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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物是人非 文 / 如是如来

    冬寒已过,初春而至。

    这会儿应该是皇都城里最为舒服的时节了,将欲令人瑟缩的寒冷带走,取而代之的是凉爽舒适。

    云天高阔,大雁回南,芳草萋萋,青树翠蔓。

    江水汹涌,白浪翻卷,雾气凝滞不散。

    在这条奔涌的官道两侧,青松耸立,与奔涌的河流相并。

    快马飞鸿留影般从视线中掠过,余下一道令人惊绝的玄影。

    在她的身后,同时奔疾而出,皆是一铠甲凛凛幽芒忽闪掠过,为首那名男子,眸色深且柔凝视着前头策马奔驰的玄衣男装女子。

    “爷,粮草已先行十里之外。我等只须要快马加鞭便可能在落日前赶及,”徐青奔骑在左侧,大声朝领先一段的褚肆说道。

    他们不是真正的将士,仅只是褚肆身边的人,以及姬无墉派遣一同前往的枢密院枢密使赵则珩。

    元帝,也就是姬无墉从下面提拔起来的新信,枢密院新建,废除了一些旧制。

    初元,初元,姬无墉是要初元为政。

    从此带着乾国走向另一个开端,元帝是他的号。

    也有人称,初元帝。

    这位新贵分别执掌了乾国小半的兵权,自然,现在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因废除一些执掌兵权的官位,统数放到了这位能人新贵的手中。

    赵家,是皇帝外祖家的亲戚。

    与姬无墉也算是知交,此人突然冒出来,叫人大为惊讶。

    褚肆和舒锦意都明白姬无墉如此安排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这个人执掌兵权,为帝王所用。

    赵则珩只听从帝王令。

    随行的大部分的人,都是从暗卫提拔出来的。

    彼时。

    他们穿上了铠甲,像是边关军人一样威风凛凛。

    赵则珩早先跟过太子前往龙安关呆过半年,也就是那半年的时间里,这个人就将自己的实力隐藏了起来,替太子做暗地里的事。

    他是个话少的人,对于多余的问话,向来避免。

    就像此刻,就算是听到徐青的话,也目不斜视的策马飞驰。

    褚肆闻得徐青的话,微微颔首间加快了速度越过去,与前面的舒锦意并行而驰。

    舒锦意从马背上侧目看过来,勾着唇朝他笑。

    看到舒锦意,褚肆知道,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疾驰沙场,快意人生。

    这才是她。

    十里外。

    落日前,他们果然抵达了当地的备行地点。

    准备粮草等军用需物的官员看到褚肆,连忙上前讪笑奉迎。

    “褚相爷!按着您的吩咐,都准备齐全了!”

    “有劳了。”

    褚肆颔首间朝徐青使了一记眼色。

    徐青会意,带着身边的十人前往装好车的粮草走去,一一例行检查!

    对内外,他们是小心了又小心。

    看到此举,那名官员也没有不满之处。

    这是应该做的。

    赵则珩也派了自己人跟着一起检查粮草,兵器等用物。

    赵则珩发现褚肆在这里安排的人还真不少,负责在这里运送的,都是褚肆安排下来的暗卫。

    他们都有乔装打扮过。

    或许别人看不出来,赵则珩和身边的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大人,”身边的副使刘貉暗暗朝赵则珩使眼色。

    由他的视线看过去,赵则珩就看到了一支整齐的盔甲将士前来接应,正与褚肆交涉。

    这是外城接应的守城将兵,并非正规的边关将士。

    只是,能够使唤得动这些人,褚肆的本事可见。

    “只管做事,不需多言。”

    副使点头:“是。”

    枢密院的人该做什么,赵则珩心里很清楚。

    褚肆的所行所为,只要是对乾国好,他并不会干预。

    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干预的。

    “赵大人,我们爷请您过去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徐青朝他走来,正色道。

    副使刘貉看着赵则珩。

    赵则珩则是无视他的视线,迈步上前。

    “赵大人。”

    “相爷可是有什么吩咐?”赵则珩抱拳询问。

    “本相想与赵大人说几句……”褚肆作一个请的手势。

    赵则珩手抬了抬,示意副使他们不要多言,跟着褚肆往前面走去商议。

    舒锦意备好所需用物,回到这边就看到站在前面说话的两人,赵则珩的神色略沉,而褚肆淡若从容。

    “少夫人。”

    舒锦意的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

    是以,他们也不会在别人的眼皮底下隐瞒些什么,因为这样一来行事也更方便些,以免有些人冲撞了舒锦意。

    “都准备好了?”

