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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罚(二更) 文 / 福履

    水善准许毋泪一同前行,自然是因为需要他帮忙,此外也是因为她对毋泪充满好奇,她想要更多的了解他。

    为什么自己看不透他,他有什么不一样之处?

    反正司天已经是甩不掉了,与其两个人孤男寡女,还要时常被他调戏,不如加上毋泪,还能更好的互相照应。

    两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一起游历江湖。

    “这是你的家吗?真漂亮!”

    水善赞美的望着眼前的小巧门庭,双眼闪闪发亮。

    下人迎上来将三人的马牵走照料。

    毋泪走到水善身边,面前的人却衣袂翩飞像只漂亮的蝴蝶般,欢快的迫不及待跑进院中。

    毋泪宠溺的轻笑笑,姿态俊朗挺拔的跟着进门,司天突然抢先一挤,率先追了上去。

    宅子十分宽敞,院落很大,装饰的分外雅致、安逸。

    错落有致的曲廊像一个迷宫一样,曲廊下流水清清,漂浮着朵朵莲花,娇艳盛开。

    “有毋泪真好,还有舒服的房子住。”

    水善开心的跑过曲廊进到厅里,都来不及好好欣赏厅里的陈设,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趴在案上便累的直不起身子。

    他们已经连着赶了很多天的路,客栈住着一点都不舒服,还是这样精致的庭院让人赏心悦目,光看着疲惫都已少了好多。

    “好歹你也是千金小姐,兴奋的像个村姑一样。”

    司天也一样累的没精神,连和水善顶嘴都有气无力的。

    “这是我很早以前买的宅子,很少来住,赶了这么多天路,就在这多休息几天吧!”

    毋泪看水善实在累的不行,吩咐着管家道,“带水善小姐去香凝园休息,烧好热水伺候小姐洗澡,吃食也多准备些,别太油腻了,清淡些才好吃饱了睡觉。”

    毋泪交代的仔细,管家小心观察着主人耐心的神情。

    还没见过主人对哪位女子这么上心,看来这位小姐对主人很是不一般,随即提醒自己,一定要打起精神小心伺候。

    水善被管家请去休息,司天撇着嘴,看向完全将他无视的毋泪,委屈的抱怨,“喂,我也是客人,不带这么偏心的。我也累的要命,我睡哪儿啊?”

    毋泪活动一下酸疼的四肢,淡淡的开口,“随便你睡哪。”

    说完人已经离开了厅堂,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司天被无视了,气鼓鼓的嘿了一声,直接拍案而起,“你说的随便我睡哪,那我睡水善屋里去。”

    司天问着路就去了香凝园,结果刚到院门口就下人堵住了。

    “主人交代,水小姐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得进入打扰。”

    “我也住里头。”司天想往里闯,被人态度坚决的挡了回来。

    “主人交代,任何人不得进入。”

    得!人家地盘人家说了算!

    司天仰天长叹,这个毋泪总有一天也要整他一回。

    水善从下午一直睡到晚上,躺在软绵绵的床榻上那叫一个舒服,睡前吃的饱饱的,半夜却被渴醒了,起床喝了两口水,突然见到透着月光的门外,陡然闪过一个黑影。

    水善一惊,迷迷糊糊的脑袋瞬间清醒,即刻打开房门,只见那黑色身影从院墙上跃了出去。

    水善来不及穿衣便追了出去,香凝园外寂静一片,单薄的月光洒在地面,照的周围视线模糊。

    水善集中注意力,目光凌厉的快速扫视着周围的情况,突然瞟到消失的黑影往东面一棵梨树后闪去。

    梨树后是一方矮墙,翻过矮墙是大片视野开阔的花圃。

    水善站在矮墙边,望着那没有物体遮掩,暴露在月光下的黑影。

    背影挺拔修长,黑色披风在风中狂卷着,许是发现有人追来,猛地转过头,淡淡月光折射在精致的银质面具上,额前一缕金发划出狭长的弧线,很快又消失在花圃中。

    水善惊楞的僵住脚,忘记去追,她看的清楚,那是……面具人。

    他又出现了,他是来找她的?他一直跟踪她?可他去的方向却与香凝园相反。

    迟疑了许久,水善猛然回过神来,加快速度追着面具人而去,可人已经跟丢了。

    “毋泪,毋泪——”

    水善穿着单薄的中衣就往毋泪院子跑,夜晚寒气深重,方才因为追踪面具人太过紧张都没察觉,此时毋泪的房间门一打开,顿时一股温温的暖气扑面而来,身体不由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不休息到这来了?出什么事了?怎么只穿了这么点!”

