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祁宁远的决定 文 / 三木游游

    这天一大早，连瑀睁开眼睛，发现床边站了个人，神色一变！定睛一看，竟然是祁宁远，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连瑀昨夜跟祁宁远交过手，所以知道他现在的实力还不是祁宁远的对手，差一截，而祁宁远悄无声息地进了他的房间，他都没有察觉……

    祁宁远看连瑀醒了，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连瑀轻哼了一声说：“我离你这么近，你都没醒，怕是我把你杀了，你都不知道！”

    连瑀很淡定地坐了起来，回了一句：“昨夜歆儿说喜欢我，我太高兴了，做了个好梦。”

    明明连瑀也没笑，祁宁远就是感觉连瑀身上嘚瑟之气呼呼呼地往外冒。祁宁远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眼眸不善地看着连瑀说：“我再说一次，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什么时候走？”连瑀直接转移了话题。

    “这么迫不及待想赶我走？”祁宁远冷笑，“如果我说，我不打算走了呢？”

    连瑀皱眉：“什么意思？你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不会留下的。”

    “我是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祁宁远话锋一转，“九月初九是个好日子，宜嫁娶，你赶紧起来，给韩晁和纪宏宇下请帖，让他们过来喝喜酒！记得给他们传信，说我已经死了，尸体被谌紫桓带走了。”

    “我……”连瑀还想说什么，祁宁远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从床上拖了下来，看着他说：“只要你以后好好对歆儿，之前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如果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连瑀皱眉，甩开了祁宁远的手，他的里衣都快被祁宁远撕破了，光着脚站在地上，神色淡淡地说：“这个不需要你说，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不过有句话我也要说在前头，即便我娶了歆儿，也不代表我以后要听你的吩咐行事，我们可以合作，但是必须要在共同协商的前提下。”

    “怎么，你还怕我算计你？”祁宁远轻哼了一声，“看在歆儿的面子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但你会算计我的朋友，我说得没错吧？”连瑀看着祁宁远目光幽深地说，“实话告诉你，我早已经把莲雾城，包括我自己，送给了我那位朋友，她是我的主子，你如果想利用我对付她的话，绝无可能！”

    “主子？”祁宁远愣了一下，然后轻嗤了一声，“连瑀你倒是挺出息啊，竟然把自己都卖了！你先告诉我，她真名叫什么？”

    “无可奉告。”连瑀摇头。

    “算了，无所谓，小花就小花吧。”祁宁远说，“我还真的要算计她。”

    “你打算做什么？”连瑀眼眸微眯。

    “不用紧张。”祁宁远又坐回了床边去，“我只是希望她可以把歆儿的病治好而已，至少当下，我对她就这么一点算计，以后的事情，我不跟你保证什么，就算保证了你也不会信。”

    “歆儿会成为我的妻子，她的病我自然会想办法，不用你操心。”连瑀虽然这么说，但他心底对祁宁远唯一信任的一件事，就是祁宁远是真的在乎祁宁歆这个妹妹，至于其他的，信任与怀疑，一半一半。

    “去写请帖吧，婚事办得热闹一点，到时候我会在旁边看着，如果你让歆儿受一点委屈，我不会饶了你！还有你爹娘和你妹妹，谁都不能欺负歆儿！”祁宁远对连瑀说。

    连瑀皱眉：“你想多了。”他当然希望尽快跟祁宁歆成亲，但是目前唯一的问题是，他娘和他妹妹并不在莲雾城，而是在遥远的神兵城，如果下个月成亲，她们是回不来的。连瑀当初送她们走，也没打算让她们回来。

    祁宁远看到连瑀的样子，唇角微勾：“怎么？又想着怎么骗我呢？别费心思了，你娘和你妹妹根本不在莲雾城，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你找那两个替身也就能骗骗别人。我知道她们都是跟着那个小花走了，去了天元大陆。你跟歆儿说清楚，不要让她多想，一直见不到你娘和你妹妹，她会担心她们是不喜欢她。”

