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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 (2更,4000字) 文 / 晗路

    而那些爱美的太太,小姐,听说镇长夫人都去捧了场,抱着试试的心思也来了焕颜阁。

    首先进来的是一位身材微胖的妇人,身后跟着四个小丫鬟,年纪有三十出头,穿着绸布的衣服,头上带着珠饰,满身的行头倒是很值钱,穿戴在她身上却是怎么看怎么土气。

    “夫人!”

    顾雅箬笑着上前招呼。

    女人不怎么在意的看她一眼,眼光又回到了架子上的胭脂水粉上,语气傲慢:“听说,你这焕颜阁进来以后能让人变个样,是变美了,还是变丑了?”

    顾雅箬也不恼,陪着笑脸:“夫人说笑了,进了焕颜阁以后,只有变美,没有变丑的人。”

    “是吗?”

    女人不相信的问她一句。

    “夫人如果不信,可以试一试,你若是不满意,我不收您的银子。”

    夫人嘴角微撇,满是不屑:“小丫头,你看我像是缺银子的人吗?这百八十两的银子,我还不看在眼里。”

    顾雅箬笑了笑。

    “怎么,不相信?”

    女人说着,随意的从头上随意拔下一个珠饰,“看到没,这个是我家老爷从京城给我买回来的,一千两银子。”

    说完,插上,又摘下另外一个:“这个是八百两。”

    “看夫人的穿戴,也知道夫人家里富有,所以夫人您更加要打扮自己不是,不但在银钱上把她们比下去,就是在气质上也把她们比下去。”

    这个“她们”,顾雅箬没说是谁,女人会却动理解为自家老爷纳的那些小妾,脸色当即变了。自从她身材变胖了以后,老爷便很少进她的房了。

    想到此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当真能办到?”

    “夫人试试便知。”

    女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胸有成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才下了决心:“好,我试一下,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要多少银子,随意你,但若是不好……”

    “若是不好,我这焕颜阁内,夫人相中了什么,尽管拿去。”

    女人撇了撇嘴,似是不屑她的话,但也没有反驳。

    “夫人先跟我去楼上吧,那上面有内衣,您可以挑选一套自己合适的。”

    “内衣”这个词女人是第一次听说,还以为是什么漂亮的衣服,等上了楼以后,看到挂满了一整间屋子的,只有几块布料拼凑起来的所谓的内衣,不但脸红了,连脖子也红了,大怒:“小丫头,你这是戏耍我呢,就这样的衣服,怎么可能穿的出去?”

    “夫人误会了,这些是内衣,相当于我们的肚兜一类。”

    女人气怒,“那也不行,这样伤风败俗的衣服,怎么能穿的出去?”

    说完,就要拂袖而去。

    “夫人可知道,就连镇长夫人也穿了这样的内衣。”

    顾雅箬不慌不忙的说。

    女人的脚步顿住,不相信的看着她:“你简直是胡说八道,镇长夫人怎么可能穿这样的衣服?”

    “爱美之人,人皆有之,镇长夫人也是女人,也爱美,有了好东西,当然要先试用。”

    镇长夫人刚才过来捧场,女人也看到了,听完有些犹疑,问:“你没骗我,镇长夫人真的穿了这样的内衣?”

    “不瞒夫人说,我和镇长夫人也是因为这内衣结缘的,好不好,您可以试穿一下,这里没有外人,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女人心动了,目光在这些内衣上又扫视了一遍:“那,我试试?”

    “夫人挑个喜欢的,我给你选个尺码。保证您穿上以后,既舒服又显身材。”

    “你说我该选什么样的?”

    女人抬起手,已经指向了一套内衣,却又突然开口问。

    顾雅箬只当没看到她的动作,拿起一套红色的内衣,在她面前比划了一下:“夫人肤白,穿红色可衬托你的肌肤。”

    “听你的,就来红色。”

    顾雅箬找了一个大码,走到旁边一个小隔间门口,道:“夫人,您请进去,我帮您穿一下。”

    “不用了,你给她们吧,让她们伺候我。”

    “夫人可知如何穿?”

