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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谈离婚就不必了 文 / 李不言

    高亦安这人,素来有理智,客观有主见,无论是对事还是对感情。

    对于沈清,他从不承认他们之间的感情越过友谊,当然也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有进一步发展。

    就如他所言,他要看看,到底陆景行有多大本事能将他培养出来的野狼伤的体无完肤。

    昏暗的车厢内,男人单手夹烟靠在座椅上,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冷冽,如画般俊美的面孔上,仿佛拢着烟色,明明看的很仔细,却又看不透彻。男人抬手眯着眼睛吸了口咽,话语凉凉带着平谈的肃杀,“弄死你我就是第二,弄死你们,我就是第一,高董现在还觉得第几重要?”烟雾缭绕,男人微眯着眼,如同一只匍匐的野狼,双眼冒着森森绿光蹲在暗处盯着你。

    陆景行的话语十分平铺直叙,但轻缓悠扬中蕴藏着只属于他的惊涛骇浪与翻天覆地的肃杀之意。

    “不愧是当权者,铁血手腕,”高亦安毫不客气夸赞陆景行,他向来觉得这个男人有手段有狼性。

    “迄今为止,尚未有人敢与我陆家公然对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高董可谓是干的得心应手,”

    男人话语冷冽,带着轻蔑。高亦安闻言,浅笑,花语悠悠然到足以让陆景行感到心塞,“拖陆太太的福。”

    二人之间,你来我往,毫不客气。男人闻言,斜长的眼角往上拉阴狠了几分,却未言语。

    倘若你以为陆景行会就此罢手,那真是大错特错,这个男人绝非如此好心。

    这晚十点四十二,陆太太从书房出来欲要下楼喝水,此时,主屋佣人已经休息,徒留两个守夜佣人正坐在餐室,见她下来起身迎着,“太太……。”沈清看了二人一眼,问到,“守夜?”

    “是的,太太,”佣人毕恭毕敬答到。

    沈清闻言,浅缓点了点头,而后进餐室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不急不缓靠在餐室浅缓喝了起来。夜色宁静,沁园处在休整状态,沈清侧眸朝外望去,大片落地窗在除了昏黄的灯光便是斑驳树影。

    一杯水下肚,反身离开餐室上楼间隙不自觉朝陆景行书房望了眼,却见漆黑一片不免有些震愣,而后倒退回去询问守夜佣人,“你家先生呢?”“先生出去有一小会儿了,”佣人答。闻言,沈清眸色微眯,有些不自的寒光迸发出来尽管如此,可也只是短暂的。这日晚,陆先生离开沁园会面高亦安,二人在商务车内兵刃相见,言语中带着刀子恨不得能将对方千刀万剐,高亦安说陆景行算不上懂沈清,若是排起名次的话,怕是连第三都算不上。

    男人动了肝火,却一直压制着。

    斑驳的树影昏暗的灯光落下来忽明忽暗,看不大真切其面色,但男人始终隐忍有度。

    车子行驶在江城街头,十点多的光景,路上车辆相对减少,陆景行的到来让高亦安有

    片刻震愣,而后二人你来我往之间,他可以挑拨离间他与沈清之间的婚姻关系,为何?

    只因,他见不得沈清为了感情的那副窝囊样,真真是没出息。“走错路了,我住清水湾,”刘飞驱车欲要朝他在外别墅而去,岔路口间隙,男人善意开口提醒。

    如此漫不经心的话语让刘飞与徐涵纷纷一身冷汗。

    车内温度一降再降。

    清水湾,他们太太所在公寓。

    原来,外界传闻是真的。

    外界传闻,盛世集团高董与江城首富沈风临长女沈清关系匪浅,盛世集团不过是他们之间执行某种关系的掩护。

    今夜,陆先生“送”其回家,却走错了路。

    原来,高董真的住清水湾。

    原来,绯闻是真的。

    饶是许久之前沈清已经解释过与高亦安的关系,但此时如此敏感时期,难免陆景行会有所猜疑。2月10日沈清从首都回江城,住清水湾,而这段时间,怕是高亦安也住这里。

    思及此,男人幽暗的眼眸再次冷却下来,毫无温度可言,甚至还带着些许冷若冰霜的幽寒之气。刘飞不自觉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心头一颤,这句我住清水湾险些让陆景行的肝火压制不住,这些让其崩盘。