    舒锦意捏着手里的短匕,丢给了徐青问。

    徐青接过,颔首道:“依着少夫人的意思都备好了。”

    “粮草不容有失,你们爷可有做提前的准备?”舒锦意想起什么,又问了一句。

    “爷已经吩咐人先一步去安排了,只是。”

    见徐青欲言又止,舒锦意笑道:“有些事情,我并不希望有人追究到底,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徐青眼神一闪,“是,属下明白了。”

    现下有外人在,有些事情确实是不应该追究。

    “可以上路了?”

    看到二人走回来,舒锦意笑问。

    褚肆点头。

    舒锦意上前两步,将做过改造的匕首给褚肆。

    “到了那里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们需要更小心。”

    褚肆就着她握匕首的手握紧了。

    “阿缄,到了那边之后,定要万事小心,切勿冲动行事。”

    那个简空侯和墨缄相处了这么久,只要舒锦意稍微在人前露出那么一些习惯,就会将一切都暴露在人前。

    “我明白。”

    “到了那后,切勿离开我的身边。”

    “好。”

    “不可擅自行动,”褚肆不放心又道。

    舒锦意好笑的将自己投到他的怀里,“都依你。”

    褚肆心神有些恍惚,揽紧了她的细腰。

    ……

    他们走得很快,也不知褚肆和赵则珩说了什么,全过程都没有任何的质疑他的决策。

    一路顺畅,无一丝阻挡。

    赵则珩身边的副使刘貉将之前在舒锦意那里听到的话说与他知晓,路途行到一半时,众人下马搭帐篷休息。

    赵则珩格外的注意起舒锦意来。

    前后的行为举止,实在不像是一个深宅妇人。

    回想起出发前皇上召他入宫说的最后那句话,赵则珩不由凝眉看去。

    正坐在篝火前拿着匕首画着泥地的舒锦意感受到了背后的那道视线,转过身来。

    赵则珩来不及收,就这么与她平静又深邃的视线对上。

    赵则珩为之一愣。

    舒锦意朝对方微微颔首,然后继续低头画她的。

    褚肆打了水过来,也坐到了她的身边。

    低头看到她面前画了又擦去的布阵图,不由道:“此阵有什么不妥?”

    “简空侯并非一般人物,在布军阵方面,他亦不输我。这是之前我败在他手中的布阵,我研究数日,总算是有了些小成,你且看……”说着,舒锦意又认真的画了起来,与褚肆做一番讲解。

    两人很投入,并非发现周边远处的异样目光。

    虽然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从舒锦意的举动中也能猜测得出一些来。

    徐青他们则是倒抽一口凉气,他们还真不知少夫人有这等本事。

    看他们爷认真听解的样子,不像是一般的作态。

    “大人,这个丞相夫人果然不简单,你猜他们在说什么。”

    副使歪了歪头,压着声问赵则珩。

    赵则珩摇头,眼眸微眯:“不知。”

    “看来以后多多注意才是。”

    “少惹事。”赵则珩听了不由皱眉,出言警告,“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帮助江将军击溃北夷军,保我乾国江山,护我乾国子民。”

    “是,”副使不敢再有别的想法。

    赵则珩的视线没有离开那两道紧紧贴在一起的背影,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动作也没有很激烈,到是猜不出是说情话还是说情报了。

    一个月后。

    他们抵达戎城。

    靠近龙安关最后的一道城关。

    江朔派人过来接应,并未亲自过来。

    舒锦意便知前方发生了变化。

    江朔派过来的人正是舒锦意相识之人,曾在她座下参将的李仸,而今是为江朔身边的副将能手之一。

    此时他率领一支骑兵过来接手军粮。

    精悍的马在他们面勒紧,上头的李仸跃身而下,大步朝他们走来,手一揖:“见过丞相大人,枢密使大人。”

    “是江朔安排你过来接粮的。”

    “江将军被事耽搁了,特令属下过来接应。”

    “给他,”褚肆也不废话,招呼了徐青一声。

    徐青将手中的粮令给了李仸,看着对方并无多尊重的接过粮令,眉一皱。

    显然,墨缄的旧将对褚肆并不友好。

    或者说还心存敌意。

    虽说墨家军洗了冤屈,得以重见天日。

    可他们心中仍旧对此人心存怀疑,怨气不消。

    “相爷,请。”

    李仸以护卫者的姿态将众人引向前面,由他们保护着进龙安关。

    虽然他们对褚肆的心态不太对,可仍旧没有当下找茬,更没有显露太重。

    褚肆对此并没有在意,赵则珩颔首。

    他们这些人瞬间被龙安关过来的将士护在中央的位置,一路往前行。

    到了戎城,便可见黄沙,冽冽寒风。

    褚肆特地的将备放在马鞍边的暗蓝色貂裘大披风递给了舒锦意,“披着。”

    不等舒锦意拒绝,褚肆长手跨过两人之间给她披到了肩上。

    知道舒锦意身份的自然不会觉得奇怪,到是李仸等人见状,不由得多瞧了几眼舒锦意。

    舒锦意也没有避开他们的视线,拉扯着系带。

    “我来就好。”

    “这儿不比皇都,你自己的身体要仔细。”

    褚肆生怕她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言语和神情都极地的严肃。

    舒锦意系着带子,闻言点点头。

    见舒锦意没有再反驳,褚肆才面向前面回头看他们的李仸。

    李仸的视线很自然的收了回去。

    “将军,是余将军他们。”

    李仸身边的参将指了指前面滚滚烟尘的方向,密麻的人群从前方奔涌过来,速度十分的快。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褚肆等人眼前。

    定眼一瞧,可不就是江朔身边的副将之一吗。

    看到此人,李仸就沉了脸色,“将军让尔等来接应?”

