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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访单于府 文 / 福履

    “这些人死的有些古怪,背后的凶手也不知道是何目的,为何要抽干人的血。”

    水善睁大那双灵动的眼睛,好奇追问,“长老们是怕有人使什么邪术?”

    司天没有反驳,担忧的皱了皱眉头,“算是吧。如今敛魂杵遗落世间,还未找到,若是被人捡到,怕会造成危险。”

    敛魂杵是至邪至魔之物,充满煞气,若被人捡到,定回被迷乱心智,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

    “你觉得这起抽血杀人案,和敛魂杵有关系吗?”

    司天沉吟思索着,不太确定。

    “现在还说不好,当然希望没关系,但这案子太过残忍诡异,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哎呀,别着急,等凶手找到了,不就知道和敛魂杵有没有关系了。”

    关键就是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都不知道该怎么查。

    “天哪,你听说了吗,单于族长的私府门口又发现一具尸体。”

    “真的?又死了一个?”

    “可不是嘛,这次这个好像是具女尸,好惨啊。”

    “怎么被扔在单于族长家门口?凶手和单于族长是不是有仇啊?”

    “这谁知道啊。之前都是随便乱扔,这回倒像是冲着单于族长去的。”

    “难道这是凶手在下战书,下一个死的就是单于府的人?”

    “不知道,别说了别说了,小心被单于府的人听见。”

    “怕什么,单于族长听说都已经进气多出气少,没两天活了。”

    “我也听说了,但还是小心点,现在城里乱得很,到处都是眼线。”

    “对对对,你说的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安安分分的吧。”

    “……”

    几个客人围在一齐叽里呱啦的议论着,水善和司天听到有新的尸体出现,对视一眼,立马跑去了单于府。

    此时单于族长的私宅外围着许多人,都在小声的议论着。

    尸体已经被抬走了,但看热闹的人群还没有散去,都在等着单于府会有什么态度和说法。

    现在关于凶手挑衅单于族长的议论已经传遍了中心城池,大家都在猜测凶手是谁,与单于族长有什么深仇大恨,凶手会什么时候再有行动?下一个目标会否是单于族长?

    对于挑衅的传闻,水善存半信半疑。

    尸体被扔在单于府外,究竟是不是挑衅很难说。

    也许只是凑巧,随便丢在这?或者扔尸体途中被人发现,丢下尸体后落荒而逃?

    不管哪种可能,这座府邸,水善都想进去打探打探。

    司天却奇怪的一反常态,居然不准她去打探。

    “我悄悄溜进去,又不让人知道,不打紧吧。”

    “不行,那是单于族长的府邸,太危险了,要是被发现,那是要没命的。”

    水善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自言自语的嘀咕,被发现逃不就可以了,反正这个他们挺擅长的。

    “要是逃不掉呢,那可是三大家族的单于族长的府邸,戒备森严。”

    “你逃不逃得掉我不知道,反正我一定逃得掉。”

    “你找打是不是?”

    水善又笑话他,司天作势要打她,水善滑溜的吐吐舌头就跑了。

    水善一离开,司天带笑的脸立马垮了下来。

    他不是怕单于府,而是担心那个熟悉的地方,会让水善想起些什么。

    那座单于族长的私邸,毋泪曾将水善软禁在那里,他们在那里住过很长的时间。

    整个嫏嬛山对奄冉阁和毋泪都是只字不提,毋泪的名字则是彻彻底底的禁忌,任何人不得提起。

    司天怕她会想起什么,怕她好不容易忘记的事,又重新回到纠缠不清的原点。

    但司天不让去,水善就不去,那是不可能的。

    水善夜黑风高之际,换好夜行衣便往单于府去了,绕到单于府的后墙下,发现司天已经在那等她了。

    真是知她者莫若司天。

    “来啦,走吧。”

    水善笑着一拍司天的肩膀,扒着墙就要翻进去,被司天提着后脖领子,提小鸡似地把她提进了院墙内。

    “干嘛呀,我也是会轻功的好不好,而且比你厉害,能不能让我体面点。”