    高亦安也是个狠角色,一句慢慢悠悠看似好心提点的话语却将人气的恨不得弄死他。

    “去清水湾,”陆先生嘴角含笑来这么一句话,不痛不痒,毫无温度可言,在这冷却的车厢里气温一降再降。

    刘飞与徐涵二人早已沁住了一身冷汗。高亦安下车离开时,伸手将衣服搭在肩头,动作随意而又吊儿郎当,如此模样当真是看不出来这人是跨国集团董事,二流混混小痞子还差不多。

    男人回头看了眼陆景行道,“自古以来貌合神离,有名无实的的夫妻数不胜数,陆先生不放人也改变不了什么。”

    “得人…不一定能得其心。”高亦安嘴角邪弑的笑容落在陆景行眼里满满的挑衅。

    沈清婚后两年,他从未想过要破坏其婚姻,甚至是鲜少询问其婚姻之事,今日为何肆意挑衅?只因、陆景行当真是不适合沈清。

    起初,尚且认为爱情可以滋润万物。

    可到后来,见沈清黯然**的模样,高亦安想,她们之间或许并非爱与不爱那么简单。

    沈清也好,陆景行也罢,她们之间,横隔的是整个家族,在往上是整个国家。

    “但愿你在我面前的这股子张狂劲儿,不是我太太在给你撑腰,”男人话语悠悠然,靠在在座椅上,双腿交叠,双手放于膝上,气质冷厉,周身蕴着一股子惊涛骇浪足以将其侵灭。

    闻言,高亦安笑了,三十而立,三十岁且事业有成年少时受过苦难的男人更是极品,这时候的她们,懂得何为责任,何为可行,何为不可行,可就是这么一个清明的人接下来的话语险些让陆景行绷不住。

    他说;“沈清从不会为谁撑腰,就像她决定不爱你的时候连带你的家族她都能反咬一口,要不了你的命,也能让你受创。”

    高亦安走后,徐涵与刘飞莫名其妙松了口气,只想,这男人简直不要命。

    而在陆景行看来,却并非如此,他今日能在自己面前张狂,无非就是仗着此时他与沈清感情不合,无非就是仗着她站在他身后,否则高亦安今日怎能如此有恃无恐挑衅他,是谁给他撑的胆子?他爱人,除了他家太太还有谁?陆景行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一肚子肝火噌噌噌的往上冒。

    车厢内,刘飞跟徐涵出奇的有默契,大气都不敢喘息。

    视线不敢乱飘。

    沁园主卧室,沈清洗完澡正在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却听得卧室门被大力推开,而后男人满面阴桀进来,脸上挂着深冬才会有的寒霜,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沈清与其对望,对于眼前人的满面怒火她感到莫名其妙。

    片刻,自动忽视,转头继续坐在梳妆台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神色淡淡,似是并不准备过问自家丈夫深夜跑出去趟满面怒火回来是何原因,也不准备对他展露半点关系。

    冷漠,淡然,忽视,这些小举动在陆景行那方看来,无异于火上浇油。

    高亦安的言行举止与话语很难不让这个男人肝火旺盛,此番推门而入自家太太的一番无视之举更是险些将他气的火冒三丈。正在擦头发的女人见男人迈步过来,居高临下站在他很少,眼里波涛汹涌,倘若是细看定能看见一簇簇的野火升起来,有燎原之势。沈清抬眸与他对视,清明的眸子带着不解与疑惑。

