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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群架(一更) 文 / 福履

    “何必这么固执呢,这是老天注定让你去不了哈丹族,你就死了这条心不好?”

    “不好!”水善铿锵有力的反驳司天。

    是老天让她知道了世上还有她的同类存在,让她抱以希望,现在不能这样阻拦她。

    不敢多麻烦多艰辛,她也一定要到哈丹族去寻找真相,那是她唯一的线索。

    “好了,隋老前辈也可能是遇到什么事耽误了时间,我们在这干等着也没用,赶了半个月的路,先找地方休息吧,这里我派人来守着,只要隋老前辈回来,肯定把他留住。”

    水善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和了许多,肩膀不自觉往毋泪身上靠了靠。

    还是毋泪最善解人意,司天这家伙就知道和她对着干。

    离附近最近的是个名叫屏溪镇的地方,镇子倒还挺大挺热闹,只是他们几人一进镇子就招来许多好奇打量的眼神,看的人莫名其妙。

    “我就说我太英俊了吧,你看看这些人惊艳而憧憬的眼神,啧啧啧……都是美貌惹的祸。”

    “又开始了……”

    水善无力拆台,司天的自恋已经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大肆自我赞美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本事,至少这脸皮厚度不是一般人有的。

    “你说他们看着我们干什么,我们又没多长一双眼睛一张嘴。”

    毋泪轻笑着理了理衣袍上的灰尘,松绿色长袍贵气端重,洒脱的性子又给人随性不羁的感觉。

    而那双醒目到不可忽视的幽暗双眸,深邃而妖媚,几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完美融合在同一个人身上,使得他那般特别、神秘、引人探究。

    “或许就像司天说的,我们太好看了?”

    “你也被传染了。”

    水善好笑的嘀咕两声,整天和司天那个自恋狂在一起,他们也被传染上了这个毛病。

    不过毋泪说出这种话却完全感觉不到别扭和自大,反而有种深以为然的认同感。

    这就是真漂亮和假自恋的区别。

    司天还独自沉浸在别人的视线之中,水善捂着咕噜噜叫的肚子,瘪瘪嘴,“我饿了。”

    “想吃什么?这里有烤鸭、阳春面、鲜虾混沌、酥烙饼。”

    毋泪一家家美食店数过来,水善考虑一下,“鲜虾混沌,我想吃混沌。”

    在混沌店一坐下,立刻满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他们身上。

    司天享受着别人的注视,端着架势望着墙上的挂牌,装模做样的选来选去,一副难决定的纠结模样。

    “动作快点,老板还准备着吩咐厨房呢。”

    水善和毋泪、剑郎都选好了,老板站在旁边就等着司天。

    司天犹豫好一会才做出决定,开口道,“样式太少了,和我在闵都吃过的混沌店差远了,就来碗香菇牛肉的吧,先尝尝味道。”

    老板去后厨通知了,水善和毋泪不给面子的笑了,要是在他头上插根鸡毛,肯定特生动。

    “老板,我看店里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他们在看什么?”

    水善抓着端上混沌的机会,问店里的老板,老板侧头看看满店里一脸好奇打量他们的客人,笑着解释道,“大家只是好奇,我们屏溪镇很少有外乡人来。”

    “外乡人有什么好奇的,又不多长鼻子。”

    毋泪学着水善方才的语气说话,逗得水善悄悄打了他一下。

    司天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警告的用筷子用力戳两下案面,发出声音。

    老板看几人一无所知的样子,一下来了兴趣,细细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们屏溪镇地处芙蕖山庄和琉璃城地盘交界处,是他们常年争抢之地,时常发生争斗,外乡人都不敢来。”

    水善对江湖之事了解甚少,这两个名字听都没听说过,另外三人却都是了然的神情。

    “芙蕖山庄和琉璃城的弟子经常在屏溪镇活动,两方人只要一碰到,必定要掐起来,受伤死人都是常有的事,几位客人若无必要,还是快些离去的好,莫要多停留。”

    水善觉得老板说的挺夸张的,就算两个帮派争斗,他们只要躲着点不掺和就行,他们只是在此歇歇脚,呆不了几天,没那么倒霉就会碰到掐架的事吧?

    水善心里如此一想,安静的店里突然响起一声害怕的惊呼,紧接着声音越来越嘈杂。

    刚刚还好好吃着饭的客人们,接二连三的仓皇离去。

    “怎,怎,怎么了呀?”

