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 着手布局(4000字) 文 / 晗路

    “什么事，你说。”

    顾雅箬将阿良的事情说出来。

    “这个我还真不知，这种衙门里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的。不过，你别急，今日老爷不在，我让春香喊了师爷过来问问。”

    “多谢夫人！”

    师爷被喊来，见顾雅箬也在，眼神闪了闪，给镇长夫人行礼：“夫人，您找我？”

    镇长夫人示意，顾雅箬把阿良的情况又说了一遍。

    师爷听完，道：“中了童生的，每个县里都有登记，若是那个学子正如这位小姑娘所说，早就中了童生，可回去原来的县里将中了童生的一应文书拿过来，交给我们的县老爷登记，便可以过来了。”

    镇长夫人点头，挥挥手，师爷退了下去。

    “刚才师爷的话可听明白了？”

    镇长夫人笑问。

    顾雅箬点头，“我回去便告诉他。”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多谢夫人了。”

    顾雅箬再次谢过，回了绣坊。

    马氏和柳娘说的热火朝天。

    自从被程明找到以后，马氏不需要再躲藏了，整个人似乎放开了不少。话语也比以前多了，尤其提起绣活来，眼睛里都发着光。

    顾雅箬笑着打断两人：“大伯母，我们该回去了。”

    马氏这才意犹未尽的站起来。

    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和人这样痛痛快快的谈论绣品了。乡下人，日子穷，谁家也不舍得送家里的女孩子去学绣活，有那会绣的，也只是凭着本能绣个小花，小草，完全不知道绣技是什么，而她作为江南第一绣坊的传承人，自小爹娘在绣技方面对她要求的很严格，是以她当年年纪轻轻，绣技便已名满江南。

    两人坐着程明给的马车回了村里，马氏也没有瞒着，直接告诉顾东这马车是程明送的，但没说是送给自己的，而是说送给顾雅箬的。

    “他们有生意来往，程老爷看箬儿整日坐着牛车，觉得不太合适，才送了一辆马车给箬儿。”

    当然了，这也是马氏和顾雅箬在回来的路上对好的说辞。

    不但顾东信了，顾家所有人都信了，马车并没有赶去老宅，而是放在了大宅院里。

    顾雅箬则去找了阿良。

    这许多日过去，山坳里的人们齐心协力的打好了地基，又喊来的村长家的姑爷李根，在他的帮助下买好了材料，如今已经开始盖房了。

    这么多的房子，最起码一个月之内不用再去别的地方找活干了。李根和他带来的那些人，乐的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上去了，山坳里的人们更甭提，甭管老的，少的，全部聚集在宅基地上帮忙。个个喜笑颜开的。

    顾雅箬刚一走过去，便有人发现了她，急忙跟她打招呼：“东家！”

    他这一喊，其余的人也跟着喊起来。

    喊声此起彼伏，好半天才落下去。

    李根带来做工的人们，纷纷抬头惊讶的看过来，他们也算是走过不少的地方了，可还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见过，佃户和东家的关系这么好的。

    顾雅箬笑着给他们打过招呼，来到阿良爷爷面前。

    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阿良爷爷看上去削瘦了一些，但精神还可以，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坐在一截木头上，笑眯眯的看着众人干活。

    看到顾雅箬过来，也赶紧站起来，态度恭敬的喊人：“东家！”

    顾雅箬在他面前站定：“阿良爷爷，我有个事要找你说一下。”

    “东家您请说。”

    东家不但给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落了户籍，还借给了他家里银子盖房子，阿良爷爷心里说不出的感激，要不是怕顾雅箬不高兴，他恨不得跪下给顾雅箬磕几个头。

    顾雅箬将今日询问来的事告诉他。

    阿良爷爷说完，激动的胡子直翘，颤着声音喊：“阿良，阿良，你快过来！”

    阿良正在和泥，听到自己爷爷的喊声，当即扔下铁锨跑了过来，语气着急：“爷爷，出什么事了？”

    “东家说，东家说……”