    顾雅箬笑问。

    女人噎了一下,这才去了房间内。

    顾雅箬随后进去,道:“麻烦夫人把衣服脱下来吧!”

    女人犹豫了一下,看房间遮蔽的还算严实,没有透出去的地方,这才自己动手,脱掉了衣服,露出里面的肚兜。

    “肚兜也脱下来吧,把这内衣穿上。”

    即使早已嫁做人妇许多年,还育有两个孩子,让她当着顾雅箬这个小丫头脱掉内衣,女人的脸上还是起了潮红,道:“你先背过身去。”

    顾雅箬转过身去,女人快速的把肚兜脱下,用双手环住自己的前胸,脸色赤红:“好了,你转过来吧。”

    顾雅箬转身,帮她将内衣穿在了身上。

    女人只觉胸前立刻高耸了起来。

    “夫人想不想看看您如今的模样?”

    顾雅箬问。

    女人用手摸了摸内衣,才微微点了点头。

    顾雅箬将一边早就放置好的铜镜反转了过来。

    女人抬眼朝着镜中看去,眼中闪过不可置信,颤着声音问:“这、这是我吗?”

    “夫人你说呢?”

    顾雅箬不答反问。

    女人动了动身体,镜中的人也跟着动了动。只不过以往低垂的胸前,现在高高的耸起,配上白皙的皮肤,格外的引人……遐思。

    女人再次红了脸,如十几岁的少女一般欣喜的不可自制:“这是我,真的是我!”

    “当然是您,夫人身材不错,只是微胖了一些,这内衣恰好将你的缺点掩盖起来一些。”

    “这内衣我要了!”

    她的话音未落,女人当即说道。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再给我挑几套。”

    顾雅箬心里高兴,却故意委婉的劝说:“夫人,这内衣的价格稍高一些,不如您先拿一套,试穿几天,如果感觉舒服的话,您再回来买。”

    女人的脸色当即不好看了,“你什么意思,是觉得我拿不出银子来吗?”

    顾雅箬慌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内衣二百两银子一套,我怕您花的银子多了,回家无法交代。”

    “笑话,我是当家主母,家里的银钱有我掌管着,我买几套内衣怎么了,还有人敢说我不成?去,给我来上五套,正好一千两银子。”

    “夫人真能做的了主?”

    顾雅箬又问了一遍。

    “我说你这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放着到手的银子不赚,一直磨叽什么?”

    女人有些语气有些不好了。

    “夫人您别生气,我这不是没见过世面吗,您稍等,我立刻给您包起来。”

    顾雅箬从房间里出来,另外挑选了四套内衣,包好,放在一边。

    女人也穿好了衣服,从里面出来,对着自己的四名丫鬟咳嗽了一声,拿着架子的问:“你们……可看出本夫人与刚才有什么不同?”

    “夫人,您这里比以往更高了!”

    一名穿着淡粉色衣服的小丫鬟,比划着胸前说。

    她这样一说,其余三名丫鬟也看出来了,眼里露出惊讶。

    女人有些得意,把胸脯挺的更高。

    “夫人,这内衣我们试穿好了,您再随我下去看看胭脂水粉,我保证过一会过后,你的脸和她们的一样嫩。”

    “真的?”

    女人既期待又忐忑的问。

    “如果达不到这种效果,这五套内衣我白送您了。”

    顾雅箬胸有成竹的说。

    有了内衣的事,女人对她的话深信不疑,随着她来到楼下。

    顾雅箬请她在梳妆台前坐下。

    梳妆台上有一面大大的铜镜,能清晰的映照出女人的脸庞。

    “夫人可否将头上的珠饰拿下来?”

    顾雅箬问。

    虽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女人还是挥手,两名丫鬟上前,小心的将她头上的珠饰摘下来,一一放在梳妆台上。

    梳妆台旁边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半盆清水,顾雅箬又说道:“还请夫人清洗一下脸。”

    女人的脸上微微浮现了不耐,但想着顾雅箬会让自己变美的话,还是强压了下去,示意。

    另外两名丫鬟上前,一名把清水端到她面前,一名打湿了帕子,帮她认真的擦拭,直到将她脸上的那厚厚的水粉擦掉了,露出她白皙的肤色,两人才退去一旁。

    顾雅箬早把要用的化妆品一一摆放在了梳妆台上。

    看她口中所说的胭脂水粉竟然装在一个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瓷瓶里,女人错愕了一下。

    顾雅箬把瓶塞一一打开,说道:“夫人,我要开始了!”