    余庆跞是江朔身边的得力副将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一人。

    因为升得太快,此人又有些小心计,加上军师商恒酩对其也是赞不绝口,总喜欢争强好胜,因而并不得李仸这个人喜欢。

    以前到底是做的是墨缄的参将,还是和那批墨家军亲些。

    而此人,李仸并不喜。

    他们二人见面必争。

    听到李仸带刺的言语,余庆跞英眉一挑,从马背上跃了下来,快步到褚肆面前揖了一礼后对李仸道:“将军想尽快将粮草运到安全地。”

    李仸一听就冷了脸,“依你的意思,我无法胜任此项任务?”

    “非也,李仸,将军只是希望多一重保障罢了。”

    “姓余的,你莫不是又在将军面前嚼舌根了,你一个爷们儿竟然学妇人在将军面前搬弄是非,”李仸言语以及神情间尽是嘲讽和鄙夷。

    余庆跞的脸色也变了变。

    这个李仸竟拿妇人与他相提并论,岂有此理。

    “李仸,我不过是奉军令行事,何曾在将军面前说过你半句不是。休得胡言,依我看,学舌妇的人是你吧。”

    “余庆跞!”

    李仸气得脸色铁青。

    “相爷面前,两位还是消停一会吧。有力气在这里吵,何不省些力气上阵杀敌吧。将军刚刚亲自领了一支队伍前去迎他们的来使了。”

    军师商恒酩淡淡的将二人分开。

    “你们怎么让将军一人前去!”李仸大怒。

    “有唐戟在,你就放心吧。”余庆跞冷冷道。

    唐戟,曾是墨大将军身边的副将之一,墨将军如今的领头人物,也是墨缄从小相识的朋友。

    “先过戎城吧。”

    舒锦意没理会他们无谓的争吵,打着马到褚肆的身边,素指指向龙安关方向。

    褚肆也没看李仸等人一眼,全程的注意力都投放在舒锦意的身上,此时听她这般说,自然也欣然的点头。

    “策。”

    舒锦意策马越过愣怔的几人身边,褚肆居后。

    其他人也无视李仸几人,直行向前。

    边关有边关的竞争,皇都内也有皇都的尔虞我诈。

    “马匹和人都走累了,就在前面的据点落脚扎营,”舒锦意策马奔在黄沙大道上,指着一个背风的山头说。

    从皇都紧赶慢赶,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戎城,已属不易了。

    大家都满身的疲惫,在那之前,他们并没有休息多少。

    几乎是白天黑夜都在行走。

    要不是怕马匹吃不消,中途恐怕是不会停一时半会。

    累了,可以直接在马背上睡。

    这对舒锦意来说在做墨缄时常有的事,并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褚肆照顾她的身体,她只好顺从,不给他添麻烦。

    这才拖了一个多月抵达戎城。

    身后的人也不吵了,看到他们率先占地扎营,李仸等人都是一愣。

    那个地方……

    “是巧合吧。”

    李仸纳纳道。

    “不是巧合,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选择那地方扎营,再往里走就是城镇了,我们的人无法停留在里面。”商恒酩指着前后方说。

    李仸默了默,打马过去招呼着身边的人扎营歇息。

    他们虽然是从龙安关赶过来的,可是褚肆一行人已经行了一个多月,必然是累极了的。

    龙安关过来的人主动帮忙,让他们歇息,却被拒绝了。

    这里大部分的人是褚肆训出来的暗卫,再加上枢密院的人也是属于暗卫调派,所以大家脸上除了略显疲惫外,却也没有什么异样。

    他们关注的是身为女子的舒锦意。

    此女一路过来,比他们这些男人还能吃苦,初时他们还道褚肆带了一个麻烦上路。

    显然,他们想差了。

    火很快就生了起来,舒锦意坐在火堆前安静的闭目养神。

    褚肆与他们往另一边去安排事宜,等差不多了回到这边,就看到舒锦意静坐闭目,大披风脱落在旁。

    褚肆上前拾起重新披到她的身上,然后轻拥入怀。

    舒锦意下意识的靠向他温暖的胸膛。

    “很快就到了。”

    褚肆说。

    舒锦意嗯了一声,往他的身怀里缩了缩。

    “冷?”

