师父的事情了……”

    “当牛做马？”上官悯冷笑，“你当真舍得青鸾国这尊贵的王爷身份？”

    “师父就别取笑我了……什么尊贵……都是假的……”青瑨眼中满是苦涩，“我所求的……不过是真心相待的亲人……可到头来……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还不是因为你蠢！”上官悯冷冷地说。

    “是，是我蠢……”青瑨沉声说。

    “蠢得连青媛给你下了一个月的慢性毒药，你都不知道！”上官悯看着青瑨冷冷地说，“你以为你有几条命还能给青氏的贱女人利用？一次不够又来一次？你脑子里都是狗屎吗？”

    青瑨听到上官悯说青媛给他下毒的事情，神色微怔，想起先前每天青媛都会亲手给他泡的香茗，总是要看着他喝下去，可那里面，都放了要他命的毒药吧……

    “师父……”青瑨神色难看地看着上官悯。

    上官悯猛然站了起来，看着青瑨冷哼了一声说：“别叫了，听着就烦！一想到老夫有你这么个愚蠢至极的徒弟，就恨不得立刻拍死你！想来你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给我们，赶紧把伤养好了，记得你说过的话，以后当牛做马！”

    上官悯话落，转身大步出去了，还从外面重重地把门给关上了。

    青瑨神色怔然地看着上官悯的背影，雾气氤氲了双眸，他缓缓地躺下，把头埋在被子里，痛哭出声……

    青瑨知道，上官悯还是认他这个徒弟的，甚至都没有逼他交代什么，上官悯表面对他的厌弃，反倒让他心里更好受一点，因为如果上官悯还像以前那样对他，他更加无法原谅自己。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还能有机会回到上官悯身边，不是为了再次让上官悯把他当儿子一样照顾他，而是为了恕罪，为了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为了回报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而上官悯眼中不易察觉的关切，像是一把温柔的刀子，戳着青瑨的心窝，让他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却又更多了愧疚……

    穆妍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上官悯站在青瑨的房间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师父，想什么呢？”穆妍在上官悯面前挥了挥手。

    “想着什么时候把阳铉那个贱人大卸八块！”上官悯冷声说。

    “不着急，很快就有好戏看了。”穆妍唇角微勾，“我要给青瑨换药，他现在怎么样，应该醒了吧？”

    “嗯。”上官悯微微点头，“不用给他好脸色，不然他不长记性！”

    “行，二师父的爱徒，二师父说了算。”穆妍点头，话落进了青瑨的房间，而上官悯又默默地跟了进来。

    “青瑨，又见面了。”穆妍开口，青瑨就认出，这位是神兵城的阿九城主。

    “不过师父说了，不让我给你好脸色，不然你不长记性，所以我就不叫你师兄了。”穆妍很淡定地说。

    上官悯嘴角微抽，瞪了穆妍一眼，穆妍背对着上官悯，也知道上官悯现在是什么表情。

    青瑨心中微暖，眼睛红红的，垂眸不语，任由穆妍给他换药。虽然穆妍的动作并不温柔，青瑨也不敢奢求穆妍叫他一声师兄，但他心中暗暗发誓，从今天开始，这个女子就是他的主子，他不再姓青，他是神兵城的人，愿意为了守护神兵城付出一切……

    穆妍给青瑨换过药之后，让凌霜把给白奕熬的鸡汤给青瑨送了一盅。不是说过去的事情不存在了，只是既然他们已经决定接纳青瑨，记仇算旧账这种事，是浪费时间浪费感情并且毫无意义的，现在和未来才是重要的。即便青瑨未来不为神兵城做出什么贡献，只要能偶尔陪伴上官悯，穆妍就觉得救这个人是非常值得的。

    “小妹。”穆霖过来找穆妍。

    “大哥不是说要去找叶明华喝酒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穆妍微微一笑问道。

    “叶明华出城游玩了，我回来的路上，路过七杀城驿馆，看到百里郇骑马带着一辆马车进宫去了。”穆霖落座，看着穆妍说，“然后，我去了一趟青媛父母住的宅子，宋艳不见了。”

    “大哥的意思是，百里郇直接抓了宋艳，带去跟青虞对峙了？”穆妍唇角微勾。

    穆霖点头：“嗯，我想应该是这样。”

    穆妍笑了：“说是审问宋艳没什么用，因为她死都不会承认青媛是野种的，尤其是在青虞面前。不过百里郇这么做，倒也不失为一种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因为宋艳不承认，青虞也会怀疑，再加上七杀城武宗弟子被屠杀的事情，如果让青虞知道是阳铉为了青媛动的手，青虞会怎么想？”

    “嗯，我们想看的好戏，已经开场了，接下来青媛不会有好结果的，不过她身后有阳铉和暗楼，如果青虞要除掉她的话，到时候免不了一场恶斗，正如我们所愿。”穆霖说。

    “其实如果青媛要否认她和阳铉的关系的话，倒也有一个办法。”穆妍似笑非笑地说。

    “什么办法？”穆霖问。

    “青媛对青虞说阳铉不是她亲爹，而是爱上了她，对她一片痴心，所以才为她所用，让阳铉配合她演戏。客观来说，这是一种还能说得过去的解释吧！也是唯一能够否认阳铉不是她亲爹，却又能解释阳铉帮她的原因。”穆妍说。

    穆霖皱眉：“小妹你别说了，我快吐了。”一想到青媛的嘴脸，穆霖就觉得厌恶至极。

    “其实我也觉得有点恶心，不过大哥你要相信，某些人的无耻下作是没有底线的，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事情。”穆妍很淡定地说。

    “我只关心阳铉什么时候死。”穆霖眼底闪过一道寒光，显然惦记着阳铉曾经刺杀穆妍的事情。

    穆妍笑了：“大哥，别急，人固有一死，阳铉那样的人，注定不得好死。百里郇已经出招了，青虞得知青媛很可能不是她孙女，一定会被气死的，绝对不会让青媛好过，现在我们就等着阳铉现身保护他的宝贝女儿吧。凤鸣城暴风雨将至，我们关起门看大戏，等雨停了，就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