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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高董接机 文 / 李不言

    那方,正在开会的陆景行手机响动,见是陆槿言的号码有片刻恍惚,伸手接起。

    陆槿言将大致说出来之后,男人只觉这场会议怕是开不下去了,起身终止,抄起外套离开了会议室直奔住宅区。

    回时,老太太正抱着小家伙玩闹。

    陆景行并未说何,只是伸手将小家伙接过来,大意是要抱出去,老太太自是不愿的。

    陆景行想说什么,但却看到身后苏幕的目光将话语止住了。

    轻声解释了几句,老太太依旧不愿,但陆景行似乎也不是个好说话之人。

    “妈、只是抱出去一会儿,又不是不回来了,”苏幕在一旁轻声圆着场子,老太太深深看了眼陆景行开腔叮嘱了几句。

    陆景行此时虽心中有意见,但对于长辈,还是保有一丝尊重,都说老小老小,大意相同。

    这日下午,陆景行得知沈清在清幽苑,抱着孩子回了清幽苑。

    上去时,却被告知已经离开,且刘飞并未跟着。

    原因?

    沈清心情不大好,冷着脸训斥了他一顿,让刘飞不敢近身跟着,只是远远的,可在远,也有不能及之处。

    比如、首都大厦几十层,且层层都有场子,此时,刘飞站在电梯口在思忖着到底到哪层去。

    下午时分,沈清去总统府,去了又来,且面色寒凉,章宜与傅冉颜自然是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破,不说破。

    这日,陆景行抱着孩子从清幽苑到首都大厦,出门时许是没规划好时间,不过才到首都大厦楼下,小家伙许是饿了,闹人的厉害,偏生出门并未带奶妈。楼上,沈清电话响起,见是陆景行号码并未接起,反倒是伸手掐断,而后顺带关机。

    陆先生知晓沈清此时正在气头上,并未正面冲突。

    思忖一番,抱着孩子回了总统府。

    一来一回,终究是陆景行一人,苏幕难免心里一咯噔,欲要询问,却在撞见陆景行面色时将话语止住了。

    这夜间,陆景行在首都大厦楼下等自家爱人等到近乎十点才见自家爱人出来。

    迎上去,二人四目相对,陆景行伸手脱下大衣将人包裹住,欲要将人带走时,傅冉颜伸手拉住了沈清的臂弯,望着她,似是在询问她是否愿意跟陆景行走。

    这一举动,在寒夜中显得异常温暖人心。

    沈清颔首点了点头,傅冉颜才松手。

    夜间的首都,寒凉如旧,但依旧挡不住街道上出行之人,车内,气压尤其低沉,坐在副驾驶开车的徐涵都隐隐觉得后座气氛尤其僵硬,这股子僵硬极大部分来自太子妃。

    陆景行伸手欲要握住沈清掌心,却被人不动神色抽开,甚至是连目光都未曾流连倒他身上来。

    男人蹙眉,只是因为自家爱人的嫌弃。

    “老太太出发点是好的,阿幽别多想,”他试图宽慰,也试图以理服人,作为旁观者来说,老太太的出发点确实是好的,为了孩子好。

    “谁生的?”沈清似乎并不想听陆景行瞎比比,一开口,阴凉话语直奔主题。

    陆景行知晓沈清怒火攀升,看她脸面便能看出来。

    “我儿子,我怀胎十月拼死拼活生下来的,为了生他,我放弃了多少东西?出发点是好的?陆景行你在跟我开玩笑嘛?我儿子,我连抱出门的权利都没有了?”冲天的火药味在车厢里弥漫开来,这一次,沈清并未选择用冷漠解决问题,而是选择了另一种途径,直接爆发出来,犹如积压久了的火山,砰的一下就爆发了。

    陆景行盯着沈清满面怒气的面容瞧着,近乎声嘶力竭的咆哮声并不多见,婚后三年,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从她一开口,陆景行便知晓,今晚这事、不好解决。

