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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易芙蕖之死 文 / 福履

    毋泪还是没有接话,冷漠的态度让易芙蕖稍稍有些忐忑起来,不确定的侧脸看了看流灵子。

    却不想流灵子一直恭敬的跪在一边微微低着头,表情虔诚敬畏,根本没对上他的视线。

    “毋泪公子能在无风者手下活下命来,可见武功高绝,只是没想到伤好得这么快,外面竟丝毫看不出来。”

    易芙蕖试探的笑问,毋泪微微抬起头来,幽深的眼眸诡异一笑。

    “我不曾受伤。”

    易芙蕖瞬间脑袋轰了一下,倏然瞪向流灵子,却发现他还是一动不动敛眸跪坐着。

    然而此时易芙蕖才发现,流灵子恭敬跪坐的方向,似乎是朝着毋泪。

    他的敬畏虔诚也是对着毋泪。

    易芙蕖对上毋泪满是戏虐讥讽的幽深眼眸,哪里还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被骗了。

    “你竟敢背叛我!”

    易芙蕖赫然暴怒,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就要砍向流灵子。

    金童和易珠也敏锐察觉到此时的危险,纷纷站到易庄主身后,表示与流灵子的对立。

    流灵子跪坐在地,被揭露阴谋也不慌不忙,身体微微后仰避开易芙蕖的剑,猛然起身快速出招,两招内便将易芙蕖的剑打落在地,一个轻灵旋转站到了毋泪身后。

    流灵子的站队态度已然表明了一切。

    流灵子邪笑着对上易芙蕖震怒的眼眸,“庄主,你早就不是山庄中武功最高之人,山庄中武功最高的是我,你不是我的对手。”

    易芙蕖此时已经不能有愤怒来形容,还有被背叛的屈辱,与受骗的羞耻。

    比起被打败,往往背叛更让人难以接受。

    因为予以信任,所以未经证实便相信流灵子的话——毋泪被琉璃城带走,身受重伤,生死一线的时刻流灵子出手相救将毋泪带离了琉璃城分舵,毋泪领了这份人情,想要与他亲谈。

    此刻,这份信任却被流灵子狠狠践踏、碾碎,前所未有的屈辱感让易芙蕖疯狂,恨不得杀了他泄恨。

    流灵子对易芙蕖想要吃人的愤怒眼光全不在意,金童和易珠也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搅得紧张。

    金童沉着一张脸怒声质问流灵子,“你为什么要背叛庄主,背叛芙蕖山庄?芙蕖山庄有哪儿对不起你?”

    流灵子目光冷漠带着轻蔑且得意的笑意,一字一句犹如砸在易芙蕖的心上。

    “我并未背叛,而是从始至终便是尊主的人。”

    易芙蕖已经惊讶的理不清状况,奇怪的看向毋泪,“尊主?”

    毋泪静坐不语,流灵子继续道,“老娘之所以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产业瞬间易主,皆是尊主的命令。老娘也不过是听命于尊主的手下罢了。”

    易芙蕖三人此时全被庞大的真想震荡的反应不过来,而流灵子还在继续。

    “对了,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老娘的真名叫戈拉达,哈单族三大长老之一。”

    又一颗巨雷在三人头顶响起,炸的他们思绪全无,只能呆呆的僵站着。

    原来很早之前开始一切便都是毋泪的阴谋,老娘的离去,琼花仙的查封,皆是出自这个男人之手。

    芙蕖山庄的败落也都是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命令。

    可笑的是易芙蕖此时还满怀期待的想要拉拢这个人,期待着依靠柳馆重新振作。

    他分明是瞎了眼识不出敌人真面目,现在还自寻死路主动上门。

    易芙蕖心知肚明,今晚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太大意了。”

    毋泪淡淡一句话,总结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易芙蕖太大意,轻松掉入这么劣质的陷阱,万劫不复。

    易芙蕖深呼吸口气,“你们今日把我引来究竟有何目的?”

    易芙蕖相信应该不止是杀他这么简单。

    凭流灵子的武功和对自己他的信任,流灵子有的是机会杀他性命,但偏偏设下陷阱,显然另有目的。

    这个问题其实流灵子也很好奇,他只是遵从尊主的命令,并不知道尊主这么做的原因。

    毋泪悠然沉默着,将手中杯盏内剩余的茶汤喝下,对着空气淡淡唤了一声,“红祥,人可来了?”

    红祥突然出现在包厢中,速度快的根本不曾发现他是如何进来的。

    易芙蕖几人皆是僵直脊背严正以待,看着突然出现在包厢里的人惊愕的说不出话。

    这人武功太过高深诡异。

    流灵子倒是神情淡然,红祥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除了尊主外,怕是无能是他的对手。

    “就在门外。”

    红祥站在毋泪身后,简洁回答,挺拔的身躯如苍松般挺立,坚韧不屈。

    “让她进来吧!”