    如此一来,形成鲜明的对比,男人满腔怒火欲要燎原。

    女人满脸平淡不明所以。一怒一静。

    在这静寂的卧室里显得异常诡异。

    下面客厅,徐涵与刘飞侯着不敢走,生怕一会儿打起来没个拉架的。

    二人战战兢兢心惊胆颤的竖着耳朵听动静。

    陆景行的这股子邪火可谓是来的莫名其妙,而且一副将要烧到她跟前的架势。

    “谁惹你了?”某人问。

    男人闻言,阴沉的眸子照旧黑沉沉的,沈清在问了一遍,男人未回应。她懒得在问,撩着半干不干的头发准备起身。男人气结,压着的怒火被激发出来,“这就是你对待丈夫该有的态度?”“你大半夜在外面惹了一身邪火回来欲要往我身上撒这就是你对待妻子该有的态度?”“……”男人一阵静默,倘若不是他那盛满怒火的眸子依然瞪视她,她都要以为这个男人又要披着五好丈夫的外衣同她转变套路了。见他如此,沈清在问,“谁招你惹你了?”“把清水湾房子卖了,不卖你也休想再进去住,”男人冷沉开口,话语带着警告与威胁。

    陆景行此话一出,沈清想,应当是找着主子了,有人惹他了,还关乎清水湾,除了高亦安还有谁。

    只是不知道高亦安那个老狐狸怎么在这老虎头上拔毛了,让陆景行这个向来隐忍有加自控力极强的男人大半夜怒火膨胀。“当初我卖了,是你偏要让我赎回来,如今又要让我卖掉,想一出是一出?你要闲来无事找点事情干,别来折腾我。”

    言罢,女人好看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带着不悦,转身拿着吹风机进了卫生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夫妻二人关系尚未缓和,却因高亦安再度结了冰霜。

    陆景行气的心肝脾肺肾都挤呼了。

    气的他双手叉腰,抬手之际“砰”的一声,沈清放在梳妆台上的一瓶化妆水倒地碎成渣,男人未料到会不小心,真低头看着的间隙,原本卫生间吹头发的人听闻声响出来了,这一看,不得了。陆先生的不小心在她眼里就是气急败坏动了手。

    “陆景行,”某人连名带姓唤出来,话语之间毫无温度可言。“不小心,”男人欲要开口解释。有用吗?不大。

    沈清想,有火得找到主子不是?他这会儿是什么意思?

    画风一转,男人站在梳妆台边蹙眉,女人面带微怒。数秒后,她再度转身进浴室,将头发彻底吹干,而后出来,正撞见男人低头用a4纸收拾碎片,望了眼,未言语。

    转身欲要上床睡觉,身后半蹲着处理碎片的男人侧目望了眼她,却未言语,默默无闻收拾好东西,而后将她落在梳妆台前的鞋子拾起来,摆放在床边,淡淡道,“记得穿鞋,兴许有碎片。”

    十一点半,男人转身进了浴室,而床上某人,睁着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愣神许久。她想,高亦安可能又是嘴贱了,否则,怎能气到陆景行。沈南风脸上的彩还未消,高亦安只怕是不知晓。想太多的后果是什么?睡不着。

    当她掀开被子准备起来时,男人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去哪儿?”“喝水,”

    她找借口。男人瞥了她一眼,转身朝外而去,不用想都知晓他干嘛去了。在上来,手中多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男人许是怒火未消,未在言语。扯过搭在肩头的毛巾继续擦头发,而沈清靠在床头看着站在窗边的男人许久,静静开口道,“陆景行,我们谈谈。”男人闻言,擦着头发的手一顿,未回身,只是神色淡淡道,“谈离婚就不必了。”

    其他的都可以,他今晚本就够心塞了,若是在被沈清气,估摸着会怒火中烧走火入魔死在卧室里。

    他不会忘记沈清屡次欲言又止话到嘴边一副想说不想说的模样,那样子,真真是伤人得很。

    饶是他这个铁骨铮铮的七尺男人也受不住起欲言又止的模样。

    冷战本就已经够让他难受,倘若在谈什么离婚,真是让他恨不得能掐死身旁人。

    男人清冷的话语让沈清止了言,看着她半晌未言语,一室沉静。男人掀开被子躺进来时依旧压着一股子怒火,见沈清眸子落在自己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许是怕她谈及什么伤感情的事情,男人翻身,背对她而睡。

    徒留沈清睁着眸子看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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