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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一章 深得我心 文 / 弱水西西

    尼姑在青涩的半推半就间成全了朱常淇。

    而朱常淇,则惊叹和沉迷于野味的妙趣。

    朱常淇感受过不合作的文兰,也体验过青楼姑娘的大方热情,偏偏这位,一碰就惊,一动就叫,一推就倒,一上就哭……给他极大满足。

    他哪里知晓,这姑娘是风月场上滚过的,知道如何最大程度去撩拨迎合。又是被文兰的人调教过,知道朱常珏最喜好的口味,知道最大程度去配合他的情绪。一时间,倒叫朱常淇颇有几分相见恨晚。

    他本意是玩一场就收,哪知一场下来却有些欲罢不能。

    尤其是小尼姑眼里不遮掩的崇拜和努力压抑的爱慕,更让他享受……

    他有了荒诞的想要藏娇的念头。

    于是,他开始了对尼姑的哄骗。

    要说他别的不行,巧言令色还是不在话下的。

    “都是我的错。我对不住你,我坏了你的修行,你如何还能回去?你若不嫌弃,我愿对你负责。”

    然而尼姑却不愿,说她在菩萨跟前许过愿的,此刻犯了错,她便要去菩萨跟前赎罪。

    “可以啊。但我实在不放心你,你还是别回去了。这样,我给你找地方修行,时不时还能去看看你。你若想通了,我便接你进我家。你若不愿,我也不勉强。但我求你给我个照顾你的机会。我对你有愧,我只想为你做点什么。你可能看出我的心意?”

    朱常淇又“不经意间”暴露了他的不凡身份,强调了他对她的恩和情,终于成功哄骗尼姑在犹犹豫豫中点了头……

    所以,那荒郊野岭的院子是朱常淇找人去安排的。那地人烟稀少,那院子买下也没花几个银子,比他去青楼还便宜多了。

    朱常淇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一来他父皇最近对他严厉,他也不敢去寻花问柳的。二来,别人金屋藏娇,他来个竹屋藏尼姑,倒也别有滋味。他日玩腻了,正好带着那帮兄弟也来尝鲜。那帮家伙,个个一掷千金,说不定他还能借此捞上一笔……

    正因安置尼姑之地是朱常淇安排,所以他放心得很,连守卫都没用,只安排了两个婆子住在了外院……

    而最近的朱常淇尤其夹紧了尾巴做人,连狐朋狗友都不敢见了。好不容易开了王府却空空荡荡,没有王妃,连妾室都不敢收,屋里几个丫头也是看腻的,王府里实在待不下去,相比,还是这尼姑更有意思。

    于是心情不甚好的他,最近往这尼姑这儿跑得便越发殷勤。

    而这小尼姑有颜有料,除了滋味销魂蚀骨,最厉害之处便是总叫他玩不腻,总让他觉得新鲜和舒坦,他还真就有几分上了心。

    他渐渐也有了那种念头,便是待娶了文兰后,索性偷偷将这尼姑收到身边伺候,蓄了发当个妾,也省的他老想着往郊外跑……

    朱常淇自然不知,他从头到尾被人算计了去。

    “尼姑是他自己看上的,那屋舍是他自己找的自己买的,英雄救美是他自己演的,人也是他要睡的……一切可都与我没什么关系。说到底,就是自作孽。”

    文兰几分得意,正因一切都是朱常淇自己捣鼓出来的,所以他才从头到尾没有半点警觉……如此,将来东窗事发时,她也能顺手推个一干二净。

    “当然他也不知,事实他之所以每次都欲罢不能的,是因为茶水里一点点的药物作用。有人有药,相辅相成,想让他飘飘然忘乎所以太简单了。这也是让他难以忘怀的原因之一。尼姑被他弄来的第一日便是身无旁物,他哪里会想到,孑然一身的她还会有那般迷人心志的好药?

    尼姑那里我银子给的足,还有过吩咐,叮嘱她不能跟朱常淇要钱以免穿帮。这么一来,朱常淇将她无怨无悔无求的‘情意’看在眼里,更是疼在心里,对她也极为放心。”

    文兰面露畅快。

    “这段时间,他是高兴也来,生气也来,郁闷也来,反正有情绪都会来。今日我突然‘病愈’却又不搭理他,他又是惊又是气,只怕还有点慌。为了打发那些古怪情绪,他大概就想到了找小尼姑排解……当然,他即便不来,今日我也打算安排你看场戏的。”

    程紫玉略惊讶,挑眉问到:“你连他的行踪都能控制了?”