    司天莫名其妙的喊着,想抓一个人问问,却没有人愿意停下脚步来解释,一个躲的比一个还快。

    和他们聊着闲话的老板显然发现了出了什么事,微微发胖的脸上一下苍白,痛苦的低声喃喃着,“我的天耶,怎么在我家店门口撞上了。”

    水善几人随着老板的话,将视线转向了门口,只见门外的街上不知何时聚齐了两帮人,各自做着统一的打扮。

    看老板脸色发白,客人拼命逃命的样子,应该就是令这里百姓惶惶不安的芙蕖山庄和琉璃城之人了吧!

    老板已经畏畏怯怯躲进了后厨,整个店里一下子空空荡荡。

    水善秉持着安稳不惹事的态度,坐在店里吃着混沌看着热闹。

    门外的两帮人已经开始吵了起来,话里话外也听出了哪边是芙蕖山庄,哪边是琉璃城。

    “上次给你的教训看来还没够,今儿又没长记性的跑到屏溪镇瞎溜达。这儿是我芙蕖山庄的地界,琉璃城的人滚远些,手下败将更别出来丢人现眼。”

    芙蕖山庄领头的招风耳,嚣张的哈哈大笑着,身后跟着的一众小弟一起起哄。

    琉璃城的弟子中站出来一个短发男人,头发只到耳根的位置,凌乱的飘在脑袋上。

    “屏溪镇什么时候成了你芙蕖山庄的地盘,你家庄主是想做江湖老大想疯了吧,万一哪天想当皇上,是不是要说天闵王朝是他的疆土,天闵王朝的百姓都是他的臣民啊?”

    短发男人说完,身后有人跟着大喊,“芙蕖山庄的庄主怕是要造反了,可得赶紧上报朝廷,让皇上派兵前来平叛才是。”

    “到时我们琉璃城必定第一个冲锋陷阵,替陛下效忠分忧,除去国家的大害虫。”

    “冲锋陷阵?哈哈哈……”招风耳不屑的大笑着,“就算哪天我们山庄要与你们琉璃城对战,就凭你们琉璃城那些残兵败将,也想打败我们的上万弟子?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今年你们琉璃城的新弟子,怕是比去年又少了一大半吧,我们山庄却是人满为患,要挑着精细的选。

    天下谁人不知你们琉璃城早就是垂暮夕阳,还以为自己是可号令江湖的第一大帮啊?”

    猖狂的笑声戳中了琉璃城众弟子的心,短发男人气势骇然的捏紧了拳头。

    “那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垂暮夕阳的厉害,一群杂草也敢和我们比。”

    说完,一指挥身后的弟子,全部冲了上去,双方瞬间激烈交战在一起。

    水善发现这里打架居然都没有看热闹的人,入眼望去,视线内除了交战双方,一个旁人都没有。

    所有人只顾着躲避逃闪,一个好奇偷看的都没见着。

    “这就打起来了,也太随便些了吧!”

    水善边看着热闹边嚼着热乎乎的混沌,毋泪好笑的替她擦擦嘴角的油渍,“打架还要什么前奏不成?”

    “这是自然,打架怎么着都要有一个事件起因吧,然后互相挑衅、试探,最后再动手,这都是规律,他们就这么骂两句也太随意了,就是群只会动手的莽夫。”

    毋泪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打架还要有过程,听水善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那么点道理。

    两个帮派打架,自然要比平日见到的阵仗凶猛的多,个个都是会武功的,加上个个都是下的死手,出的死招,转瞬间就已躺下好几具尸体,完全是个地狱场,怪不得没人看热闹。

    热闹是因为觉得有趣好玩,但死人的事可就完全不一样。

    水善的兴趣也在一具具尸体倒下,一片片的鲜红血迹蔓延下,消失殆尽,浑身难受的皱起眉头,不愿去看那些鲜红和尸体,偏开头用手绢捂住了口鼻。

    “我们走吧!”

