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十六岁，他的十七年》4.身世（1） 文 / 爱宥语

    那天中午，顾沂南直接回了寝室，当然了寝室里面的大军在看到顾沂南这么早就回到寝室的时候，纷纷好奇的围了上去。

    “沂南，什么情况，你今天没有送那个学妹回女生宿舍？”向阳第一个围了上去开口道着。

    可以想见，其实他们三个今天都是打了饭回寝室吃的，为的就是好慢慢的在寝室里面议论一下顾沂南的八卦，正当三个男人聊的火热朝天的时候，顾沂南竟然推开了男生寝室的门，就这么站在了几个人的面前，几人面面相觑，大概是不可思议，顾沂南出现的不是时候。

    照礼说，这个时候，顾沂南应该是在送那个高一的小学妹回女生宿舍的路上，可是这会儿，他竟然早早的便回了寝室，不免让几个男生感到疑惑。

    “不会是吵架了吧！”何志亮说。

    “还是说，你已经没有兴趣了？”谭斌说着。

    “该不会是被校长叫到教务处去了吧！”何志亮忽然从书桌旁站了起来，一惊一乍的道着。

    这寝室里面的室友脑洞一个比一个的大，让顾沂南深吸口气，无奈的皱了皱眉头。

    “下午有模拟测验，我回来复习一下功课。”他说，走到了角落里自己的书桌旁，拿出了一本物理练习题开始做起了题来。

    “就这么简单？”何志亮-皱了皱眉，显然是有些失落，哎自己还脑洞大开想了这么多，可是到最后就只来了一句复习，就这么简单，只是复习。

    看来在顾沂南的心中还是学习最重要啊！

    “就这么简单。”顾沂南回答着。

    那天下午顾沂南也没有去接明雨溪放学，这让原本遭受了明雨溪拒绝的乐家豪又重拾了信心。

    女生寝室开始又有女生酸言酸语，不过在第二天顾沂南又准时的和明雨溪在校园里出现的时候，那些人又皱了皱眉，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不过，在看到顾沂南再一次每天按时的在门口等着明雨溪的时候，全校女生都知道了一件事实，那便是顾沂南和明雨溪真的在谈恋爱了。

    她们应该都没有机会了。

    周末的时候明雨溪脸上的指甲印掉了，疤痕掉了过后又那么一点小小的与其他肤色不一样，不过也看不出来曾经受过伤了。

    周五下午放学的时候，她便和林晓晓在学校大门外分道扬镳，准备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家。

    却在不远处瞧见了骑着自行车的顾沂南。

    “你要去哪个公交站等车，我载你。”他看着眼前的明雨溪，询问着。

    “不用了，我一会儿拦一辆出租车就行了。”明雨溪说着。

    顾沂南看了看她，点了点头，凑巧这时候有一辆空车在校门口停了下来，明雨溪上了车，顾沂南一直看着明雨溪上了车，出租车开走了，才骑着自行车朝着自己的家里走去。

    他的家住在老城区附近，从锦城高中骑着自行车，起码得一个小时才能到。

    凑巧，今天的天气并不坏，所以骑车的时候并没有其他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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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城区这里有一排还没有拆迁的土泥房，而他和母亲就住在这里，母子两个人相依为命，她的母亲家境并不好，以前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女佣，可是后来在男主人一次醉酒下，强占了她，后来便一直做着男主人的暖床女奴，直到女主人在知道她的母亲怀上了身孕过后，便将她的母亲给赶出了家门，她的母亲流浪到了锦城，遇到了一个捡垃圾为生的跛脚男人，这个跛脚男人虽然比母亲大上十几岁，可是却是很疼爱母亲的，也将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给了母子两人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他也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父亲，即便周遭的那些人并看不起他们一家人，看不起他们一直住在垃圾站的一家子人，一个跛脚的瘸子，一个未婚怀孕的女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野种，小时候他受尽了人的白眼，所以他在以前便暗自的发誓一定要争气。

    在他十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母亲一个人拉扯着他，更加的辛苦了；所以他从小就励志要出人头地，后来，他以最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锦城高中。