    “还不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狗?他那个心腹三宝,许是听他吹嘘过了头,对小尼姑早就垂涎三尺了。有日借着给朱常淇送信,便有些毛手毛脚。那尼姑倒是个有主意的,当下便让三宝没能把持住,做了不该做的那事。

    结果么,你也懂了,三宝被拿捏住了。他既怕丑事被抖出来送了性命,又想着继续占小尼姑的便宜,只能按着尼姑要求,每日给朱常淇煽个耳旁风,时时撺掇他来找尼姑玩。倒叫我们事半功倍了。”

    “那尼姑也是个可怜的。”

    “正是这话。她努力上进却架不住被人算计……”文兰眼里恨意流转,几分感同身受。“为了家人和心愿,死都不能死个痛快,死之前还要遭人凌辱。”

    她深吸了一口。

    “那尼姑早就想死了,之所以苟且活着,就是为了了却心愿。我知你意思。你放心,我心疼她,自会保她。这事之后,我会妥善安置她。

    她的身份背景我也重新安排过了,她都知道。后顾之忧我帮她解决了,她知道不会祸及她家人和秀才,才肯那么努力。事后我会继续医治她,并给她安排一个清净之地。她的丧事我也会准备……”

    程紫玉跟着幽幽叹气。

    “那后续呢?你准备如何?”

    “我能继续卖关子吗?”文兰笑。“不是信不过你,而是为了让你看戏时更有意思。”

    “十日吗?”

    “十日之内。你也听到了,他最多也就是十日的功夫,必当发病。”

    “那病真治不好?”

    “治不好。纵是御医水准高,也只能拖,不可能根治。他完了。我就是不要他死,我要让他活着受罪,让他反复受折磨,活着比死还难受,让他的地位都保不住他,要让他的爹娘都嫌弃他,要让人人都指着他的后脊梁骂……”

    “你记得做干净点,别牵扯到自己了。”

    “放心,保证查不出任何。而且尼姑只是第一道菜,我保证让他纵有三头六臂,纵使皇帝有心包庇,他也逃不出这一遭!

    而且我父王大概也就是几天的功夫就到,他会给我撑腰的。说起来,这事本来还能拖一拖的,但我想着你的大婚也就是半个多月之后,我可不能让他的事冲撞了你的大喜,便将时间提前了。程紫玉,要不要谢我啊?”

    程紫玉低低一笑。文兰做的很聪明,时间上,足够闹大这事,又不至于太过冒犯了皇帝和皇室的颜面。因为到时候皇帝为了把儿子的丑事揭过去,最好的办法便是找一桩喜事冲淡那阴霾。

    她与李纯的婚事是最好的选择。

    大操大办是已经定下的,为了遮掩,只怕届时他们的大婚还会叫皇帝抬举一二。

    “的确要谢你。”程紫玉与她一碰杯……

    回到程府时,明月已经高悬。

    程紫玉一进院子,便叫李纯给抱住了。

    “啧啧!”他凑上来嗅了嗅。她身上有淡淡的酒香萦绕。“当真了得了。今日酒宴散了还不够尽兴,跑去看春宫,回头又去喝了一遭酒。这小日子过得可舒心呀。”

    程紫玉瞧着桌上有酒有菜,顿时理直气壮笑道:“你呢?可是今日听闻有姑娘为你肝肠寸断,痛彻心扉,所以在这儿借酒浇愁,思忆故人啊?”