    已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反悔也来不及了,女人索性闭上了眼睛,任由顾雅箬在自己脸上折腾,在心里面打定主意,如果今日顾雅箬给弄的妆容不满意,不用几个丫鬟,她亲自动手,将她这焕颜阁内所有的东西砸个粉碎,让她以后再也不能在这镇上骗人。

    “好了,夫人请睁开眼吧。”

    短短的一炷香功夫以后,顾雅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女人还未睁眼,几名小丫鬟吸气的声音却同时在她耳边响起。

    女人快速睁开,一眼看到了铜镜里的自己,肤白似雪,眉黛青颦,原本暗淡无光的脸上,如今散发着隐隐的亮色。

    “这真的是我吗?”

    女人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如做梦一般不相信的问。

    说完,更凑近了铜镜一些,似乎想要把镜子里的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她已经有许多年没有看到过自己这如少女一般的脸色了。

    “当然是夫人。”

    顾雅箬笑着答。

    女人没有回答她的话,眼睛还是直直的盯着镜中的自己。

    顾雅箬静立在一边。

    好一会儿后,女人才压下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小姑娘,你这胭脂水粉我要了,给我包起来!”

    “这胭脂水粉的价格比较高,每一套是一千两银子,因为夫人是我的第一位顾客,所以呢,我免费给夫人化一个妆容,算是答谢夫人光顾。”

    “你还会化妆?”

    女人惊喜的问。

    顾雅箬点头。

    “那还等什么?快些!”

    女人此刻对顾雅箬的话丝毫不再怀疑,重新坐好了身体,再次闭上眼睛,等着顾雅箬给他化妆。

    化妆的东西也是备齐的,顾雅箬反身去了架子上拿了一套新的过来,然后打开,专心致志的给女人化起了妆。

    “好了,夫人,请睁开眼吧。”

    顾雅箬的声音未落,女人便迫不及待的睁开了眼,看到镜中的自己,差点弹跳起来:“这、这个真是我?”

    顾雅箬失笑。

    女人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微张着平日里引以为憾,恨不得长在别人身上的大嘴,而短短的一会儿功夫被顾雅箬换成樱桃的小嘴。

    “夫、夫人!”

    几名小丫鬟也惊的发不出声音了,她们可是亲眼看着顾雅箬一点点把夫人变得如此漂亮的。

    “啪!”

    女人一个巴掌拍在梳妆台上,吓的几名丫鬟心里颤了一颤,正纳闷夫人为什么会突然发火时……

    “好!”

    女人又发出了声音,随着站起来,拍了拍顾雅箬的肩膀:“小丫头,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放心,我回去后便给要好的夫人们都传信,让她们过来。”

    顾雅箬笑着道谢:“多谢夫人!”

    拿着打包好的内衣和胭脂水粉,在几名丫鬟的簇拥下,女人眉开眼笑的出了门。

    那些还在观望的太太,小姐,一看女人进去后,再出来果然像变了个人一样,顿时安心了,一窝蜂的涌进焕颜阁内。

    镇长夫人和柳娘以及李若琳坐在楼上的一间专门招待客人的屋子里,听着外面鼎沸的人声,还有春香的禀报,镇长夫人笑着摇头:“这个丫头,我就知道是个能干的,开业第一天生意如此火爆,恐怕以后这镇上太太,小姐的银子都要流入她的口袋里了。”

    柳娘附和的点头:“这个丫头本事太大了,即使我做了多年的生意,也没有碰到过像她如此有本事的人。”

    李若琳一直在一边静静的坐着,听了两人的话,忍不住开口问:“姑姑,我听爹爹说,这顾姑娘是农家人出身,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这个呀,只能看天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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