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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韬光养晦 文 / 慕欢欢

    妈蛋,她现在根本是想起都起不来好吗?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感觉简直像是那些部件都不属于自己了一样。

    为什么同样是这疼了一晚上,按理说宗政博延这个辛勤耕耘的消耗的体力应该比她这个只是躺着享受的更多才是,为什么结果却是这家伙精神百倍,而自己躺在床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呢?

    这不科学啊。

    痛定思痛,慕筠溪决定,从今天起一定要加强锻炼,起码不能每次都这么容易就被宗政博延这头随时随地都饿着的狼给推倒。

    她忍不住磨了磨牙,就算被推倒了,也不能再这么没用。下次一定要把那家伙榨干,让他尝尝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感觉。

    一个时辰后,慕筠溪顶着亲卫们隐晦的崇拜目光,利落地跃上马背。

    果然不愧是王妃殿下啊,竟然还能自己起码,女中豪杰啊。

    慕筠溪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暗暗磨牙,一帮兔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舍不得收拾你们主子,我还舍不得收拾你们吗?

    亲卫们集体打了个寒颤,怎么有种不妙的感觉呢?一定是错觉吧?

    宗政博延担忧地看了慕筠溪一眼,撑得住吗?

    换来慕筠溪一个恶狠狠地瞪视,外加一个冷哼。她又不是自虐狂,撑不住自然会说。怎么着她也是个先天高手,虽说那啥的时候体力弱的有点不科学,但事后恢复能力绝对是杠杠的。现在,只不过感觉微微有点腰酸罢了,内力再循环两圈也就没事了。

    可是,这种事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好事啊,想想都忍不住想要流泪。

    宗政博延强忍住笑意,严肃地转头目视前方,“出发!”

    “出发!”“出发!”

    传令兵将命令一层层传下去,大军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启动。

    鼎元三十八年,十二月八日,太子宗政博达篡位囚父。同年,十二月二十日,五皇子宗政博延帅六万大军,奉密旨,由北疆出发,南下勤王,广发檄文,公告太子宗政博达之恶行。

    随后,已自封为帝的宗政博达亦发下旨意,斥责宗政博延大逆不道,意欲谋反,着急各地官兵沿途集结,扫除叛逆。

    群臣哗然,百姓惶惶不安。

    安定了百年的东陵国土,似乎要再次迎来战争的肆虐。沿途许多百姓已经收拾好了细软,做好了随时逃难的准备。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大多数人的预料。

    慕筠溪表示,内战什么的,太蠢了。这个国家以后可是要属于她男人的,这个时候把它弄得千疮百孔,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嘛。

    你说,不打仗你带这么多兵做什么?

    那不是以防万一吗?而且,单枪匹马的总没有数万大军那么有震撼力啊。

    所以说,大家站好站好,摆出气势来,让那些从没上过战场的内地兵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军人。

    冲上去,不,不用,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策。

    士兵们听了长官们的吩咐,纷纷嘴角抽搐。面对这些没上过战场的内地兵,他们是很有优越感没错,可也不觉得自己仅凭气势就能把他们吓得腿软投降啊。

    将军们这次也太不靠谱了。

    可是,军令如此,他们也只能这么站着。然后,等天色黑透,鸣金收兵。

    城内的官兵紧张地守了一整天,结果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秦王殿下就这么鸣金收兵了?

    这是什么情况?知府和总兵面面相觑,心里各自忐忑不安。

    新年的第十二天天,宗政博延和慕筠溪率领的大军终于闯过了最后一座城,兵临京城。

    “这不可能!”太子近乎尖利地大喊道:“朕沿途调集了足有二十万大军,宗政博延只有六万人,怎么可能这么快攻进京城。”

    二十二天的时间,在他的想象里,本来应该连一座城池都不可能攻下才是。而且,就算没有任何阻碍,简单地急行军,从北疆到京城也至少需要十三天的时间。

    他的二十万大军,难道仅仅只能拖延九天的时间吗?

