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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祭祀之舞 文 / 埃文

    “砰!”的一声,机身猛地被冰雹砸了上去,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冰雹便如倾盆大雨一样砸了下来,根本就是完全暴露在冰雹夹击下的飞机像是遇到了高空中的气流一样,顿时左摇右摆了起来。

    赫澜脸上的平静也慢慢转变成了凝重,这样的冰雹或许是真的在这个地区比较常见,但是还没常见到冰雹跟着飞机下的。

    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轩辕即墨眉头一皱,直接跨过副驾驶,沉声对赫澜道:“我来!”

    “您?”赫澜有些惊讶,随即也没有多做什么反应,而是直接长腿迈过驾驶位,给轩辕即墨腾开了位置,的确已经在一起学习时,轩辕即墨的任何能力都要强于他们,这个男人就像是个怪物一样,疯狂又冷静,多次将他们从亚马逊丛林中的兽口中抢救了过来。

    果然在轩辕即墨接过架势位时,霍然与赫澜的心都微微有些放下了,只是下一秒,两人的心又被轩辕即墨这般疯狂的驾驶方式给悬了起来。

    整个小型私人飞机就像是纳兰在黑市上的赛车一样,滑翔、侧翼,倒退,加速,整架飞机在轩辕即墨的手中就如同一架儿童玩具一样,而轩辕即墨手中就是控制这架玩具飞机的遥控器一样。

    很快便被这样的驾驶方式感到不适的狐狸立马伸出两只爪子亮出指甲钩子扒拉住了司祭的衣服,尖尖的狐狸嘴也不安的发出“吱吱吱”的叫喊声。

    眼看到这一幕还能不知晓这场冰雹有毛病的温酒那就真的是白学了这一身本事了。

    运起内力加重于脚上,双手也没闲着的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没等赫澜反应过来抓住自己,温酒便眯着眼睛一个旋转稳稳的站定在了机舱的舱板上。

    眼见着温酒危险的行为,轩辕即墨握着操纵杆的手顿时青筋毕露,身后狐狸急促的“吱吱吱”叫喊声也放缓了很多,霍然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的看着身形不受任何影响的站立在中央的温酒挑眉认真的问道:“夫人,您这是要干什么?”

    “嘘。”朝着霍然轻轻嘘了一声的温酒嫣然一笑后,轻轻合上了自己渐渐染上血色的眸子,乳白色的灵力以司祭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空气中的各个角落涌进了那个小小的身影里。

    不点自红的唇瓣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微微张开,一个个清晰的符咒字眼从温酒嘴里缓缓溢出。

    “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六甲六丁、闻我关名!”

    合拢而立的双脚也随着咒语的念出在舱板上开始轻拢慢捻起来,古朴的舞蹈如同电视上祈求雨神祈求丰收的祭典,只是时而张开书双臂,时而单脚而立旋转的温酒给人的感觉却不是那齐齐吟唱舞蹈的村民所能够比拟的。

    带着笑的高傲的头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舞蹈的原因,此时却突然插着飞机的正前方垂了下来。

    这时温酒嘴里的咒语也没有停顿的继续吟唱着:“闻我关名,不得停留,迎祥降幅,永镇龙神!”

    吟唱完毕的温酒便继续紧闭着双眼,拉开双脚,张开手臂,大开大合的挥舞起了双臂,柔软的手臂摆动在了摇晃不停的空气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陈思言等人的错觉,他们觉得此时的温酒浑身上下都出现了一层浅浅的辉光。

    就像当年有个科学家提出的疑问一样:为什么所有的不管是欧洲还是亚洲、不管是哪个宗教,他们所信奉的耶稣、佛祖、玉帝的画像上都是有着一层淡淡的暖黄色的辉光的?难道人体是真的能够发光吗?