    他想以理服人,但处在暴躁边缘的沈清似是并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

    男人抬手抹了把脸面,似是很难解决,酝酿良久才出口的话语却被沈清立马反驳了回来。

    “我待老太太像你道歉,她也是为了孩子好。”“为了孩子好?我会对他不好?我是亲妈不是后妈。”车厢内的空气瞬间逼仄起来,徐涵坐在前座开车,不时抬手擦汗。

    后座这二人看得出来,陆景行是极不愿意吵架的,但沈清并不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秉持着一家人好好相处的原则解决这件事情。

    一时间的沉默让空气更为僵硬,许是怒火难消,她伸手将车窗按了下来。

    冷风倒灌进来,一个激灵。

    男人见此,伸手将车窗按上来,并未言语。

    都说婆媳关系最难相处,男人夹在中间异常为难,陆景行此时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一边是沈清,一边是老太太。

    徐涵抬眸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情况,太子妃一脸清冷夹杂着隐隐怒火,陆少一副头痛难耐的模样揉着自己的鬓角,似是异常头疼。“回清幽苑。”沈清此话一出,陆景行惊恐错愕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似是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

    严重到让她连总统府都不想回了。

    别说是陆景行,就连徐涵都颤了下,险些连油门都踩不住了。

    这、、、、、火星撞地球了?

    “阿幽,”陆景行开口,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明明有那么多词汇可以出口,但是、面对沈清为数不多的怒火,他此时竟然词穷了。

    “孩子的事情是老太太做的不对,我回去会说,有怒火有意见可以朝我撒出来,清幽苑暂时还不能回。”“为什么不能回?”她冷声质问,陆景行望着她良久未言语,他知道沈清知道理由。

    所以不过多言语。

    他静默,只听沈清冷笑一声开口道;“怕我的做法会让老太太有意见,会让她心里不舒服?她下午不让我抱辰辰出来的时候怎就没想过我舒不舒服?我身旁知己好友本就不多,生子五月有余,好朋友连我儿子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抱出来给她们看看很过分吗?”

    “不过分、是老太太没问原由在先,我替她像你道歉,”陆景行依旧是低声下气开口。

    沈清冷眉冷眼睨着他,一声冷笑带着嫌恶,又是道歉,又是道歉,如此想着,沈清气结难耐,一脚踹上了副驾驶后方,一声闷响,让陆景行本就提在嗓子眼儿的心更是颤了颤。沈清的怒火,来的太火邪肆。

    回清幽苑,无疑是让沈清背上一个不通情达理的名声,届时一屋子人只怕都会对她有些许意见,更不用说月嫂奶妈保姆这些人如何看待高门生活。无论是从家族和谐还是从外在名声出发,回清幽苑,都有待商榷。

    暂不可行。

    “阿幽、”陆景行此时格外想抽烟,想点根烟来缓缓自己紧绷的情绪,但无奈,车厢内,沈清并不大愿意他抽烟。

    “老太太这件事情做的不对,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会跟家里人说,然后想尽办法解决到让你满意为止,但、、、回清幽苑,无论是从家族和谐出发还是从夫妻感情出发,都暂不可行。”他试图给她灌输家族和谐的思想,但沈清此时明显油盐不进。试图让她将思想摆正,但她明显不愿靠岸。

    “阿幽、身处在我们这个位置上,本就万众瞩目,过多人扒着等着看我们闹婚姻笑话,我们不能让她们得逞不是?”

    他换个角度出发,试图循循善诱解决问题。

    沈清回应他的不过是一声冷嘲而已。

    前座徐涵见自家先生使劲浑身解数,而旁人依旧无动于衷,直至车子行驶进总统府地界,沈清才悠悠开腔。此时,陆景行似乎也并不准备退步。

    徐涵撩了眼后座,二人僵持不下,但、、、他是陆景行的兵。

    无从选择不是?