    “我昨夜已经跟歆儿说过了。”连瑀说。

    “即便你娘和你妹妹不在，这亲事，也必须办！”祁宁远说，“以后怎么跟她们解释，你自己想办法！”

    连瑀微微叹了一口气：“好。”

    连瑀写了两张喜帖，一封给韩晁，一封给纪宏宇，邀请他们九月初九前来莲雾城喝他和祁宁歆的喜酒。除了喜帖之外，还有一封密信，密信之中说，他已经利用祁宁歆，成功地除掉了祁沅和“祁宁远”，届时大家一起庆祝一下。

    喜帖和密信写好之后祁宁远看了，觉得没问题，当天就送出去了，不久之后就会到韩晁和纪宏宇的手中。

    这天连策过来找连瑀。

    “瑀儿，那祁宁远什么时候带着他妹妹走啊？他要我们配合杀了祁沅和祁宁安，我们也帮他了，我总觉得他留下，是别有用心。”连策皱眉说。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连瑀跟祁宁歆在一起的事情，因为上次他跟连瑀提起祁宁歆，连瑀只说那是个误会，祁宁歆是他的人质。

    连瑀闻言笑了：“爹，他们不走了。”

    连策愣了一下：“不走了？”

    “我跟歆儿要成亲，婚期已经定了，就在下月初九。”连瑀对连策说。这会儿已经是八月初一了，距离下个月初九也没剩多长时间。

    “啊？”连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先前我以为你们是一对儿，瑀儿你自己说不是，怎么就要成亲了？”连瑀都没提前跟他这个爹打声招呼，婚期都定了！这个惊喜未免也太大了。

    “先前……”连瑀轻笑了一声，“那个时候，我说的倒也不是假话。”

    “你的意思是，你当时还没看上祁姑娘，后来又看上了？”连策神色一喜。他当然是想让连瑀早点娶媳妇儿，好抱上孙子的，他也觉得祁宁歆那个姑娘不错，性子温柔娴静，也是连夫人会喜欢的类型。

    连瑀点头，承认了：“一开始到落英城我就想派人抓了她当人质，结果没抓到，一艘小船竟然带着她漂到了我面前。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她长得很美，就是太瘦了，还是把她当人质，没别的心思，主要是我们跟祁宁远不是一路人，我心里对她其实是有一点戒心的。”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看上她的？”连策好奇地问。他家这个儿子看着是挺闷的，但是正事面前绝对不含糊，比他精明得多。

    连瑀轻笑了一声：“不怕爹笑话，其实是谌紫桓第一次来抓她那天晚上，我动心了。”

    “是不是她把那件事处理得很聪明，又有勇气，你就突然喜欢上她了？”连策笑着问。

    连瑀摇头：“不是，她很聪明，也很有勇气，这些我之前就知道。我认真想过，就是那天夜里，我跟谌紫桓打起来，她钻到了床底下躲着，后来谌紫桓走了，我把她从床底下拽出来，看着她像个小兔子一样瞪着我，我突然觉得她很可爱，然后就动心了。”

    连策噗嗤一声笑了：“儿子，你真行！”

    爱情这件事很玄妙，祁宁远认为连瑀早就看上他妹妹了，对，也不对。

    一开始连瑀对祁宁歆的确是对待人质的态度，后来在星柘岛见过晋连城之后，打算跟祁宁远合作，连瑀对待祁宁歆便是客人的态度，一直没有慢待她，但也并不热络，态度甚至可以算得上有些冷淡，说话也不怎么客气。

    原因很简单，祁宁歆那个时候在连瑀眼里，就只是祁宁远的妹妹，而祁宁远跟连瑀和穆妍之间是有矛盾的，连瑀在见到祁宁歆的时候当然不可能把祁宁歆当做一个正常的适龄未婚的美丽姑娘来看待，而是看成了半个敌人。

    好感是有，但那种好感止步于对祁宁歆本人的欣赏。连瑀觉得祁宁远的妹妹跟祁宁远倒是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好姑娘，仅此而已。