    毋泪一开口,红祥便唤着门外的人进来,包厢门缓缓打开,一个全身通红的窈窕女人出现在光线暗淡的包厢中。

    红袖一袭大红衣裳亭亭而立,视线穿过易芙蕖几人直望向最里面的尊主,激动、思念、缱绻,溢于言表,迫不及待的快速上前。

    “红袖见过尊主,您终于……回来了。”

    毋泪时隔二十年见到曾经的每一张熟脸,听到的每一句话都是‘你终于回来了’。

    毋泪无视红袖过于灼热欣喜的视线,诡笑着淡淡看了易芙蕖一眼。

    “这张脸还有些用处,送给你了。”

    刚见面尊主就送她这样一份礼,红袖开心的抿了抿唇,艳丽的脸颊滑过娇羞的红晕。

    “多谢尊主。”

    易芙蕖听着毋泪阴阳怪气的那句话,惊得毛骨悚然,浑身冷汗直流,大喝一声,“你什么意思?”

    毋泪没有回答,侧脸看向流灵子,带着审视的目光道,“芙蕖山庄日后便是你的了,本尊要它成为江湖第一帮派,独霸江湖,别让本尊失望。”

    流灵子被予以重任,擦着厚厚妆粉的苍白脸庞激动的染上红色,一双女气的眼眸彭射出耀眼的火花。

    “谢尊主信任,属下定全力以赴达成尊主的期望。”

    “毋泪,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如直说。”

    易芙蕖捏着拳头再没了耐心,那一句句的自以为完全不将他这个芙蕖山庄的庄主放在眼里。

    毋泪终于在他的质问中将注意力转移到易芙蕖身上,随口淡淡道,“发扬芙蕖山庄,成为江湖第一大帮,应该也是易庄主的心愿吧,不如便由本尊来帮你实现。至于你……”

    毋泪视线在易芙蕖和金童身上滑过,如同看待地上的蚂蚁般不屑,最后在易珠脸上多瞟了两眼。

    易珠敏锐感受到了一股平淡却充满压迫的视线,身体不自觉又绷紧了些。

    怪不得毋泪能轻易杀死她的迷虫,怪不得师父严令警告不要得罪他们。

    原来师父都不过是此人的手下。

    “芙蕖山庄需要一个一个主人,旧的便不再需要。”

    毋泪一句话决定了今日易芙蕖的命运。

    “你这张脸我会好好珍惜的,我的手艺不用担心,不会痛苦,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瑕疵。”

    红袖不知何时手中握着了一把精致的短刀,那刀小的只有女子手掌那么长,小巧精美,尖锐分刀锋却闪着畏寒的光芒。

    红袖嘴角勾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媚笑,双眼猩红的与身上衣服融为一体,那般刺目、邪魅。

    红袖朝易芙蕖走来,易芙蕖已然明了自己今日的下场,挥起剑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然而他最后的反抗却是那般的卑微无能,根本不曾触碰到红衣女人衣角分毫,双腿已然被那小巧的短刀割断了脚筋,骤然摔倒在地。

    金童拼着娇小的身躯紧接而来,却也没能与红衣女人有交手的机会,腰上一痛立马倒在了地上,背上踩着一只小巧的脚,力量却是大的吓人,骨头都快被碾碎。

    “易珠——”

    易珠清晰耳闻着转瞬间发生的一切,庄主和金童的痛呼声不绝于耳,全是的不甘和谩骂。

    易珠害怕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她从不曾畏惧死亡,此刻却被包厢中狭迫得森然气息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该毫不犹豫的和庄主站在一边,庄主是她的义父,但是……双腿却被灌了铅一般,根本迈动不了。

    易珠被毋泪那声轻柔又诡异的声音惊得打了个激灵,头稍稍朝着声音方向转动,表情已经难以控制,眼皮向上掀开,露出两个黑黢黢的眼洞。

    “你是戈拉达的徒弟,本尊救你一人如何?”