    车子使劲总统府院落,才将将停稳,沈清伸手推开车门,而后下车,车门甩的震天响。

    此时、苏幕因担忧二人并未入睡,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着一本国外书籍,听闻响声,才起身,便见沈清怒气冲冲提着包下来。

    许是没想到会在客厅撞见苏幕,在见到她时满面怒火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收敛,而紧随追上来的陆景行似是也没想到苏幕会在,本是蓄势待发的二人,都在同一时间点收了身上的冷意。

    还有些许想要刻意在长辈面前维护形象的念头。

    但也只是一瞬间。

    “母亲还没睡?”开口打招呼的是陆景行。

    苏幕拿着书看了眼二人,点了点头道;“晚间睡觉的时候闹得厉害,上去的时候动作轻点。”

    这番话,无疑是在变相提点她们不要争吵。

    陆景行点了点头,而沈清却未应允。

    进了起居室,许是因为没了人,陆景行不再有些顾忌,伸手擒住沈清臂弯,“好好谈谈,争吵不能解决问题。”“你连我想自己静静的权利都剥夺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沈清猛然甩开男人的手,朝卧室而去,陆景行紧随其后,不给她半分喘息的机会。

    “因为你的静静,可能会让我们的关系陷入僵局,”静静?静着静着就出问题了。“我不想跟你吵架,放开我,”她觉得他们之间并不见得有什么好谈的。“我知道这件事情就回来了,抱着儿子去找你,都到首都大厦楼下了你不接电话,儿子饿了哭闹我才将人送回来的,阿幽、我在极力维护你,像你靠拢,你不能将我甩出去,”对于沈清下午时分跟老太太发生的事情,陆景行可谓是极尽全力去解决问题了,但显然,这种解决方式并不能让沈清满意。“我要带着辰辰回清幽苑,我自己的儿子,我有权带他去任何地方,而不是像今日那样出门之前还得看人脸色。”“暂不可行,”陆景行极度沉冷说出这四个字。

    呵、沈清一声冷笑,而后道;“也对,反正是给你们陆家生的,与我有半毛钱关系?”沈清发誓,他这话不过是气头上出来的,并没有什么异常想法,但陆景行停在耳里,却那么不是滋味,本是隐忍的眸子瞬间蹦出了火花。“你后悔了?”四个字,近乎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生辰辰了?”男人连着两声询问蹦出来,步步逼近,面色寒凉的吓人。

    沈清呢?亦是怒火中烧,不想过多解释,转身欲要。

    却被人拉住。

    “我说了、我不想跟你吵架,”她怒火中烧,带着些许咆哮。

    “你说清楚,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他万般执着想要一个答案,擒着她手腕的手寸寸缩紧。他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行至如今,已经逐步稳定,但不想,沈清在争吵之余说出如此话语,着实是让他不得不多想。

    “你放开我,”猛然之间一甩手,碰到了架子上的古董花瓶,而后顺势而下,砰的一声,落地开花。

    客厅里的争吵声,屋子里的月嫂与奶妈早已听见,但碍着主人家的规矩不敢多言。

    听见了也权当没听见。

    可这一声响,将睡梦中的小家伙吵醒,伴随而来的是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孩子的哭声响起,陆景行与沈清身上的冷厉之气都稍稍有些许收敛。

    二人四目相对,最终,陆景行沉沉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婴儿房,而沈清,抬腿走了两步,停在原地良久,转身进了卧室。婴儿房内,陆景行抱着小家伙轻哄着,万般心疼,柔声细语宽慰着哭的抽抽的小家伙。

    满面柔情,哪里还有刚刚逼问沈清的那股子冷冽。

    “乖乖、不哭了,”男人的温软声与其高大英俊的身姿万般不符。

    但就是这样一个百炼钢的男人,在遇见自家爱人与儿子时成了绕指柔。

    “辰辰也在抗议对不对?是不是觉得妈妈太坏了,说其狠话来口不择言,”陆景行的心头,依旧是颤的,他觉得、有了孩子,沈清至少不会有往常那些念头。

    可今夜无意中一句话语让他知道,其实这种想法,一直藏在沈清心里,并未尽数消散。

    这会儿,抱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家伙,只觉他们爷俩儿格外可怜,好似是一对马上就要被抛弃的父子。

