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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请求你……不要做顶坏的人 文 / 福履

    索朗一离开,整个府宅就剩下他们几个人和一众下人了。

    水善拉着相香到处参观起来,一群丫鬟小跑着紧跟在后面,小心翼翼伺候着。

    水善最烦被人跟着,脚步突然一顿,一转身厉喝一声,“都退下,没有我的吩咐都不许靠近。”

    丫鬟们显然受到过交代,对她的命令非常恭敬,立马便应声退下了。

    相香转眼看着周围没人,毋泪也被她们甩在了后面,小心问道,“你到哈单族来干嘛?”

    水善悄悄给她使了个小心的眼神,悄声道,“我是来救人的。”

    “谁?”

    “无风者。”

    相香想了一会想起来无风者就是之前曾绑架过她,引水善几人前来相救,琉璃城的人。

    “你救他干什么,你忘了他还绑架过我,和你们大打了一架。”

    “那又不能表明他是坏人,也不能表明我们就是仇人。琉璃城没了,我想搞清楚一些事。”

    “那他人在哪儿,你准备怎么救?”

    相香算是问到水善的愁处上了。

    水善自己也没想好该怎么救,她只知道无风者现在在雁栖山,她要抢在红祥之前给他通风报信。

    可她要怎么离开哈单族,离开毋泪的视线?

    “善儿,跑那么快干嘛,我还有礼物要给你。”

    毋泪喊住水善,从后面揽住她的腰肢。

    “什么礼物?你还准备了礼物?”

    毋泪神秘一笑,半揽着她往马厩去,水善一眼便看见了正在低头吃草的追风。

    水善大喜,张着手臂就朝追风扑了过去,紧紧抱着它的脖子。

    “追风追风,我好想你啊——”

    水善抱着追风笑得像个孩子,单纯的令人炫目。

    追风亦欢喜的呼哧呼哧的吐着热气,伸着脖子不停朝她身上拱,亲切表达着对她的思念。

    水善抱着追风心里酸酸的,有愧疚的情绪从心底滋生。

    她从枫吹别院逃离时把它丢在了那,当时她受到的惊吓实在太大,一时一刻都不想在枫吹别院呆下去。

    若是呆着追风走必然阵仗太大引人发现,所以她只得丢下了它。

    “我好想你——”

    水善将脸埋在它柔软的鬃毛里,拍着它的脖子一下跳到它背上。

    “好久没和追风一齐迎风驰骋了,我们出去跑一圈怎么样。”

    追风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蹬了蹬后踢,一幅准备就绪的架势。

    “我也想去,水善带我。”

    相香朝水善伸出手,水善抓住她一把将她拉到马背上,长鞭一甩便跑出了马厩。

    剑郎抓住马厩中另一匹马儿的缰绳,想要上马追上去,手里的缰绳突然被人抢走。

    毋泪潇洒利落的翻身上马,“我去追,你留下吩咐晚饭吧。”

    说完一喝马,紧跟着消失在了马厩中。

    水善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发愁,手一下下拍着圆溜溜的肚子。

    她好久没吃这么饱了,准确是好久没这么有胃口了。

    奄冉阁那个地方把她的胃口都消磨了,吃饭成了任务,一点不享受。

    今晚她痛痛快快吃了个心满意足,样样觉得美味,只恨肚子太小装不下。

    “相香,下午出去骑马的时候你注意到索朗住的地方了吗?”

    相香和水善相同的动作拍着小肚子,两人肩并着肩。

    “知道啊,你不是特意指给我看的吗?”

    “那你等会悄悄带师父去找索朗,然后让他把师父带出哈单族。”

    相香享受的表情顿了一下,偏过脑袋去看她,“你让剑郎离开哈单族干嘛?”

    “让师父帮我去找无风者,我拖住毋泪。”

    相香沉吟着想了想,“雁栖山离哈单族可不近,一个晚上绝对回不来。”

    水善道,“我没想让师父这么快回来,明早就算毋泪发现,可人已经走了,他还能怎么办。再说走的是师父,我又没走,他不会怎么样的。他本就答应过会放你们自由。”

    “你是想让剑郎去报信?”

    水善点了点头,“我时时刻刻被毋泪看着,也只有他能跑这一趟了。而且无风者认识他,会相信他说的话。”

    “那万一索朗不同意呢。我看索朗白天的样子,应该是猜出了毋泪的身份。他应该不敢偷偷放剑郎走吧。”

    “索朗又不知道毋泪禁锢着我们,他许还以为是毋泪的意思呢,一定会放师父走的。”

    水善就着月色穿梭在院子回廊中,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是她刚从后厨带来的。

    敲响门,毋泪很快就来开门,见到她惊讶了一下,侧身让路。

    “怎么这会到我房间来,睡不着?”