    李纯一哼。

    “别的姑娘心肝脾肺肾都坏了断了与我何干?我若要借酒浇愁,必定是因为你没心没肺!”李纯埋头就啃上了她的唇,将她的反对全都堵了回去。

    程紫玉被他推去了门板上。

    “砰”地一声,正好把捧着茶水走到门口要进来的柳儿关在了外边。

    门那边传来了一声“乖乖,洒了我一身啊”……

    程紫玉乐个不停,忍不住抱着他腰承受他温柔里带着霸道的一吻。

    好一会儿,只觉又喘不过气了,她才将人推开了去。

    “去去,让我坐会儿,好累。”

    “累?哼!阖宫都知我想送你回去,可你这无情的,就这么把我给打发了,叫你家爷颜面无存。我还以为你是什么要事,原来是跑去荒山野岭,扒着墙洞看野男人,怎么这会儿知道累了?”他低声哼哼,拉她坐在了他腿上。

    她刚要逃,才发现他是要给她按肩。

    他的手力刚刚好,内力化作了阵阵暖意,顿时舒缓了一下午在御花园正襟危坐带来的疲惫酸痛。

    “文兰那丫头,被朝鲜王娇惯坏了,太不靠谱了。明知朱常淇是去做那勾当,也敢带你去,叫我悔了个透!

    听说你今日兴致勃勃的,来,给我说说,你究竟是喜欢荒郊野岭,还是喜好重口味?”

    程紫玉连喊冤枉。

    “我只以为是看戏,哪知道是那种戏。不过文兰说了,我也不亏,这是长见识呢!”见李纯气鼓鼓,她就忍不住打趣。

    “朱常淇那货,不用问都知道,绝对下三滥道道。你都学到哪招了?”

    李纯微微嗔怪。

    他有些气。他的人怕打草惊蛇,只远远跟着,所以他并不知程紫玉究竟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这会儿莫名的有些发酸。有种自己都舍不得拱的白菜,盯住了别人家园子里猪的感觉怎么回事。

    “见识倒是涨了,却没有想好学不学。”程紫玉听出了酸意,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毕竟,我也不知你好哪口,万一学的不好,不合你口味,适得其反了怎么办?”

    李纯突地被调戏,忍不住磨了磨牙。

    “你放心,以后你我有的是机会与我慢慢磨合。我保证最快时间让你领悟到诀窍!”

    他在她肩上的手忍不往下滑了几分,触到了她的脊梁骨。

    她猛地一颤,在他怀里拱了下,他便觉血液有些不受控了。

    他又有些烦了。最近的日子怎么越过越慢,算来算去,还是有半个多月……

    他赶紧逼迫自己分散了注意力。

    “文兰不靠谱,为防她带坏了你,你还是离她远一些。”

    “文兰人不错……”

    “不管她人如何,”李纯将下巴架在她肩上:“朝鲜王要来了,文兰的前程不明,她又一心报复,也不知有没有后招,会不会成弃子。我只是怕她泥菩萨过河,到时候连累了你。”

    程紫玉点头,“我明白的。”

    “嗯,听我的,她的事,你且远远看着就好,但别彻底参与进去。”

    “我没那么傻,不会胡乱蹚浑水的。”

    程紫玉坐到了一边,唤了柳儿上茶水来。“不过,文兰是可怜人,而朱常淇与我有仇怨,若需要时,我未必会完全置身事外……你可知,朱常淇他……”

    “等一下。”李纯少有地打断了她的话。

    “今日之事,是你与文兰的交往,与我无关。朱常淇如何,你都别说给我听。文兰要如何对付他,你也别告诉我。明白吗?我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对文兰最好的保护。”

    程紫玉顿时反应了过来,笑到:

    “所以,是我理解错了。你不是要我袖手旁观,而是只有你一无所知,才能方便文兰动手时事半功倍对吗?”

    李纯是皇帝宠臣,职权上又掌了皇帝亲卫,与其有知情不报,枉顾圣上颜面的风险,不如一无所知才好。

    “嗯,知道我苦心就好。”

    “其实我也并不知文兰后续的谋划,我只担心她之后做的,会不会影响和牵连到你?皇上不会怪你没能保护好皇室颜面吧?”

    李纯眼一挑。

    “怪不着。文兰出事时我在浙地剿海盗,朱常淇胡作非为时我还未到京。他自作孽,与我何干?这事时机刚好。

    所以你的仇,便借文兰的手去报吧。文兰那里,不会有大事。她若不行,咱们再给她推一把,帮忙善后也行。你若真怜惜她,或者将来她若有成弃子风险时,你再帮她一把就是。”

    “你可真是深得我心啊!……”

    程紫玉乐得抱住了李纯的脖子。

    好个贴心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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