    阿良爷爷激动的一连说了几个东家说，后面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还是我说吧。”

    顾雅箬接过他的话茬，又重新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阿良听了以后，呆住了。

    好半晌以后，才颤着声音喊：“东、东家！”

    自打逃难的那天起，他便再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还会有机会再重新参加科试。

    可想到自己和爷爷目前的窘境，激动的情绪渐渐凉了下去，抿了抿唇，说：“东家，多谢您一番好意，只是，我不想再参加科举了。”

    “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

    阿良爷爷听他说完，气急，一拐棍敲在他的身上。

    阿良从小聪慧，是全家人的希望，若不是因为那场瘟疫，也许现在就是秀才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爷爷，我们现在只能勉强吃饱饭，连盖房子的钱都是给东家借的，哪还有能力去参加科举。”

    阿良受了这一下，有些黯淡的说。

    阿良爷爷心头的热切也被他这一句话浇灭了下去。

    是啊，参加科举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且不说去参加举试需要许多银子，就是每日的笔墨纸砚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依他们目前的条件，根本负担不起。

    “都是我拖累了你啊！”

    想明白立刻这一点，阿良爷爷一下一下使劲捶着自己的胸口说。

    “爷爷，您别这样。”

    阿良红了眼眶，抓住他的手。

    “如果你们是担心银子的问题，大可不必，我可以借给你们，等阿良以后中了科举，有了收入再还。”

    “这万万不可！”

    阿良爷爷摆手拒绝。

    科举不是一两日能成功的，如果阿良幸运的话需要三五年，如果不行的话，可能需要八年，十年，他们祖孙两人总不能一直让东家接济。

    “我也是存有私心的，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阿良若是真的考中了，就是我的大靠山。”

    顾雅箬笑着说，说完，看着阿良又说道：“这是关乎你一生的事情，你仔细考虑一下，如果你想回去，过去找我，我给你拿盘缠，如果不想去，便不用过去了。”

    说完，对着阿良爷爷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

    看着她的背影，阿良抿紧了嘴唇。

    “箬儿姑娘，你让我好找。”

    福来迎面走来，有些气喘吁吁。

    “擎西来了，你要的东西全部打造好了，少爷让您过去看看。”

    做好了？

    顾雅箬眼睛一亮，脚步匆匆的回了宅院。

    擎西候在院子里。

    看到顾雅箬进来，恭敬打招呼：“顾姑娘。”

    “东西在哪儿，我看看。”

    顾雅箬迫不及待的问。

    “在主子的院子里。”

    既然是顾姑娘让打造的，自然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擎西来了以后，直接全部搬去了李斐院中。

    顾雅箬快步来到主院，一眼看到了院中放着的东西，走过去，拿起来一一看过，和自己要求的一模一样，点头：“嗯，做的不错。”

    擎西长舒了一口气。

    自打顾姑娘把这活交给他以后，他一天也没有落下心来过，唯恐打造的不和她的心意，被主子责怪，到时他可不是受罚这么简单了。

    “有人在吗？”

    院外有人喊。

    听出是李清熙的声音，顾雅箬快步走了出去。

    福来跟着过去，擎西想了想，对李斐说道：“主子，有个事我想给您商议一下。”

    “顾姑娘！”

    李清熙满面笑意的站在大门口，看到顾雅箬出来，给她打招呼。

    一百五十块香皂，不过几天便卖空，还有许多没有买到的太太，小姐，争抢着交了定银，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李清熙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火爆的场面，是以全身上下都透着高兴的气息。

    “李老板，瞧您这中气十足的，您这是发大财了吧？”

    顾雅箬笑着跟他打趣。

    李清熙哈哈大笑：“顾姑娘，咱们彼此，彼此。”

    顾雅箬做了个请的手势，李清熙走进院内，随着她来到会客厅，还没坐稳，便说道：“我这次送了五大车鲜花过来，想多要些香皂。”

    “多少？”

    “最少五百块。”

    “这么多？”