    直到那天夜里，连瑀从床底下把祁宁歆拽出来，当时祁宁歆傻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让他想起了连菁在府里养的小兔子，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因为祁宁歆之前在他面前都是大家闺秀的样子，任何时候都是优雅端庄的，连瑀根本没想到她在那种时候竟然还能想到钻床底。

    不过当时连瑀也没表现出什么，跟祁宁歆说话的态度跟之前也没有什么分别。他当晚回去，脑子里满是祁宁歆瞪着他的可爱模样，意识到自己好像对祁宁歆动心了，便有些纠结了，纠结的原因就在于，连瑀喜欢祁宁歆，但并不想跟祁宁远成为一家人。

    其实祁宁远看上连瑀当妹夫这件事，连瑀自己当然是不可能预料到的，他没有这么自信，况且这种事跟自信也无关，完全取决于祁宁远的心思，而他向来心智如妖，连瑀怎么可能猜得到那种事？

    所以，祁宁远认为连瑀算计他，是，但不全是。

    连瑀当时意识到自己对祁宁歆动心，纠结了两天之后，做出的决定是，先按兵不动，什么都不做，也不要让祁宁歆知道这件事，因为如果祁宁远来了，他跟祁宁远说他要娶祁宁歆，祁宁远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要么真的反对，要么心里愿意，表面上也一定会刁难他。

    连瑀思考过所有的可能性，也都想了应对方法。他觉得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祁宁远打算带着祁宁歆走，并且把祁宁歆藏起来，他以后都见不到了。

    连瑀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因为在他的计划里面，祁宁歆根本不会离开莲雾城，他会提出让他的朋友为祁宁歆医治来作为挽留，他相信祁宁远会答应让祁宁歆留下，然后他再慢慢想办法把祁宁歆娶到手。

    最后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也超出了连瑀的预料，他是真的没想到，祁宁远竟然一来就盯上他，想让他当妹夫。

    连瑀当时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故意表现出一副对祁宁歆没兴趣的样子，“勉强”说是为了负责任答应娶祁宁歆，其实当天夜里回去，他自己一个人偷笑了很久。

    最终连瑀成功地骗过了祁宁远，以退为进，欲擒故纵，轻松地把祁宁远这个原本应该最难缠的大舅子给解决了。

    至于祁宁歆那边，连瑀从来没有骗过她，只是之前一直藏着自己的心思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他所有的算计，只是为了排除祁宁远这个障碍，让他和祁宁歆更顺利地在一起。

    连策满脸的喜色：“你娘之前还总是担心你的亲事，说你性子太闷，都没接触过什么姑娘，娶媳妇儿是老大难。现在你娘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连瑀点头：“唯一可惜的是，祁宁远希望亲事尽快办，但是娘和菁儿都不在。”

    “就听祁宁远的，尽快办，越快越好！万一他反悔了怎么办？”连策神色认真地说，“你娘跟菁儿知道了也不会生气的，只会高兴，到时候大不了咱们一家团聚再办一场，哈哈！你要怕你娘不高兴，我有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连瑀好奇地问。

    “你赶紧成亲，早点让你媳妇儿生个娃娃，到时候抱着去见你娘，你娘保准夸你们！”连策说着，自己想到很快就能抱孙子这件事，也觉得开心得不行，嘴都快咧到了耳后去。

    连瑀扶额：“爹，这个，不着急。”

    “你不喜欢孩子？”连策瞪眼，“那可不行！”

    “我喜欢孩子，不过歆儿身体不好，生孩子的事情，至少等到她的病治好，调养好身体再说。”连瑀神色认真地说。

    连策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你说得也对，那就听你的吧，反正我跟你娘都等着抱孙子，等她身体调养好了，你们可得多生几个。”

    “爹放心，我会努力。”连瑀说着，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连策说婚事包在他身上，他这就开始筹备，一定办得热热闹闹的，让连瑀有时间好好陪陪祁宁歆，然后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连策刚出门，祁宁远就进来了。