    水善将食盒放下,端出里面的小菜,还有两坛女儿红。

    “路上睡多了,这会有了床反倒睡不着,想找你说说话,喝一杯。”

    水善提着酒坛询问的朝他晃了晃,毋泪合上房门过来坐下,主动将酒碗递了上去。

    “好,你想喝我就陪你喝,我们还没痛快喝过酒。”

    水善不贪酒,时常只是小酌一二,喝的很少,从未像今日一般提来酒坛喝。

    “你的酒量是好的,不知道我的酒量怎么样。”

    水善自说自笑,她还没多喝过,也不知道容不容易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若想醉,一杯便可倒。”

    毋泪端着酒碗和水善小巧的酒杯碰了一下。

    毋泪的碗至少比水善的大三倍。

    “我是故意的,你用碗,我用杯。”

    水善对比着毋泪硕大的碗哈哈直乐,毋泪看她笑得开心,自己也开心。

    “无碍,你让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好不公平。”

    “你的话就是公平。”

    毋泪宠爱的点点她的鼻尖,一仰头一口闷下一碗酒,洒脱大气。

    “善儿,你若有心事,直接讲与我听可好?只要你想要的,我全都满足你。”

    水善相信毋泪会做到,但就怕他的做到只是假面,在她看不见的隐晦背后,永远无法保证他的所作所为是否还能如她所期望。

    “我……如今,最大的心愿……你猜是什么?”

    水善手点着他的鼻尖反问他。

    毋泪一口回答,“你希望我做个好人。”

    水善呆了一下,他说的竟与红袖一样,不愧是主仆,他们果真是一路人。

    水善抿口酒,夹了两根凉拌萝卜丝在嘴里细细嚼着,摇了摇头。

    “我并不奢求你成为好人。”

    毋泪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自嘲一声,勾了下僵硬的嘴角,“莫非你觉得我已经坏的没救了,所以连期待都没有。”

    水善看他失落的样子,哈哈乐起来,猛地摇起脑袋。

    “天性是难以改变的,我乞求你做好人就好比让刚出生的婴孩杀人,都是违背自然法则的。我如今的愿望,只希望你能和嫏嬛山和平相处,与天下和平相处。你不必做一个顶好的好人,但请求你……不要做顶坏的人。至少……不要伤害无辜。”

    世间阴晦、黑暗总是时刻存在的,只要有污秽有邪恶,便会有毋泪。

    毁灭掉这个毋泪,便会有其他的毋泪出现,与其永无止尽的杀戮,不如控制住他。

    水善利用毋泪对她的在意和言听计从,控制他的罪恶和杀戮。

    这也是互相保全的最好的办法。

    “你能做到吗?”

    水善脸颊微红的望着他,身体微微撑在案上,视线坚定的征求着他的回答。

    毋泪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被理解的感动,有被信任的释怀,亦有被赋予期待的激动。

    她心里始终还是在意他,关心他的。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期望的,我便能做到。”

    水善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眼眸明亮温柔,这样清澈的眼神已许久没有看到了。

    “你可知道我最难过的是什么?”

    水善傻笑着,揉着眉心自问自答,“我最难过的是,为什么我爱的人是坏人。你明明是个被人讨伐谩骂的坏人,我却舍不得你。”

    水善捂着嘴咯咯笑起来,微醺的脸颊更加粉红,身体一歪,被毋泪稳稳的接在怀里。

    “你舍不得我?”

    水善仰躺在毋泪的怀抱,看着头顶那张熟悉的、牢牢印刻在脑海的脸,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摸,凑上嘴唇在他颊边落下淡淡一吻。

    “你若是好人该多好,我们便能做一对神仙眷侣,一起长生不老,互相陪伴到永远。我再也不用怕你说的永远,不是与我一样长的永远。”

    毋泪轻轻抚摸着她嫣红的粉颊,水善醉醺醺的痴笑着,笑得那般明媚、灿烂。

    “你的永远与我的永远一样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不管我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毋泪最后一句话说在心底,如同誓言一般,深深烙印。

    水善拉着毋泪大喝大醉了一夜,第二日天边两栖黎明的曙光,才醉晕晕的睡了过去。

    水善抱着被子睡了一天,毋泪趴在床边上,脸挨着她,也睡得很沉。

    两人从黎明一直睡到傍晚,直到索朗前来问候才被叫醒,脑袋晕的厉害。

    “我不喝酒了,再也不喝了。”

    水善头疼的难受,脸埋在膝盖里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一阵阵的翻涌。

    毋泪伸了个懒腰清醒过来,还有些宿醉未醒,却不忘体贴的命令下人煮些醒酒汤来,给水善解酒。

    下人将醒酒汤端进来,顺带着回禀,“索朗首领来了许久了,关心两位客人可还有不适,他识得城里最好的大夫,可以请来给你们看看。”

    “无事,让他且坐坐,我稍后就来。”

    毋泪打发下人出去,懵懵懂懂的水善却是一下醒过神来。

    索朗来了,昨晚的事也不知道怎么样?师父离开哈单族没有?