    曾经这个论文辩题引起了诸多学者们的讨论,但最终以“臆想”结束。而此时的陈思言与霍然两人却在看着温酒的同一时间想起了这则看似荒诞却又有些意思的疑惑。

    因为此时的他们是真的看到他们的夫人(小酒)身上有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辉光。

    但是作为懂门道的司祭却是有些感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能将祭祀的舞蹈发挥起这么大的作用,那是古时皇帝带着所有百姓祈求才能有的效果。

    在陈思言等人看不到的地方,司祭却是能看到从温酒身上一点一点散发出来的气运磅礴的朝那一方天地席卷而去。然而这场祈求并没有结束。

    依旧迈着诡异的步伐的温酒早已屏蔽了自己感官,浑身像是软弱无骨一样,不管飞机怎样跌宕起伏,偏转,温酒的身子一直都像是被定在舱板上一样,有点神奇,有点穿透人心。

    双掌击合,唇瓣轻吟:“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六甲六丁、闻我关名、不得停留,迎祥降幅,永镇龙神!”同样的咒语,不同的跳转方式,似是随意摇晃着身体,又似是繁杂的舞蹈。

    古朴的祭祀与咒语,像是一记安心咒一样,缓缓的抚平着飞机内所有人的内心,一遍一遍的舞蹈一遍又一遍的吟唱,与天同唱,与风雨同舞。

    直到第三遍咒语念毕,温酒以左脚而立,右脚环过周身一圈站定原地,摆着诡异姿势的手臂也在这时缓慢的垂直了下来,闭合的唇瓣也在这时清淡的吐出最后一个字。

    “停!”声音明明淡如止水,却是余音绕梁,狠狠的砸在了所有人的心间,令被温酒舞蹈迷惑的众人顿时脑海中一片清明,尬然扭头再朝外望去时,那好似能跟着飞机赛跑的冰雹早已消失不见。

    那时灰蒙蒙的天空是被雨洗刷过的湛蓝,浅浅的点缀着一缕缕洁白的云彩飘过,因为海拔的原因,这样的天空像是伸手便能触碰到一样,令人心旷神怡,洗涤灵魂中的浑浊。

    而此时在西藏的另一个驻扎地,一个身穿道袍盘腿坐于井口大小的香炉跟前的年轻男人终于不敌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倏地睁开的双眼里早已布满了一片血雾,一旁皱眉守护在身旁的年轻女子顿时心下一惊,知道这是灵力枯竭,并且是阵法被人破解遭受天道反噬的接过,脚下一急,也顾不得什么了的连忙赶过去。

    “噗···”然而没等年轻女子的搀扶,盘腿而坐的男子却倏地双手伏地吐出一口内伤淤血。

    狼狈的擦了擦嘴角的男子不甘的抬头看向朝自己走过来的女子沉沉的唤了声道:“姐!我失败了,姐!我怎么会失败?”怎么会失败呢?我明明很强,师父也说过以我的能力覆灭这里根本没有问题的啊?

    怅然若失的男子并没有看到自己跟前祭台上井口大小的香炉开始显出丝丝裂纹。

    自小便对任何声音敏锐的女子猛的上前,一把将年轻的男子拖拽在了一旁。

    “砰!”果不然,只一秒之差,那青铜打造的灵器突然横空而炸,香炉中的三只血香也稳稳的插入了男子刚刚所坐的地方,香尾深入地底二十公分。

    眼看着这一幕发生的女子瞳孔微缩,皱起眉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身旁的弟弟道:“技不如人便趁早认输,非得将命搭上才成吗?”

    “可是师父···”显然是被吓到了男子平日里的桀骜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深深的恐惧,师父说过自己的灵性极高,所以自己的祭祀根本无人可破,更别说对方的敌人不仅破了自己的祭祀,还反过来瞒过天道。

    主宰了这场祭祀,反倒将这场祭祀的祭品转换成了自己···知道自己祭品是什么的男子脸上早已蒙上了一层清灰色···

    拉了拉女子衣袖的男子哑着声音带着哽咽的朝女子问道:“姐、姐,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死了?”