    却在高一的那年，那些人找了来，有些可笑，那个男人曾经在抛弃自己母亲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眼，可是后来看着偌大的家业没有一个儿女接受为了想要争取自己的那一份家业，居然可笑的来到那篇废弃肮脏的地方找他们母子。

    他的母亲是一个硬骨头，即便现在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坦，可是却并不希望再回到以前那个泯灭人性的地方。

    后来，他们搬了家，从废品区搬到了老城区的一排三年前说要拆，直到现在都没有拆的一排排土瓦房。

    走到了破旧的小巷外的时候，便瞧见了李阿婆一个人拖着半蛇皮口袋的废纸从另一头走了过来。

    “沂南啊！放学了？”李阿婆是个已过花甲的老人家，她的一双儿女都在外面打工各自有个字的家庭，而现在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原本想着老房子拆迁了有了政府的一大笔安抚费也好，可是这里一直说要拆却没有拆，李阿婆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又不想给儿女们增加负担，便在还能动的时候，在外面捡些易拉罐旧报纸书籍什么的。

    “嗯~！李阿婆，我帮你吧！”顾沂南下了自行车，将那半袋装满了易拉罐和旧报纸的口袋从李阿婆的手里拿了过来。

    这些东西他并不陌生，因为他从小就是父亲靠着捡这些东西给养大的，即便是现在母亲的身子并不好医生说不能在在那些细菌很多的地方待着，他也有了学校的奖学金，周末的时候去书店做一些兼职，母子两人的生活才有了些保障。

    “你真是个好孩子啊！成绩又好，这么小又能挣到奖学金，小芬能有你这样的儿子真的是福气。”李阿婆笑眯眯的道着，看着眼前的顾沂南。

    老人家的笑容是最慈祥的，顾沂南看着微笑着，对着李阿婆说着。

    “阿婆，你年龄也大了，再说儿女每个月也能给你汇些生活费，就不要出去捡这些了，万一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阿婆知道你关心阿婆，阿婆现在身体还好呢！在等两年吧！等政府将这一带拆了应该就能安心的养老了。”李阿婆说着。

    两人走进了巷子，顾沂南将李阿婆的东西给他拿回到了她的家的时候，这才骑车车子朝着自己的家里走去。

    远处，屋顶冒着青烟的那一间土墙屋子就是他的家，他将车骑到了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便听见有脚步声走了过来，打开了门。

    “回来了。”他的母亲，一身的财火味，应该是在厨房里面做饭，她的面色憔悴，整个人像是又受了一大圈，笑起来的时候甚至连脸上的颧骨都是凸起的。

    “嗯！”顾沂南点了点头，将自行车拿进了屋子。

    “我正在做饭，一会儿就能吃了。”钱晓芬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

    “妈，还是我去吧！”顾沂南拉住了她，这才朝着厨房走去。

    厨房的地面是土砌成的，因为多年来潮湿的关系，有些地方已经积了泥水，坑坑洼洼的有些不平。

    顾沂南走到了灶钱，身后的柴火是在那些装修的铺面外的垃圾里面筛选出来的木材，很薄的木板，可是烧起来的火却是很旺的。

    “今天我做了扣肉，你最喜欢吃的。”

    钱晓芬已经跟了进来，看着坐在灶前的顾沂南道着。

    “谢谢妈！”顾沂南看着她微笑的道着。

    “高三的学业紧，明天你就不要去兼职了，妈找了一处活，帮别人纳鞋底，一个月也能挣不少钱的。”

    “那怎么成，你的身体本来就弱。医生都让你少操劳了，纳鞋底这么累的事情，又赚不了多少，你忘了医生说的，不能熬夜的。”顾沂南说着，就这么严肃的盯着眼前的母亲。

    “放心吧妈，我兼职的地方是图书馆，没事的时候也能温习书的，你就不要担心了。”他说。

    “你只要在家里好好休息就行。”

    “可是……”