    毋泪扶着水善起来,司天随时笑盈盈的脸也肃然起来。

    打斗已经蔓延进了店里,几人想要绕开打斗人群离开,却总是被激烈交战的人挡住去路。

    血水溅的到处都是,一柄柄长剑上血红流淌。

    ‘砰’一声,倏然一摞碗碟飞旋着朝他们的方向袭来,就在他们步远处站着一个琉璃城弟子,一下被碗碟砸中,头破血流,倒地身亡。

    远处扔来碗碟的芙蕖山庄弟子满脸得意的摸了把沾上血污的脸,背后却突然被人捅了一刀,笑容在脸上凝固,僵硬着死不瞑目的栽倒在地。

    水善捂着被碎裂的碟片击中的额头,一股温热从指缝中淌下,摊开手掌一看,满手都是血。

    “你受伤了,你没事吧!”

    司天惊呼一声,连忙在身上掏着药瓶,毋泪眼眸阴鸷的暗淡下来,迅速用水善的手绢捂住她的伤口。

    司天掏出止血药给她上上,伤口立马停止了出血。

    司天常年出门在外,习惯性的身上带许多可能用得着的东西,伤药自然也是其中一个,此时就很好的用上了。

    水善本想说自己没事,她就算不上药,伤口也会自己好。

    但这样可能会暴露她的能力,也就老老实实仍由司天将刺疼的药粉涂到伤口上。

    “之前还以为老板夸大其词,现在看来还真是有过之无不及,光天化日之下就殴斗杀人,难道没人管了吗,简直是无法无天。”

    水善此时心情有些不快。

    她的情绪向来平和单调,倒也不是被打伤有多生气,不过想着瑞儿宵衣旰食,勤勤恳恳治理天下,可还有这样不受朝廷管束控制的地方。

    江湖帮派随心所欲,混乱百姓生活,不由心疼瑞儿。

    “你又要多管闲事吗?”毋泪用着再平静不过的声音询问着,没有制止也没有不满。

    “现在已经不是闲事了,而且瑞……皇上为国为民夙夜不懈,怎能容得这些人破坏百姓们的生活,祸乱皇上的江山,这是每一个天闵百姓都不可容忍之事。”

    水善毅然朝着对战中心冲了进去,毋泪迟疑的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眼眸中的灰暗散去,笑意萦绕上黝黑的眸子。

    她始终还想着他。

    水善突然闯入,阻拦了招风耳和短发男人的对战。

    司天惊慌的大喊大叫,追上水善保护着她,虽然身体有些畏缩,神情有些害怕,但还是毅然决然的护在她的面前。

    “什么人你们,怎么还在这?”

    两个头头像是刚刚才发现这里居然还有其他人,要知道只要他们打架,就没人敢看热闹,更别说掺和。

    这姑娘胆子够大的。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外乡人?”

    招风耳用着一种淫邪的眼光上下打量水善,水善淡着一张脸,没有给两人一丝表情。

    “屏溪镇人这么多,没见过我们有什么奇怪。你们在别人店里打架,死人、鲜血弄得到处都是,还伤及了无辜。”

    “是嘛,真可怜,那该怎么办,要不哥哥给你吹吹?”

    招风耳淫笑着微弓着背朝水善凑上来,司天高挑的身体完完全全将水善挡在身后,直面迎上男人沾着血,阴厉的脸庞。

    水善呼吸慢慢变得有些沉重,招风耳越发靠近越让她恶心的想吐。

    以前大多人都是挨得极近才会给人恶心想吐的感觉,这个招风耳却是中间隔着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血腥和恶心。

    水善隐忍着即将脱口喷出的酸水,突然被人用力一扯远离开,终于舒服许多。

    毋泪将水善拉离招风耳,又伸手挡开司天站到最前面。

    招风耳淫笑的笑容不知为何,对上他幽深的眼眸,瞬间像是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笑容僵硬在了脸上,肌肉剧烈抖动着,一种名叫恐惧的神情盈满充血的瞳孔。

    毋泪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和招风耳对望着,满意得看着他浑身充斥的恐惧气息,悠悠将视线转向令一边的短发男人,效果自然也是一样得。

    两个人手中的武器全部脱手掉在地上,还在打斗的双方弟子一下都停了下来,小小的混沌店里四周阒然。

    “你还人情的时候到了,我给你表现的机会。”

    毋泪侧过头来,看向一边护在水善身旁的剑郎。

    剑郎面上浅浅一喜,拔出婉月剑提剑上前,手臂抬起,却在挥出去的一瞬间被水善大喝一声制止,“不要!”