    水善穿好鞋子,手指成梳随意刮了几下鸡窝样的头发。

    毋泪唤她喝些解酒汤,身体会舒服些,水善根本没那么心思,迫不及待就要去找相香。

    “我在这呆一天一夜了,不成规矩,我回去了。”

    水善推开门就急匆匆的跑了,毋泪以为她害羞,笑得春风明媚。

    相香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等了一整天,见水善衣冠不整的跑回来,愣怔的张大了嘴巴。

    水善看她震惊的表情便知道她想到些什么,实在是她此时的仪容不得不让人乱想。

    她去了一夜一天,现在又是刚从被窝起来的样子。

    “你,你和毋泪,你们……”

    相香羞耻的说不出口,水善打消她的疑虑,“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喝醉了睡了一天。师父昨晚顺利离开哈单族了吗?”

    水善问剑郎,相香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答,“出去了,索朗亲自送他走的。剑郎说这里到雁栖山一个来回需要七天,就算他日夜兼程至少也要五天才能回来。后面几天我们要怎么给他打掩护啊?”

    水善根本没在意这个问题,只说,“装作不知道就是了。毋泪不会主动提的,反倒是有些人别主动交代了才好。”

    相香想了会,一下明白水善的意思,“你怕索朗会主动提起昨晚的事?”

    水善换了身衣裳梳洗整齐。

    “索朗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们现在就去,别让他说漏了嘴。”

    相香点点头,跟着水善一齐往花厅去。

    到花厅时幸好毋泪还没来。

    水善一出现,索朗立马恭敬的行礼,“听下人说小姐今日一直呆在房间没有出门,可是身体不适?”

    水善如同府中主人般,神态自然的在主位上坐下,开口道,“没有不适,不过昨晚和毋泪喝酒谈天睡得晚,有些宿醉罢了。”

    索朗笑了笑,“两位客人好兴致。”

    下人们沏上茶来,水善端到手边一看,自己手里的竟然是醒酒汤。

    奉茶的丫鬟道,“毋泪公子交代,小姐忘记喝醒酒汤了,让奴婢们送来。”

    “毋泪真是贴心,对你的事总是这么细致入微。”

    相香坐在水善身边艳羡的夸赞着,索朗跟着附和,“两位贵客感情甚笃,令人羡慕。”

    索朗的附和令水善怔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索朗知晓他们的身份,自然把她和毋泪当作新婚夫妻。

    “听说过些日子就是哈单族的盛羊节,很是热闹。”

    索朗回答道,“是的,还有七日就是盛羊节。盛羊节是我哈单族最为盛大的节日之一,大家一起欢歌宰羊,还有许多节目,到时小姐可以去看。”

    “我还特意给毋泪准备了一个秘密礼物,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水善娇羞的微微颔首,俨然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相香看她不好意思,捂着嘴打趣的对索朗道,“她呀,听说盛羊节时哈单族女子都会为心爱的男人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所以也想效仿。昨儿悄悄让剑郎去给她找东西,山高水远的,也不知道盛羊节前赶不赶的及。”

    “肯定赶得及的,师父说了,他七天内肯定回来,一定让我送出去。”

    索朗对女孩子的这些心思并没有兴趣,但听到昨日送出哈单族的人是为了给她找东西,心中不免多转了两圈。

    水善小姐想要给毋泪一个惊喜,他自然不能破坏。

    本来还想把昨日的事与毋泪尊主提一提,看来是提不得了。

    要是破坏了礼物的惊喜,水善小姐一生气,他可应对不了。

    “不知道水善小姐送的什么礼物?”

    “是……”

    “唉,说不得,你一个女孩子……哎呀,羞不羞,说不得!”

    水善心直口快的就要脱口而出,一下被相香拦住了。

    两个女孩娇羞的藏着脸,都不好意思抬脸见人。

    索朗识趣的没有再问,正好看到毋泪进来,两个女子一溜烟就跑了。

    水善跑到院子里长长的吐了口气,和相香对视一眼,齐齐大笑。

    “没想到我还有演戏的天赋。”水善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你演的好着呢。”相香缠着她打趣。

    “你也演得好。你说索朗不会看出来吧?”

    相香坚定的摇头,“绝对不会,我看他是真信了的。”

    ------题外话------

    水善演技怎么样,哈哈哈,还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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