    水善扯扯被弄乱的衣裳,不满的瞟了司天一眼。

    司天根本不理她,戴上蒙面巾,率先打头阵。

    水善也戴上蒙面巾紧随其后,两人就着淡淡的月色在府里窜来窜去。

    这座府邸与哈单族的传统建筑不一样,更具有中原风格,应该是照着中原房屋的样式建造的。

    水善老老实实跟在司天身后,小心翼翼,越瞧这座府邸越感觉有些……了解。

    绕过一片小花园,似乎就知道过去会是一条游廊,游廊往下是一处院子。

    她第一次来这,但又似乎不是第一次来。

    水善感觉怪怪的,心里胡乱想着,突然撞到前面的司天,被捂着嘴拖到一边柱子后躲起来。

    “有人。”

    水善小心的从柱子后伸出脑袋朝前望,有几个巡夜的护卫提着灯笼路过,然后走远。

    但很快另有两个人又出现在院子里,前面的小厮替后面的人打着灯笼,瞧那人的打扮,不像主子也不像下人,像个管家之类的人。

    司天和水善悄悄的跟上那两人,看着那管家样的人进了主院的一个房间,小厮提着灯笼退到了院子外。

    水善和司天趴在墙角偷听,从纸窗户上戳了个小洞,房间里灯光昏暗,一个垂老之人躺在床榻上,一脸病容,气息微弱。

    “族长,我去查过了,那个死者不是单于家的人,也不是我们的丫鬟下人。”

    管家样的人凑近床上的病人,声音轻缓地回禀着。

    床上地人虚弱地睁开眼睛,松了口气地应了一声,“那就好。”

    “族长好生休养身体,外面那些流传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是百姓们随口乱传的罢了。”

    族长没说话,闭着眼睛休息着,气息微弱的似乎下一瞬就要驾鹤西去。

    “对了族长,还有一事,单于叶曷今日让我传话问您,关于我们单于家的下任族长,您可决定好了人选?”

    族长闭着的眼睛一下睁开,均匀的呼吸突然激动起来,胸膛起伏着哑声嘶吼,“我还没死呢!”

    “族长息怒,您别生气,小心身体,身体要紧。”

    管家样的人一下下的替他顺着胸口,等族长情绪稳定下来,才又开口道,“单于叶曷的心思人尽皆知,他是您的亲哥哥,又是前族长如今尚存的儿子中的大哥,在族中影响力颇大,就想着趁此机会占了这族长之位。当年前族长的死,和您成为族长的事,他一直怀恨在心,耿耿于怀,这次怕是不会坐以待毙。”

    族长垂老的面庞满是无力和不甘,双手锤击着床面,脸色因为剧烈的动作涨的通红。

    管家样的人宽慰劝解着,“族长莫要太生气,我觉得,与其等着将来单于一族和亓家一样,因为没有定下族长之位的继位者,而打得不可开交。倒不如现在就明确了继位者,让单于叶曷的野心落空。任他势大,也不敢将族长的决定置若罔闻,不然他就是判族,人人得而诛之。”

    族长疲累的大喘着气听着,那人继续讲着。

    “我知道族长不甘心,不甘心把这族长位落到单于叶曷手里,那我们就要早做打算,至少不能让他得逞。单于叶曷整日嚷着让族长确定继位者,那我们就给他一个继位者,如他的愿,断他的野心。”

    “那你……觉得……谁合适?”

    族长偏转过脑袋,面对向水善所在的方向。

    水善透过小洞看清了单于舍情的五官,头花已经雪白,一张脸皱巴的像是橘子皮,眼窝凹陷,嘴唇泛白,整张脸瘦骨嶙峋。

    “我觉得……您的弟弟单于亚挺合适的,他与单于叶曷关系恶劣,甚至仇对,让他成为继位者,单于叶曷肯定讨不了好。”