    “本来我还想提醒你，歆儿身体不好，暂时不能给你生孩子，没想到你还挺自觉。”祁宁远的话表明他刚刚在外面偷听了一会儿。

    连瑀回怼：“用你说？”

    祁宁远心情不错，也不计较连瑀之前算计他的事情了，毕竟亲事已经成了定局，抛开别的，连瑀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对祁宁歆也是真的好。

    祁宁歆倒是还担心祁宁远和连瑀处得不好，这天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吃的，让叶盈请他们俩过去，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祁宁歆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真实情景如下：

    祁宁远给连瑀盛汤，笑容满面地递过去：“阿瑀，尝尝这个，歆儿最拿手的汤。”

    连瑀笑意温和地接了过去，来了一句：“谢谢大哥。”

    连瑀给祁宁远夹菜：“大哥，多吃点儿，一定要把这里当自己家。”

    祁宁远笑了：“多谢阿瑀，我会的，以后我就不走了，咱们俩就是兄弟了。”

    ……

    祁宁歆全程就看着祁宁远和连瑀兄友弟恭的样子，都觉得之前他们俩打架的事情像是没有发生过了，一方面觉得挺高兴，另外一方面，又感觉这两人笑得都有点假……

    叶盈站在旁边，祁宁歆不知道，但从她的角度，能够看到祁宁远和连瑀从坐下开始，两人的腿在桌子下面已经无声无息地过了上百招了，打到后来，直接变成简单粗暴又很幼稚的互相踩脚。祁宁远给连瑀夹菜，亲热地叫着“阿瑀”的时候，那一脚踩得特别狠，叶盈看着都感觉疼……

    一顿饭吃得那叫一个“和谐”，最后祁宁歆做的菜被祁宁远和连瑀给吃得干干净净，两人还很幼稚地抢最后一块排骨，谁都不肯让，还要让祁宁歆表态，到底给谁吃。

    祁宁歆哭笑不得，说下次再给他们做，最后那块排骨她怕给了一个，另外一个不高兴，自己吃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至少明面上祁宁远和连瑀处得非常好，至于他们背地里打了多少架，互相骂过多少回，祁宁歆是不知道的。

    谌紫桓回到了朔雪城。

    谌寂看着祁宁安的尸体，久久不语。

    “爷爷，没想到祁宁远最后会死在连瑀手中。”谌紫桓对谌寂说。

    谌紫眼眸微眯，看着祁宁安那张脸，缓缓地说：“你真的确定这就是祁宁远吗？”

    “我确定，当时他跟祁沅一起去的莲雾城。我怀疑连瑀是故意做戏，表面上怕祁宁远，好好招待他，或许还说了要跟祁宁远合作，但背地里却下了毒手。祁宁远和祁沅都中了剧毒，导致无法动武，只能任人宰割。我本要救了祁宁远走，没想到连瑀又射了一支毒箭，要了祁宁远的命，但那祁沅，这会儿定然已经死了。”谌紫桓恭敬地说。

    “我的徒儿祁宁远，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谌寂神色莫名。

    “爷爷，这尸体做不了假，而且我在莲雾城还看到了祁宁远的招式，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谌紫桓皱眉。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谌寂说，“万一祁宁远很早之前就培养了一个替身呢？”

    “爷爷的意思是，他找到了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谌紫桓神色微凝。

    “虽然很难做到，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谌寂说。

    “假如这个是他的替身，那他现在在哪里，到底打算做什么？”谌紫桓皱眉。

    “如果祁宁远还活着，他想做的事情，一定是灭了朔雪城。”谌寂眼底闪过一道寒光。祁宁远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即便看到了一具没有任何破绽的尸体，他也无法就这么相信祁宁远死了，因为他不认为连瑀有能力杀了祁宁远。

    “那现在怎么做？”谌紫桓问。

    “紫桓，我说让你去抓祁宁歆，你该把她带回来的。”谌寂冷声说。

    “是我思虑不周，请爷爷责罚。”谌紫桓垂眸说。

    “莲雾城已经发出了请帖，九月初九，连瑀要娶祁宁歆。”谌寂说。

    谌紫桓皱眉：“如果连瑀真的杀了祁宁远，祁宁歆为何还会愿意嫁给他？”