    毋泪的声音如同蛊惑人心的魔音一般让人不敢违抗,只想顺着那声音说出的话去做。

    易芙蕖屈辱的躺在地上努力往易珠去看,看着她缓缓放松下来的身体,便已明白了她的选择。

    易芙蕖已败,接下来是毋泪的世界。

    毋泪还在等待着易珠的态度,易珠深呼吸两口气,几乎没有太大的犹豫,朝着声音所在方向慢慢迈动了步子,准确停在茶案前,跪下了身体。

    易芙蕖绝望的仰望头顶,缓缓闭上了眼睛。

    剑郎从马厩回来,刚好和毋泪在小院门口撞了正着。

    “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剑郎垂眼看了看毋泪手中提着的糕点,无需毋泪解释便明了了。

    “马我刚刚去看过,精神很好,明日一早起来就可以出发。”

    毋泪淡淡的点了点头,两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毋泪在院中便远远看见靠着廊柱等在他房门口的水善,微微垂着脑袋踢着脚尖,淡淡的月光洒在身上,乖巧又俏丽。

    等胡三爷下次去哈单族还要大半个月,水善本打算去相香家做客,但知晓修建太后庙宇一事后便改变主意前往雁栖山。

    水善本想自己一个人去,这是关于自己和瑞儿的事,不想将毋泪和剑郎扯进来,但两人都固执的坚持跟着她,怕她有危险。

    胡三爷刚好有一批货明日要送往西面的城镇,路过雁栖山,便提议他们跟着商队一起走,即能为他们领路,也好有个照应。

    水善对于自己突然改变主意有些抱歉又有些心虚,想了好久该怎么向毋泪和剑郎解释。

    即便毋泪和剑郎纵着她,她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不会阻止也不会逼她解释个清楚,但怎么也该给他们一个理由和说法。

    水善盯着脚尖发呆,都没听到有人靠近。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毋泪手指轻轻戳了下水善的脑袋,把她唤回神来。

    水善抬头看见毋泪,将吹到颊边的耳发别到耳后,抿抿唇,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事?明天一早就要起床,怎么不早点休息?”

    水善犹豫许久,转移了话题随口问道,“你去哪儿了?”

    毋泪将手里的糕点举起来在她面前勾引的晃了晃,“你喜欢的红枣糕,我怕明早出门的时候人家还没开门,就这会去买了,给你路上吃。”

    毋泪总是这般体贴入微,水善心里感动,却又更加不好意思。

    “毋泪,你……会不会生我的气?我好像一直以来都我行我素,自我为中心,忽略了要照顾你们的感受,征求你们的意见。”

    水善自己都明白自己的问题,却还是大意忽略了。

    她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按着自己的心意做事,她身份尊贵,无人会违背她的意思。

    她下命令惯了,如今离开皇宫,也还没能完全改掉自己的毛病。

    “对不起,我自作主张改道去雁栖山,都没提前和你们商量。”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专门等在这就是为了向我道歉吗?”

    毋泪宠溺的揉了揉水善的发顶,长臂一挥将她拥进怀抱。

    夜色已深,小院中服侍得下人都已休息,柔月洒落的院中只有他们二人。

    水善靠在毋泪温暖得怀抱,心中却有着纠结和怀疑,此时看着毋泪柔情满意得宠溺笑容,却是再隐藏不下去。

    “毋泪,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

    水善话一出口,紧张得暗暗捏了捏手指。

    “这话什么意思?”

    毋泪松开他,微垂着头,坦然对视上她询问得眼眸。

    既然已经开了口,后面也就不再难以说出口。

    水善咬着下唇开口道,“你是柳馆老板,什么都知道。我总感觉你很了解我。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毋泪抬着眼睛认真得想了下,“我也说不准确,或许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再也无法将视线从你身上挪开。”

    “喜欢或许只需要一个眼神,一次相逢,了解却需要时间的积累和接触,你总是能清楚知道我在想什么,不用说出口便能了解。”

    感情或许能一见钟情,但那种熟悉的默契又是从何而来?

    他们不过相识几个月,毋泪对她的了解却像已经认识了一辈子。

    “我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有那么重要吗?你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水善当即用力摇头,“不是,我没有怀疑你对我的心意,只是……有些事很好奇。”

    越是因为如今与毋泪坦诚心意,才越想将所有想法解释的清清楚楚,不带一点虚假和隐瞒。

    “你的问题希望有一天你能亲自告诉我,你是谁?我会耐心等待,等到你愿意说的时候。”

    水善抱歉的重新拥紧了面前的男人,仰头主动在他唇上浅浅一吻。

    “你没有生气吧?”

    毋泪一脸坦然的耸了耸肩,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直到怀里的女孩呼吸不畅才终于放开了她,绽放一个安慰的灿烂笑容。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很高兴你直接来问我而不是憋在心里乱想。以后你好奇什么直接问我就好,我一定不会欺骗你。”

    只是也许会隐瞒,有些事他还不想她知道。

    “你对皇上和太后好像很在意?”

    毋泪突然也说出自己的好奇,水善正放松的心情突然紧张了一下,脑中整理着早就想好的应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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