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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章 当年的真相 文 / 牧依依

    第686章当年的真相

    旁人的回忆,有苦有甜。

    但是对褚卫阳而言,苦大于甜。

    回想那一日的事,他痛苦地不能言语。只颓然的抱着头,平日里挺直的腰背此时也弯曲着,中年人的崩溃就在这一瞬间。

    又或者说,他一直都是崩溃的。

    不过平日里,将这份崩溃藏于心间,带着陈贵妃那一份一起撑着活下来罢了。

    “那一日是我参加殿选前一个月,那时我其实并未见到清秀。”

    褚卫阳相信墨晔,况且没有第三人在场,他也没有再将对陈贵妃的情深深藏心间。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日她与顾小姐约好去清远寺上香。”

    这与顾伯仲说的一模一样,但墨晔仍听得认真。

    因为他知道,褚卫阳一定对当年的事情,知晓的更多!

    “谁知午后,清秀进宫为贵妃的消息就传进了我耳中。那会子我还在备考,本想着当年殿试后就去陈家提亲。”

    原来那时候的褚卫阳,还不是大理寺少卿!

    墨晔面色严肃的点点头。

    难怪陈安怀看不上褚卫阳。

    不过已经过五关斩六将了,从重重考试通过进入殿试,说明褚卫阳是个可塑之才!

    可惜当年的陈安怀瞎了眼啊!

    不知道如今他肠子是否已经悔青了?

    相比将女儿送进宫里做贵妃,女儿早早香消玉殒……

    将陈贵妃嫁给褚卫阳,如今是幸福的褚夫人,甚至儿孙满堂。

    这种日子,不是更好?!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疯了一样。我去了陈家,但清秀已经被接进了宫,我非但没能见到她的人,还没能进陈家的大门。”

    提起当日之事,如今褚卫阳只剩一脸沧桑。

    他眼神惆怅,似乎通过回忆回到了那一日。

    “我跪在陈家大门外苦苦哀求,想见陈老爷子一面。”

    说到这里,褚卫阳自嘲的笑了笑,“现在想起来,那会子的我又蠢又滑稽。在他们陈家人眼中,一定很可笑吧?”

    他自嘲的样子,让墨晔蹙了蹙眉。

    若不是爱的太深,哪个男人愿意跪下苦苦哀求?

    “他们用水泼我,放狗咬我,逼我离开陈家。”

    褚卫阳深呼吸一口,平静的说道,“还威胁我,日后再敢提起与清秀的事,就要灭我褚家满门!”

    闻言,墨晔神色一震,“他们竟如此猖狂?!”

    “岂止是猖狂?”

    褚卫阳冷笑。

    他紧紧握着双拳,咬牙切齿,“那一日后我大病了一场。”

    “但是我一直没有放弃清秀,因此倍加努力的学习。谁知到了殿试时,才发现我的名字早已被剔除。”

    “我还要重新通过秋试,才能进入殿试。”

    褚卫阳老家并不在京城,而在京城之外的小镇。

    想要进入殿试,得先考取童生,再以童生身份参加院试考取秀才。

    他认识陈清秀的时候,就已经是秀才了。

    陈清秀不因为他出身贫寒瞧不起他,反而处处鼓励他勇敢向前。

    而他在陈安怀眼中,就是个“穷酸秀才”。

    “在清秀的鼓舞下,我成功通过秋试。可好不容易迈向前的一步,就被人轻而易举的动了手脚,让我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从童生一步步考进殿试,花费了数年光阴!

    再从秋试考入殿试,又要等三年!

    他辛辛苦苦备考三年,别人轻而易举就能让他的努力化为泡影!

    褚卫阳差点崩溃了!

    “只有殿选通过,我才有机会在京城扎根、见到清秀。”

    愤怒使得他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但我也知道有陈家在一日,我就别想翻身,永远也别想见到清秀!”

    若墨宗然知道,他的陈贵妃居然与一个秀才有过过去……

    一定会勃然大怒!

    因此陈家才会处处压制褚卫阳,不给他出头之日。

    “后来我听闻清秀有孕,难过的同时也为她高兴。”

    她既然进宫做了嫔妃,能诞下皇子才能稳固地位。

    褚卫阳笑容酸涩,“许是见我不死心,陈家为了给我教训,找人害了我妹妹。我知道我若再坚持下去,陈家一定不会放过我家人。”

    见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墨晔知道当时他一定很愤怒、也很绝望!

    当时的褚卫阳与陈家对抗毫无胜算,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妹妹被害有多愤怒,墨晔也体会过。

    当年秦似雪挑唆云绾宁对墨飞飞下手,虽未得手、他已经愤怒到失去理智……

    “我终于决定放弃了。”

    褚卫阳颓然的低着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可是有一天夜里,清秀扮成一名小宫女来见我。”

    两人抱头痛哭。

    看着陈清秀微微凸起的腹部,褚卫阳想死的心都有了!

    “清秀将实情告诉了我。”

    褚卫阳老泪纵横,哽咽着说道,“她说当初是被陈安怀设计了。”

    “那一日她之所以没有与顾小姐去清远寺上香,是因为陈安怀告诉他,我在京城外的林子里等着她,我有话对她说。”

    墨晔恍然大悟!

    他起先还怀疑,这一切都是陈安怀与陈贵妃父女俩的圈套。

    却没想到,从始至终都是陈安怀设计,陈贵妃也掉进了圈套!

    “清秀毫不怀疑,义无反顾的去了。谁知进了林子,正好遇到被强盗伤的很重的皇上,她不能袖手旁观,只好出手救了他。”

    这一点,也与顾伯仲说的不谋而合。

    “却没想到正要带着皇上离开时,她遇到了偷袭。”

    褚卫阳紧紧咬着牙,“再醒来时,清秀已经进了宫。皇上感激她以命相救,直接封了她做贵妃!”

    皇命不可违。

    尤其陈安怀也以死相逼,陈贵妃只得认了。

    “那一晚她告诉我,她怀了皇上的孩子,不能与我远走高飞、也不能先我一步离开这个令她绝望心冷的人间。”

    “我安慰了她许久,后来她平静下来回宫了。”

    “从那以后,我们再没见过面。”

    “谁知那一年,清秀生下周王后撒手人寰。我听他们说,是难产而死……”

    当时褚卫阳差点疯了,也差点想不开随她去了!

    直到后来,陈贵妃身边一名小丫头给他送来了一方锦帕,并托他一定要照顾好她的儿子!

    褚卫阳浑浑噩噩了一段时日,这才重新振作。

    两年后的殿试,他成功考中状元入朝为官,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因此,这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当年陈贵妃入宫的确是陈安怀的设计。

    只是他心中还有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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