    “连瑀自然会让人认为，是他强迫祁宁歆的。”谌寂冷哼了一声。

    “我再去把祁宁歆抓回来！”谌紫桓说。

    “如果祁宁远没死，他一定是躲起来了，想用这样一具尸体骗过我们，以为我们相信他死了，便不会再为难祁宁歆。”谌寂冷声说，“你再去一趟，一定要把祁宁歆带回来，不管祁宁远是死是活，我都要见到祁宁歆！”

    “是！”谌紫桓点头。

    “小心那个连瑀，趁机试探一下他的实力。”谌寂说。

    莲雾城。

    连策让城中女红最好的绣娘做的嫁衣送到了祁宁歆面前，让祁宁歆试穿。

    连瑀过来，想进门的时候被祁宁远拦住了：“歆儿在试嫁衣，你不能进去！”

    连瑀皱眉，也只能站在外面了，眼睁睁地看着祁宁远进了门，还把门给关上了。

    祁宁歆已经穿好了大红的嫁衣，最近她身体比之前好了一些，心情也舒畅，脸色也没曾经那么苍白了，穿着一身红裙，真真是人比花娇。

    看到祁宁远过来，祁宁歆很高兴，问祁宁远嫁衣好不好看。

    祁宁远看着祁宁歆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想到她过些天就要嫁人了，突然感觉鼻子有点酸。

    “哥哥，不好看吗？”祁宁歆笑着问祁宁远，她在祁宁远面前转了一圈，长长的裙子飘飞起来，像个美丽的蝴蝶。

    “好看。”祁宁远笑容满面地说，“太好看了！”

    “哥哥是不是舍不得我嫁人呀？”祁宁歆过来，挽住了祁宁远的手臂问。

    “嗯，当然舍不得，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好好跟连瑀在一起，也要照顾好自己。”祁宁远对祁宁歆神色郑重地说。

    祁宁歆蹙眉：“哥哥不是说了要留下不走吗？为什么会不在我身边？”

    祁宁远笑了：“我不走，只是那么一说。你都嫁人了，就算我在你身边，你也是别家的了。”

    “哥哥答应我，不能再不辞而别，不然我就生气了。”祁宁歆拉着祁宁远说。

    “嗯，我答应你。”祁宁远点头。

    祁宁远从祁宁歆房里出来，看到连瑀还等在外面，就对连瑀说：“你跟我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谈。”

    两人去了连瑀的书房，落座之后，祁宁远看着连瑀说：“等成了亲，你就带着歆儿走吧，把你爹也带走，去找你那个叫小花的朋友，不用回来了。”

    连瑀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明白。”祁宁远神色淡淡地说，“我希望谌寂相信我死了，但我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就信的，即便半信半疑，他也不会放过歆儿，还有你。我只是想亲眼看着我妹妹嫁给你，成亲之后，你们就走，把莲雾城送给我，你也不亏。”

    “你要假扮我，留在莲雾城？”连瑀皱眉。

    “之后的事情，你就不必管了。”祁宁远说，“这是我一早就决定的，只是之前没有告诉你，我也不打算现在跟歆儿说，因为我希望她开开心心地当新娘子，现在不需要让她知道我们很快就要分开这件事，你也不能告诉她。”

    “你就这么自信我会同意吗？”连瑀看着祁宁远问。

    祁宁远笑了：“你当然会同意，我嫁了妹妹给你，又给了你一个离开这边，去跟你娘和你妹妹团聚，投靠你主子的机会，你怕是求之不得吧？”

    连瑀唇角微勾：“这次我是真心的，谢了。”

    “不必！”祁宁远轻哼了一声，“不管是你算计我，还是我算计你，都到此为止。我要你带着歆儿去安全的地方，把她的病治好，以后好好照顾她，不要再来趟这边的浑水，你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