    “|不要可是了，等明年六月份一过，我考上了大学就有更多的时间找一份更好的工作，帮你换一个好的环境了。”

    “其实这里也挺好的，周围的邻居也都很亲和。”钱晓芬说着，昨天她家没有打火机了，还是隔壁的陈叔送她的一个。

    “我想让你过得好一点。”顾沂南道着。

    这些年来自己的母亲已经过得够辛苦的了。

    “只要你能有自己的学业和生活，妈不怕辛苦的。”钱晓芬说，其实有好几次她都动摇了，想要让儿子回到司徒家，可是到最后却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个家的人都没有人性，他的儿子这么纯粹这么善良，这么孝顺，要是回了那个家，在权利和金钱的诱惑下，她不确定自己的儿子是否能保持着这么一份初心，更何况，那个家族太大，人口太多太杂了，她不想自己的儿子被人当做一颗夺权的棋子，所以已然的拒绝了让顾沂南认祖归宗的想法。

    她想让他好好的生活着，即便是一辈子的平凡也没事，即便是一辈子只做一个普通人，也好过在那个泯灭人性的家庭里面生活。

    “我一定会出人头地，让你过上好日子的。”顾沂南说着，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母亲。

    钱晓芬有些感动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沂南。

    铁锅的锅盖下冒出了咕噜噜的水声，大概是锅里的水烧开了，钱晓芬拿出了一旁的热水壶过来打了一壶开水，这才将准备好的蒸屉放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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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雨溪回到家的时候凑巧在门口碰上了明雨绮，两姐妹是一起进家门的。

    明雨琳和明雨霜已经被管家从小学接了回来，两个小姑娘因为是双胞胎的关系长得是一模一样，只是两个人的性格上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区别，一眼看去便能分辨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明雨霜比较安静，而明雨琳因为年龄小的关系，所以非常的活泼，两个人在看见明雨绮和明雨霜回来的时候都甜甜的唤了一声二姐三姐。

    明雨溪笑着点了点头，而明雨绮则笑着嗯嗯了两声。

    家里的客厅里坐着的是韩秀云，在看到几个乖孙女都回来的时候，一张脸笑嘻嘻的对着明雨溪和明雨绮招了招手。

    “来，奶奶看看你们最近好好吃饭没有。”她说。

    明雨溪和明雨绮这才走进了韩秀云的身边，一左一右的坐了下来。

    “哎！我可怜的两个孩子才半个月的时间都长瘦了，是不是学校的伙食不好？你们爸也真是的，非要你们读什么寄宿学校，非要一周才回来一次，你们两个偏偏又懒得离校，这不奶奶都半个月没有瞧见你们两个了，都瘦成这样了。”

    “奶奶，我们很好的，学校的伙食也很好，你不要担心。”明雨溪说着，看着眼前的殷秀云。

    “是啊奶奶，我和二姐是因为学校离家里太远了，每周回来太麻烦，况且我爸给的生活费足够了，你放心，我最近都胖了两斤了，哪里就瘦了。”明雨绮说。

    “倒是奶奶，你要保重身体才好，要是奶奶实在想我们，我和二姐以后每周都回来看你就成，只要奶奶你别嫌弃我们吵就成。”明雨绮说着，笑脸盈盈的，伸手就这么轻轻地给老人家按起了背来，老人家笑的自然合不拢嘴。

    “就你的这张小嘴能说。”她笑着。

    此刻，一双黑色的皮鞋也踏进了屋子，管家礼貌性的唤了一声少爷。

    明程煜点了点头。

    “奶奶，我回来了。”他说，看着屋子里到齐的四个小丫头，笑着。

    “丫头们回来的都挺早的。”

    “大哥，就你最晚，当然了，大哥你还要从国外赶回来。”明雨绮说着，看着眼前的明程煜。

    “周三就已经回来了，今天只是爸把我叫去公司了。”明程煜说着，这一年他刚到国外去留学，也是因为最近的课业并不多，所以，在爸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才想着回来看了一看老人家。

    “哎！我也想出国留学，不过还得等我考到一所好的高中，再考个好的国外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