    族长沉默不语,似乎在考虑。

    单于亚比他小十岁,如今正是鼎盛年纪,用他对抗单于叶曷那个老头子,确实不错。

    族长如今唯一想的就是不能让单于叶曷得逞,至于谁来继承族长之位,于他已经没什么所谓。

    他已经是个病入膏肓快要死的人了,可惜他一直觉得自己能长长久久,一百年一千年的活下去,根本不着急生孩子,以至于现在连个继承族长位的亲生儿子都没有,只能便宜他人。

    他最不甘心的就是尊主的死,尊主一死,连带着他的人生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还没有享受到长生的快乐,就被宣告了死亡。

    他弑父夺位,对尊主卑躬屈膝,任劳任怨,就是想要与尊主一齐享受永恒的生命。

    可还没得到便已失去,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管家样的人和族长说了一会话,族长身体虚弱受不住,便昏昏欲睡了过去。

    那人在提灯小厮的带领下一离开,水善和司天也准备离开。

    可两人刚转过墙角站起来,突然和房顶一个一跃而下的黑影撞了个正着。

    三人呆呆地你盯着我,我盯着你。

    原来,偷听的不止他们两个,还有一个梁上贼。

    水善呆在原地不会动了,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都是夜闯他人宅子的,结果还碰了个头,缘分挺深啊!

    “走!”

    三人中还是司天率先反应过来,拉着水善转身就跑。

    那人也一下反应过来,同样转身就跑,双方朝着背离的方向各自逃跑,假装没遇到。

    反正对方是谁也没瞧见,都穿着夜行衣,都蒙着面,就当这是个神奇的相遇,然后忘记。

    这几日中心城池十分的不太平,起义团的人已经渗入到中心城池,三大家族到处捉拿起义团,搅得人心惶惶,一片混乱。

    水善和司天老老实实呆在客栈里少走动,现在城里很乱,他们两个外乡人,很容易成为他人的目标,引人注意。

    但水善注定是闲不住的,而且司天还要调查案子,没法什么都不做。

    两人避着街上偶尔行过的巡逻士兵,准备去找一户人家。

    前几天扔在单于府门口的女尸找到了家人,他们想看看能不能从那个死者身上找到些线索。

    这个女死者能找到家人已是好运,其他的所有死者都不知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他们照着打探来的地址摸索着方位,终于在城西一户简陋木房里找到了死者的父母。

    这对年迈的父母不过最寻常的、做苦力的憨厚夫妻,年岁不过三十几,发间却已有了斑白,脸上皮肤也黝黑的布着褶子。

    女死者是他们的长女,今年也才十七岁,为了让弟弟妹妹吃饱肚子,分担家里负担,便给大户人家做针线活计,贴补家用。

    女死者十几日前出了门,结果就一直没回来,后来她的父母还是看见她尸体右脚上的胎记,才确定了她的身份。

    司天问了许多死者的事,但父母都是一问三不知。

    死者平日从没有夙夜不归的情况,认识的人也很简单,想不出会有谁与她有仇,也想不出她会与什么危险的人有牵扯。

    女死者不过一个普通小姑娘,突然某晚没有回家,莫名其妙死在了外面,最大的可能是运气不好,被凶手遇到,将她带走。

    凶手挑选死者很可能是随意的,并非有仇或有计划。

    “哎,看见这些巡逻的人就烦。”

    又有一队巡逻士兵从眼前走过,水善偏头扯了扯头上的纱巾,压低了声音抱怨。

    “哈单族的情势越来越紧张了,听说昨天起义团和海家的人直接在城门外打了起来,起义团想要偷偷入城,被海家的士兵发现。”

    起义团本来在哈单族其他的小城镇、偏远村子比较活跃,现在却已经渗入到了中心城池,看来这里不久就会发生一场大战。

    “这儿就是个是非地,我们俩的处境很危险。”

    水善一板一眼的担忧道。

    哈单族人偏黑,中原人偏白,他们俩的长相在这哈单族就挺显眼的,要被发现是中原人抓起来,怕是少不了一顿大刑。

    更重要的是现在偏偏遇上内乱,一片混乱之际,他们的身份更加危险。

    这时候要被抓到,说不定还会被当成起义团的奸细,小命就悬了。

    ------题外话------

    单于舍情老的都快死了,他本来就有五十多岁了,突然没了尊主保持寿命,身体受损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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