    同病相怜在与自己有个心狠的老婆。

    他有个心狠的妈妈。

    哄着小家伙睡下,陆景行进卧室,只听见浴室传来流水声,片刻,沈清着一身红着丝绸睡衣推门而出,面上带着几丝水珠。

    未曾言语,连眼神窥赏都不曾有。

    这夜、他欲要用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的理念解决问题。

    却被沈清无情拒绝。

    这日上午,陆景行起床,运动,哄孩子,在家里磨蹭了极长时间,不过是想在同沈清谈谈。

    而沈清却在他转身的功夫,自行驱车离开了总统府。

    陆槿言、苏幕等人都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对视一眼,眉目间满目浓稠。

    这日上午,沈清去公司,并未过多逗留,而是一张机票,飞回了江城。

    章宜跟随。

    只因,她想祭拜郭岩,因自己的手下留情错而丧失他这件事情道歉。

    这日、首都阴天,江城阴雨连绵。沈清揣着一颗沉重的心从首都飞江城,并未告知任何人。

    机场人山人海,来来往往,摩肩擦踵络绎不绝,她夹着人群而去,下了飞机,一阵阴寒之气席卷而来,伸手,拢了拢身上大衣低垂首跨步朝外而去。出了机场,阴雨天的凉风袭来,吹散了她别再耳后的发丝,伸手拢了拢,一抬眸,撞见的是远处一个着一身黑色大衣撑着黑色雨伞的男子。

    他站在不远处,神色淡淡,无喜无忧。

    迎着风雨而立,黑色雨伞边缘有丝丝细线水珠沿着伞边落下,沈清只觉有一瞬间的晃神,静静站在原地,望着他良久。

    四目相对,谁也未曾先进一步。相隔数十米,遥遥相望,好似天地间一切都寂静了。

    此番,她来祭拜郭岩,只为赎罪。

    却不想,在机场撞见了高亦安。“高董亲自来接机?”车上,沈清笑悠悠询问。

    前座,开车之人已经从郭岩变成了舒泽,高亦安的又一个秘书。

    她盯着他细看了几分钟,而这几分钟却没逃过高亦安的眼睛。

    他话语淡淡,点了点头,未曾言语,自上车起搁在膝盖上的笔记本键盘未曾停止过。“去哪儿?”他问,话语平平。“墓地,”沈清直接道出地点。

    多年之前的她怎也想不到,在回江城,高亦安接机,带着她去墓地。

    这日下午的阴雨未曾断过,墓园里,一男一女分别撑着雨伞站在一处墓碑前,良久未曾言语,静悄悄的可怕。

    沈清淡淡望着郭岩的面容,而后轻扬唇靠口道;“如果当初我们一鼓作气解决了莫家,后面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高亦安闻言,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如果?

    男人嘴角牵起一抹冷笑,视线落在远方,嗓音听起来如此缥缈虚无。

    “如果当初我不多管闲事,后面的一切事情也都不会发生。”

    如果?

    她们二人、原先最瞧不起的便是如果,可现在,站在亡者面前却一口一个如果。

    怎能不好笑?时间静了一秒,而后二人同声响起一声冷嗤。

    带着不屑。

    如果?世间何来如果?一切不过都是假象,事情竟然已经发生,谁也不能在倒回当初,能做的,便是让恶人受到惩罚,好人、不能白死。这日晚间下班时分,陆景行准点回到总统府,直至八点,不见沈清归来,电话询问刘飞,而刘飞也答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上楼查看,这一看,天雷滚滚。刘飞说;“太子妃上午回江城了。”

    简短的一句话,让陆景行的脑子都是晕乎的,回江城了?

    因昨晚的事情吵闹的一番便回了江城?这日,陆景行给沈清拨了无数通电话,均处在无人接听中。

    却不想,这无人接听的背后是独自回了江城,且还悄无声息了甩了刘飞而去。总统府客厅内,陆景行拿着电话站在茶室,满身阴寒,泛着冷意。

    苏幕抱着孩子远远看了眼,并未走进。温馨了许久的生活突然之间被打破,饶是陆景行这等心理素质强大的人也承受不住,一件细微的事情成了整件事情的导火索,陆景行此时甚至怀疑,沈清压根就是想就这件事情同他闹,甚至是恨不得越热火朝天越好。

    这夜、沈清未归,陆景行为了不让老人家们说闲话,也离开了总统府。要不归,一起不归。夜间,沈清与章宜夜宿酒店,却不想深夜时,酒店房门被叩响,章宜开口,见到站在屋外人时,明显是愣了愣。

    这夜、沈风临一身灰色大衣出现在章宜眼前,许是离的太近,又许是外面实在是太过寒凉,她感受到了这个中年那人身上的冷意,以及看到了他肩头上丝丝细细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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