    虽然他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但站在下面的大臣谁也没有对他自称朕提出什么异议。支持他的人自然没意见,反对的人此时也觉得没必要去在意这些小节了,反正面前这位大概也不会在这个位子上待太久了。

    温太傅的脸色也很是难看,他想过宗政博延的背后肯定有鼎元帝的支持。但是他却并不以为意,他认为,鼎元帝已经被软禁了起来,大部分人手也被他们控制住了,就算还有些隐秘的人手,也不可能影响得了大局。

    可,事到如今,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错了,他小看了鼎元帝。一个做了几十年皇帝的人,就算年老昏聩,到底不是简单的人物。

    但是,他还是想不通,宗政博延究竟是怎么这么快来到京城的。要知道,沿途那些城镇里,很大一部分都是太子的亲信亲自镇守的。这些人就算有一两个是卧底,总不可能所有人都是,为什么竟仿佛一点阻挡都没有便让宗政博延给闯了过去。

    当初,宗政博延从北疆带了六万大军出发,此时到了京城仍然是六万大军,仿佛是一点都没有消耗一般。

    而此时,不仅是他们在震惊,宗政博延一方的将士们也完全不敢相信他们就这么一路顺利地到了京城脚下。

    一路上,他们好像就是赶路,然后到了一座城池外,如果是白天,就在城外列队站一站,如果是晚上,就直接安营扎寨。然后第二天一早,对方保准打开城门将他们迎接进去,态度还特别的好。

    宗政博延侧头看了一眼慕筠溪,眼中闪过一抹温柔。

    一开始决定起兵的时候,他和这些将士们想的一样,那就是一路打进京城。虽然他们的人数少,对上一群从没上过战场的内地兵,就算对方比他们多出三四倍也不是什么问题,更何况这些人还是分散开的,单独一个城池里驻守呕得并不比他们多。而他们手中还有更加厉害的武器,打败他们简直不要太容易。

    但是,慕筠溪却提出了一个新的思路。

    他们要打赢确实不难,可他们要对敌的对象原本都是自己的同胞。况且这些普通的士兵也不是自愿与他们敌对,他们只是一群听命行事的无辜之人罢了。

    最重要的是,战事一起,受苦受难最多的还是沿途的百姓。东陵刚安定下来几十年,整个国家刚刚焕发出新的活力,根本经不起这样一场战乱。

    综上所述,慕筠溪认为,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上之策。

    具体怎么办呢?

    到了一座城池,大军在外面驻扎,慕筠溪和宗政博延带着暗卫们,依仗高超的轻功,从容地翻墙而过。

    然后,依次造访城内做主的文武官员。

    找到人,制住他们,掏出鼎元帝的密旨。愿意遵旨的就放了,坚决拥护太子的,那就抱歉了,谋反是死罪啊,所以都去死吧。

    当然,并不是那人表示愿意遵旨他们就会放松警惕了。诈降的事,古来有之。这些投降的人,他们依旧会安排暗卫监视。

    别说,还真被他们揪出了几个诈降的来。

    本来,就算有这个计策,也不应该进展这么快。但慕筠溪从北蛮的事情上得到了启发,古人似乎都比较迷信。虽然东陵这边的信仰似乎没有北蛮那么坚定,但这种想法却是根深蒂固的。

    遇到某些无法解释的事情,他们自动便会向神仙方面去想。

    于是,慕筠溪很好的利用了那些反叛官员的剩余价值。

    她并没有在晚上便当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这些官员,而是给他们下了她千辛万苦萃取出来的神经性毒素。

    这样毒,没有现代的设备,靠古代的验尸手段根本查不出来。而且,不会让人立刻就死,一般会在中毒后六个时辰也就是十二个小时后发作。

    这个时间,已经天亮,正是两军对阵之时。

    结果,对方首领刚发表完一番申饬宗政博延谋逆之类的演讲,就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死了。

    没有任何外伤,也查不出身体内有什么毒素,就这么死了。

    慕筠溪在让容天泽遍布天下的眼线暗地里传点流言,很快所有人都相信了,宗政博延出兵讨伐逆贼宗政博达,是上天的旨意,是受到老天爷庇护的。没看那些跟他作对的人都不明不白的死了嘛,那些老老实实开城门的人就活的好好的,还有越活越好的迹象。