    毋泪同时也抓住了剑郎劈剑的手腕,淡淡一笑,“不是让你杀人,把人打发走。”

    水善见剑郎的剑停住,长长的松了口气。

    以杀止杀,以恶止恶,只会无休无止,没完没了。

    剑郎有些茫然,毋泪让他怎么把人打发走?可根本不用他绞尽脑汁想办法,眼前战战兢兢的两个人已经主动开了口,小心翼翼的询问,“这是……婉月剑?”

    剑郎看看自己的剑,老实的点下头。

    对方两人立马转变了态度,动作齐整的老老实实朝几人施以一礼,“打扰各位雅兴了,实在抱歉,我们立马就走。”

    说着没有过多的解释,各自带着各自的人,速度迅速的离开了混沌店,不一会就见不到人,连尸体都自觉的搬走了,唯剩入目的鲜红和一片狼藉显示着刚才的激烈对战。

    水善看着那两群人手脚利索的转瞬不见,惊愕的细细打量剑郎一番,轻笑着调侃,“没想到剑郎名声这么大,报个名号就把人吓跑了,不战而退敌,了不得。”

    剑郎脸颊不自觉就红了,像个熟透了的番茄,也像地上一滩滩的鲜血,红的刺目。

    水善被剑郎的脸红搞得有些尴尬,这人也太害羞了吧,她说什么了就不好意思成这样,小姑娘都没他这么薄脸皮。

    “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等会他们再带人找回来怎么办。”

    司天后怕的连连叫着他们离开,虽然看他又怂又胆小,但危险的时刻,即便害怕也要勇敢的挡在水善面前,让水善心里有点小小的感动。

    以后就不欺负你了,看在你这么讲义气的份上。

    水善几人计划着晚上在客栈休息一夜就离开,这里比他们想象的危险的多,还是少停留为妙。

    司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白天的事。

    芙蕖山庄和琉璃城的争斗已经到了这么无所遮掩的地步了吗,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杀人,已经不满足于暗地较劲。

    看来盟主令的决选已经近在眼前了。

    芙蕖山庄和琉璃城都已经知道剑郎出现在屏溪镇的消息,那他们还会放他们离开吗?

    明天早上走不走的成,可能还未可知。

    司天烦躁的起来喝水,水壶里却空空如也,只得提着水壶下了楼,结果和正要上楼的毋泪撞了个正着。

    “这么晚还不睡觉?袍子上哪儿来的血?”

    司天眼尖的一下看见毋泪袍子上一滴极小的血渍,毋泪垂首看了眼,“可能是之前削水果的时候削到手,不小心弄上的。你干什么?”

    “打水。”司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提了提手里的空壶。

    方才躺在床上睡不着,这会走了几步就哈欠连天的,不再啰嗦,绕开毋泪就去打水,喝了水好早点睡觉。

    司天的担忧不是多余的,但是他也没有猜准。

    他本以为怎么也要等到第二天天亮才会有人来请,却不想大半夜就有人找来了,还是用梁上君子的方法将人打晕抗走的。

    司天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潮湿的、黑黢黢的山洞,手脚皆被粗重的铁链绑在柱子上,丝毫无法动弹。

    司天迷糊了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他怎么莫名其妙就被绑在山洞里了?

    回忆许久才猜测到,许是被芙蕖山庄或琉璃城的人绑来的,这也太不客气了吧,直接来强的?

    山洞看着面积不小,只有几个火把透出些许光亮。

    司天可怜的一个劲鬼哭狼嚎着,嚎了半天,突然听见毋泪熟悉的声音响起。

    “别嚎了,水善还睡着呢,别吵醒她。”

    司天滑溜溜的转着脑袋,可在山洞里望着半天也没看见毋泪的身影。

    “你在哪儿啊,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在你后面的铁笼里。”

    “后面,铁……”

    司天努力转着身体朝后看,但身体被绑在柱子上根本看不见后面,听见他被关在铁笼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是成了笼中虎,再厉害也被拔了爪子。”

    司天笑得畅快,毋泪能文能武样样厉害,今儿终于逮着机会能笑话笑话他。

    毋泪懒得理他幼稚的嘲笑,将怀里睡着的人紧了紧,身上的长袍小心的裹着她的身体,水善则是呼吸顺畅的安心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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