    “别胡说!”女子怒目一瞪,一把将自家不争气的弟弟甩在了一旁,一个回身回到了那三只香身旁。

    手中用来的防身的匕首也迅速的横向划破了自己的手腕,细细碎碎的咒语从女子的嘴里发出,手心鲜红的血液也随之留入了三只血香之上。

    接着那三只血香就在男子惊奇的目光下慢慢的自行脱离出地面紧紧的挨在一起,排排躺在了女子手心留下的血液中心。

    像是贪婪的水蛭一样,快速的将那星星点点的液体迅速的瓜分完毕,只是血香能救回,那青铜香炉鼎却是无法再次进行修缮了···

    微微叹息一声的蛮婉儿自顾自的掏出口袋里面的纱布,熟练的给自己的手掌包扎完好后,转身看向自己的弟弟道:“这次没事了!我说过不准在师父面前请功!蛮水儿你当我的话如耳边风是吗?”

    见自家姐姐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将自己非死不可的祭祀华为为安,蛮水儿顿时有些不以为意的道:“姐,好姐姐,不是有你吗?要是没有你,我也不敢请命啊!”

    “好一个请命!”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只差一秒就有可能活生生的被血香剥夺走性命,蛮婉儿心中一气,想也没想的直接闪身至弟弟面前,素手一扬,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拍打在了蛮水儿脸上。

    从来没见过蛮婉儿这么生气的蛮水儿眼里的茫然一闪而过,随即是瞪着眼睛,任由泪花在眼底转悠,愤怒的朝蛮婉儿看去。

    当手挨上自家弟弟时就已经后悔了蛮婉儿眼里的心疼一闪而过,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像往常一样轻声安慰自家弟弟。

    双手交握于背后的手掌也泛红的抖了抖,眼看着蛮水儿眼底的愤怒,蛮婉儿神色微暗的冷静的给自家弟弟分析道:“水儿,师父跟前不缺能人志士,他们都比你比我厉害,你忘记了那些一个个死去了的术士吗?他们哪一个不比我强?啊!我说过了,不得贪念这时间的任何钱财,我们时间一到必须得走,这次没得商量!”

    知道自家弟弟是什么性子的蛮婉儿冷声将这些说完,随后冷硬的背过身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再护着自家弟弟,如果蛮水儿在这般下去,她···她会对不起养父养母的托付的!

    只是不管蛮婉儿如何在这个吃人的地方隐藏自己的能力,她那个以自己性命护着的弟弟终究还是将她送去了温酒的对立面,至死蛮婉儿也只能感叹世事弄人,却是一点也没有怨恨。

    另一边得知轩辕即墨一行人已经成功逃脱的‘师父’只是依旧藏在绸布的后面端坐着看着前面跪着的姐弟两,阴邪的黑气缓缓的在两人身上鞭笞着。

    这样的伤痕在人体表面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的,因为那是直接伤及灵魂,让人痛不欲生。

    周围坐着的同样身负术法的术士们却没有任何一个出来给姐弟两求情,神情冷漠麻木,似乎全是傀儡一般,但事实上这些人一旦走出这个门,他们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只是在绸布后面的那个人影跟前,他们暂时忘记了自己的人性,甚至可以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枯骨坑、冤魂哭,京城里面的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来自这些人之手。

    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的蛮婉儿轻咬着贝齿,忍着灵魂的疼痛,忍着灵力被抽取的痛苦,可是即便是这样,蛮婉儿都还是需要分神时刻注意着蛮水儿的情况。

    终于谁也不知道这场刑罚具体承受了多久,此时的蛮婉儿和以往一样,直接柔弱的闭息倒在了蛮水儿的跟前,只是如果忽略那紧握着蛮水儿的手腕,蛮婉儿的隐藏还算是成功的···

    一直以来都没有揭穿蛮婉儿的人影沙哑的声音幽幽的从四面八方传来道:“好了,退下吧!”

    “是!”咬牙的蛮水儿艰难的将地上的蛮婉儿抱在了怀里,踉跄着从大门先行离去。只是虽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次的刑罚却是让两人直接伤及了灵魂。

    等大门关上,依旧在绸布身后人影的身影慢悠悠的在房间内响起道:“两天了,寻到了没有?”

    没有人回话,大厅内寂静无声,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绸布身后的人影要找的那东西何止找了两天,恐怕是两年都不止了吧!

    “还没有?”见没人回答,人影的声音依旧不恼不怒的,只是不知何时一抹不可查的黑气从这二十二个人的脚底蹿去了心脏的位置···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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