    这股流言,在鼎元帝和容天泽还有宗政博延三方人手的控制下,在民间迅速传开,太子等人对此却还是一无所知。

    等他们隐约得到消息的时候,宗政博延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另一边,宝丽格尔的感觉并不比太子好多少。

    她自己吓唬了自己半晚上后,第二天立刻召集了将领,表达了自己决定撤军的意见。

    坐在高位上的将领大部分都是北蛮的贵族,他们早就没了先辈们驰骋疆场的勇猛。东陵神出鬼没的杀手,还有强大又神奇的攻击武器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子,若不是当逃兵会被杀头,他们早就跑得没影儿了。

    此时听到宝丽格尔的提议,自然是忙不迭地附议。

    便是那些一步步爬上来得平民将领,面对一次次惨烈的失败,也有些灰心丧气了。

    于是,大家就这么愉快地达成了撤兵的决定。

    直到大军走到一半,宝丽格尔才得到消息,原来东陵发生了内乱。宗政博延和慕筠溪都回头平乱去了,还带走了六万大军,此时北疆边城内就只剩下八万人了。

    “狡猾的北蛮人。”宝丽格尔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她一向咨询聪慧,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被骗的一天。

    不过,若要回兵继续攻打东陵,她却又犹豫不定了。

    虽然现在她手里还有十八万大军,但东陵新弄出来的那种武器实在是太厉害了,而且守关的还是那个一下子就坑杀了他们十万北蛮勇士的将军。当初他们三十万大军,对上对方十四万,依旧是惨败收场。

    如今的形势其实也是差不多,可北蛮却受不起再一次失败了。

    宝丽格尔叹了口气,终究放下了打回去的念头。

    这些士兵已经基本被她收服,还是保留着实力回去替自己争夺王位吧。

    这些人里,鼎元帝可以说是得到消息最早的,宗政博延对他表现的很恭敬,每一步都会详细地向她他汇报。

    有这样一个能干得儿子,他本来应该骄傲。可是想到另一个儿子,他又忍不住又是恼又是怒。

    心情真是十分复杂。

    对他来说,太子是他一直以来看好的储君,虽然他对太子也有些防备,但这些年来却也在有意无意地为他将来登位扫平障碍。

    他毫不留情地将老大老九那些狼子野心的儿子们打压了下去,对宗政博延这个没有表现出丝毫野心却格外能干的儿子,也在关键时刻被他变相驱离了京城。

    他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一年不如一年,担心太子上位后一点经验都没有,便开始慢慢放手,将一些简单的事务交给太子处理。

    想着由简入繁,循序渐进比较好。却没想到,自己刚交出一点权力,便立刻引来了太子的强烈反噬。

    他的身体本就不怎么好了,气怒攻心之下,竟一下子中风了。这才被太子抓住机会,见他软禁了起来。

    索性,太子还不算太过丧尽天良,并没有任由他自生自灭,而是请了最好的御医来给他诊治。只是,命保住了,身体却彻底坏了。

    半边身子不能动,说话也不利索了,就算仍然不甘心,也知道自己没办法继续坐在那个位子上了。

    下密旨给宗政博延,一确实是因为他的性子不允许有人从自己手里把东西抢走,另一个目的又何尝不是给太子的考验。

    如果太子能挡得住宗政博延,那么把江山交给他又何妨呢,祖宗的江山总是要传下去的。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太子竟是这么不堪。明明掌握着所有的主动权,竟然这么快便一败涂地。事到如今却仍然浑浑噩噩,不知自己败在何处。