    “不瞒姑娘说，上次的一百五十块香皂不但卖完了，还有许多没买到的太太，小姐交了定银，所以这次要得多了一些。”

    顾雅箬想了一下：“五百块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现在手里没有那么多的工具和人手，只能是分批给你，你每隔十日便派人取一次货，每次一百块。”

    “不能快一些吗？”

    看着银子赚不到手，李清熙有些着急。

    顾雅箬摇头。

    李清熙有些失望。

    “这样，我这就让人再去打造工具，不过最快也要三天，你还是十日后，再派人过来，我尽量多做出一些来。”

    “行！”

    李清熙点头应下，掏出一沓银票放在桌子上，“这是三万两银票，顾姑娘点一下。”

    顾雅箬也没客气，直接收下：“不用点了。”

    送走了李清熙，顾雅箬喊人：“福来！”

    福来过来，“箬儿姑娘！”

    “你速派人去镇上一趟，让柳娘帮着我们再打造十套制造香皂的工具出来。”

    福来吩咐下去。

    顾雅箬拿着银票径直来到李斐屋内。

    李斐端坐屋中，擎西恭敬的站在一边。

    顾雅箬直接把银票放在李斐面前，毫不客气的说：“你帮我记一下账。”

    这话入耳，擎西猛然抬头看向李斐。

    看李斐听话的拿起银票，一张一张的数清楚。

    眼眸瞪得老大。

    他们的主子，那不食烟火的主子，竟然给人做起了账房先生，这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福来吩咐完，一脚迈进屋内，听了顾雅箬的话，又麻溜的缩了回去。

    “顾、顾姑娘！”

    擎西结结巴巴的开口。

    李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擎西心里一紧，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顾雅箬看看他，再看看李斐，皱眉：“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

    擎西慌忙摆手。

    “没有最好！”

    顾雅箬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主子……”

    擎西着急的喊。

    “你先回去吧，香皂的事，等我考虑清楚以后再说。”

    ……

    顾雅箬回了家，喊顾灼：“大哥，李清熙又过来定了五百块香皂，你去宅院帮忙。”

    顾灼应着声从屋内出来。

    “我也去！”

    张氏和顾南先后也从屋内出来。

    “爹，您赶着牛车去田村一趟，让张老汉再编制五百个小篮子过来。”

    “娘，您去找大伯母，叫上香儿姐和大姐，加紧缝制五百个外罩出来。”

    两人也分别应声，各自去忙活。

    顾雅箬和顾灼回了宅院。

    擎西已经走了，福来把制作香皂的工具拿出来，摆放在了阴凉处。

    李斐撩起了衣摆，掖在腰间，正准备清洗鲜花。

    “别动！”

    顾雅箬喊了一声。

    李斐弯腰的动作顿住。

    顾雅箬上前一把拉起他：“不是嘱咐你了吗？近一段时日不要碰水，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了，是不是？”

    李斐眼神闪了闪，随着她的动作站了起来，听话的去了一边。

    福来正好挑着水过来，看到顾雅箬拦着李斐的动作，脚步顿了顿，随即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走了过来。将挑来的水一一倒入大木盆里。

    张氏去喊马氏，顾东和顾耀听闻，也过来帮忙。

    众人都跟着忙活，连着三日，才制作出了三十块香皂出来。

    顾东心急，说道：“箬儿啊，我们这些人太慢了，不如请村里的人来帮忙吧。”

    顾雅箬摇头：“不行，大伯，这香皂的制作方法不能传出去，否则的话我们家以后便挣不到银子了。”

    “那怎么办？”

    “以后这订单源源不断的来，我们总不能都是自己做吧？”

    顾南也附和：“箬儿，你大伯说的对，以后李老板要的货多了，光凭我们一家人是做不出来的。”

    “如果不想方法外露，又想用可靠的人的话，不如去买一些人回来。”

    李斐在一边建议。

    顾雅箬眼睛一亮：“听你的，咱们明日去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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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亲爱的们，发挥你们的脑洞，继续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