    舒锦意没说话,只静靠在他的怀里,闭着的眼睛睁开了,正好透过旁边的火焰看到李仸等人投来的奇怪眼神。

    “塞外的风,”舒锦意望着呜呜的风,哑声说:“将士的尸骨,父亲的尸骨是否能找一处栖身地。”

    “阿缄。”

    天空突然响起一道清鸣声。

    舒锦意忽地起身,朝着空旷之地走出去。

    此时天还未大黑,天边仍旧有余晖倾洒,舒锦意修长的身影往前方一站,甚为明显。

    天空盘旋的大鸟也让他们提高了警惕性。

    那是鹰!

    “那是什么东西!”有人拔开了剑,警惕的左右扫视。

    以为有敌人过来。

    “应该是鹰。”商恒酩站到了前方指着前上方飞来的大鹰,说。

    李仸顺着视线看过去,黑眸徒地一眯。

    “那是……”李仸睁大了眼。

    “你认识?”余庆跞站到了身边,见李仸眼神不对,脱口而问。

    李仸皱紧了眉看着前方的那个纤瘦的身影,想到刚才此人与褚肆的亲昵相拥,眉宇皱得更紧。

    “那只鹰有问题?”商恒酩以前并没有跟随过墨缄,以前的那一批,早就被除的除,还乡的还乡,大部分已经换新了。

    商恒酩还只是江朔挖掘进来的大才能。

    和余庆跞一样,都是开始提上来的新人。

    所以对于那些曾还以墨家军自称的“旧人”都有些瞧不上,因为他总以为墨家军就可高人一等。

    因此,仅存在军中的墨家军生存下来也很难,除非忘掉自己是墨家军。

    但那却是不可能的,你忘了,别人未必会忘。

    有些墨家军出身的兵,想要融入大集体,还是被隐隐的排斥在外。

    墨家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现在是江朔统领他们,而不是墨家。

    虽然江朔在中间调停过,却不起作用,气了好几回。

    李仸对商恒酩的相问并没有回应,视线紧紧追随着前方的那道鹰影。

    舒锦意突然将手指曲起一个弧度,吹起了一个哨响。

    清亮好听,又有节奏。

    李仸大睁眼目!

    因为那只鹰飞向了舒锦意曲起的手肘上,安静的停留。

    舒锦意抚摸的动作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在了一起,震得李仸以为自己见鬼了。

    幻觉,方才一定是幻觉!

    舒锦意拿下那个小筒子,取出里面的纸条,看了一眼。

    褚肆就站在她的身边。

    “墨悬在你那?”舒锦意虽然是问,语气却是笃定的。

    褚肆皱眉,没想到还是漏了这一层。

    果然不能小看墨缄的人。

    “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个时候冒险,阿缄,先解决眼下的困境。他们的事,推后再说。”

    “多谢。”

    “……”褚肆准备的说辞就这么咽了回去。

    “若非是你,他怕是活不到此时。”

    潜入北夷境内拿东西有多么的危险,她比谁都清楚。

    北夷人怕是也没有想到,她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他们的地盘上。

    而之前的皇帝在墨家败落的时候,必然让人暗中搜过军营,并无虎符。

    莫说是虎符,就是帅印也被舒锦意掌握着。

    “他不会感谢我。”

    “我会劝住他的,”舒锦意笑着将手里的纸条撕碎,抛飞到风中,四分五散的飘飞。

    “那就有劳娘子了!”这话说得有点小心翼翼。

    “不客气!”舒锦意笑容深了深。

    “爷,已经热好了汤水,”徐青站在十几步外,朝两人的背影说。

    褚肆带舒锦意前去喝参汤,这可是他特地让人带上路的人参煮出来的好东西,对滋补身体很是有好处。

    “你让郭远给他带个口信,让他安心养伤。”

    “我明白了,现在不要多想,先好好休息。”

    褚肆将她的腰扣紧,然后将人带到了怀里。

    等舒锦意入帐睡熟,褚肆就吩咐了人离开。

    而这个过程中,其他人都看着。

    这里面的人,有朝中的,有世家里的眼线,他们多数是想要更快的掌握军中的消息。

    翌日,舒锦意醒过来他们已经整装好,准备出发。

    赶到龙安关大门时,已是傍晚时分,黄沙滚滚,冷风咆哮。

    舒锦意看着久违的地方,长长吐了一息。

    龙安关!

    时隔一世,她又回来了。

    却已物是人非。

    “哒哒哒!”

    右侧,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响,风中,隐约的夹着股腥臭味。

    押粮草回来的众人纷纷朝右侧看过去。

    马蹄声近了。

    可见的人头,密密麻麻的涌向他们……

    “是将军回来了!”

    有人兴奋的一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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