    若是把江山交到这样一个无能的人手里,他死后怕是都无法瞑目。

    罢了,天命如此。幸好,自己还有个能干的儿子。虽然他觉得宗政博延的脾气有些冷硬,但好在娶了个手腕灵活的好媳妇。

    自己到了地下,也能和列祖列宗交代了。

    在宗政博延和慕筠溪到达京城的这一刻,一直隐在暗处的某些人也跟着动了起来。

    慕良翰匆匆闯进陈秀的院子,只是在卧房门口便被拦住了。

    “老爷请留步。”司颜和司棋牢牢守在门口,空中称呼着老爷,面上却没有丝毫尊敬之意。

    慕良翰的脸色十分难看,却不得不忍了下来,冷声道:“你们去通报夫人,就说老爷我要见她。”

    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会变得这么低,想见一面自己的夫人都要丫鬟提前通报。若是夫人不想见他,他就一步也踏不进房门。

    这一切都是慕筠溪,他那个好女儿带来的。每每想到这一点,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既然你们母女不义,就别怪我不仁了。

    司棋转身进了房间,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淡淡地对慕良翰道:“主子请您进去。”

    主子?呵呵,连夫人都不称了吗?慕良翰心中冷笑,心中最后一丝不忍也被他撇了开来。

    陈秀淡淡地看着踏进门来的慕良翰,几个月不见,这个男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鬓角竟然添了几丝白发,看样子似乎是过得挺不如意的。

    看着这样的慕良翰,陈秀心里却是一丝波动也兴不起来。没有心痛难过,也没有得意解恨。最终不过一句低叹,知道他过得不好我就满足了。

    慕良翰看着陈秀心里却是十分复杂。这两个多月慕筠溪虽然不在陈秀的身边,但她将自己最得用的丫鬟司颜,以及几个懂得医药的丫头都留给了陈秀。慕良翰又被隔绝在了陈秀的视线之外,没有闹心的人和事,心情舒畅,又有各种珍贵食材进补着,养了这个两个月,陈秀可谓是容光焕发,看着似乎年轻了十岁。

    这样的陈秀,让慕良翰忍不住回忆起了初见的时光。少年时的悸动最是难忘,但是看到没有自己陈秀过得这么滋润,他又忍不住涌出深深地恨意。

    “老爷今儿过来是有什么事?”陈秀略微有些不耐地问道,她可没心思在这里跟这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慕良翰沉着脸冷冷地看着陈秀道:“没想到夫人还愿意成为夫一声老爷,为夫真是荣幸之至。”

    “你该感谢筠溪和承瑞。”陈秀同样扯出一抹冷笑,若不是为了这一对儿女,她又何须留在这里,忍受这个让自己受了半辈子屈辱的慕夫人的头衔。

    慕良翰一口气卡在胸口,良久才平复下呼吸,阴冷地看着陈秀道:“既然如此,夫人就为了筠溪和承瑞再牺牲一次吧。筠溪跟着秦王谋反,现在太子要拿我们慕家开刀,到时候承瑞也逃不过。不过,筠溪一向敬爱你这个母亲,若是你出面,想必她肯定会听话的。太子承诺,若是能解决了造反谋逆的秦王,到时他绝不会追究我慕家。”

    陈秀蓦然瞪大眼睛,实在想不到慕良翰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话。

    “父亲难道就没想过最后胜了的是秦王,又该如何?”慕筠溪缓缓从门外踱步进来,似笑非笑地看向慕良翰。

    “筠溪。”陈秀惊喜地喊道。

    慕筠溪转头冲陈秀灿然一笑道:“母亲,女儿回来了。”

    慕良翰却是浑身冒起了冷汗,一脸惊惧地看着慕筠溪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京城已经被秦王攻破了?

    不,这不可能,京城虽然只有两万人马,但城高壕深,易守难攻,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被攻破。

    慕筠溪一定是用了什么隐秘的手段混进来的,说不定秦王也混进来了,如果自己把消息通知太子……

    慕良翰的眼神忍不住闪了闪,面上却是不露声色。他相信慕筠溪再大逆不道也不敢弑父,只要自己离开这里,那么……

    “父亲莫不是在想着向太子告密?”慕筠溪突然转过身,笑着看向慕良翰。

    慕良翰只觉得浑身一凉,后背瞬间几乎被冷汗湿透,强撑着镇定道:“这话怎么说的,虎毒不食子,父亲怎么可能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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