    毋泪拉着水善进屋,坐到床上去,将尚有余温的被子牢牢包裹住她的身体,双手搓出热气捂住她冰冷的小脸,叫着下人将炭盆燃起来。

    “初春的天气最是刺骨,晚上更深露重的也不套衣服,生病了怎么办!”

    毋泪蹲在床边轻声责怪着,脸上满满的都是心疼。

    毋泪将双手反复搓热给她捂脸,直到水善整个人重新温暖起来,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热水,让她捧在手里。

    “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来找我?”

    水善喝了口水压压惊,暖暖的热水流进身体,瞬间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我刚才看见那个想杀我的人了,就从我房间门外经过,然后追到你的院子就不见了。你有没有见到什么黑影?”

    毋泪表情沉重的微蹙起眉,“我已经睡了,没看见有人,就是上次把你从崔意家救出去,然后要杀你的人?”

    水善点了点头,“他已经杀了我很多次,每次都是运气好才躲过一劫,没想到他又跟来了。”

    水善紧张的握紧了手里的水杯,她虽然已经确定面具人根本没有杀死她的能力,但总是被人追杀也很让人不安。

    况且杀手已经出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给她一刀,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一点也不舒服。

    主要水善还有更担心的事,她怕被毋泪和司天发现自己能死而复生的秘密。

    万一面具人当着他们俩的面杀了她,结果又复生,岂不得把她当成怪物?

    “没事的,有我在,别害怕!”

    毋泪温柔的安慰着,叫着管家立刻派护卫搜查宅子,一寸一分都不能放过。

    同时还安排人彻夜巡查,提防有陌生人闯入,发现情况立刻来回禀。

    “放心吧,那人今晚肯定不会再出现了。时辰还早再多睡会,我去隔壁的房间,有什么事喊一声就好。”

    水善不好意思的将身上被子拢紧一些,她方才见到面具人,着急的不管不顾,这会才发现自己有多失礼,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埋到被子里。

    毋泪假装没有看见她的难堪,叫了两个丫鬟进来伺候她休息,陪着她,自己退出了房间。

    水善睡着的房间外守起了护卫,宅子到处都安排了人彻夜巡视。

    毋泪去到旁边的客卧,关上门,房间内赫然出现一个黑衣人,从头到脚包裹的严实。

    黑衣人脸上一张银质面具,额前一缕长长的金发分外独特,微垂着头,朝着毋泪跪下挺拔的身姿。

    这正是搅得宅子鸡飞狗跳,水善受惊的面具人。

    红祥膝盖还未触及地面,跪身的动作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打断,直逼面门而来。

    整个人像一片轻薄的树叶般被击飞,撞在身后坚硬的墙壁上,接着重摔落地。一口黑血按压不住的从喉咙喷出,满嘴都是血,顺着嘴角流淌过下巴,滴落在地。

    红祥全身被重伤,喉咙的血腥还在朝外不停喷涌,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四处乱窜,搅动着五脏六腑,剧痛难忍,似有一双厉爪在狠狠刮划着。

    体内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痛苦的想要大喊,却知道不能大喊,拼命咬着拳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本尊是怎么命令你的,让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水善面前!”

    毋泪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脚边痛苦挣扎的红祥,英俊的脸庞依旧,却全无一点平日的温润柔情,浑身笼罩的迫人、绝望气息,似要将人拉入地狱。

    毋泪瞬间转化成了黑暗之王,墨汁般幽暗的双眸越渐浓稠、深邃,瞳孔骇人的慢慢放大,几乎占据了整双眼睛,如两个望不见底的深渊,能够吞噬一切。

    而在深渊深处的黑暗中,除了冷漠、无情、残酷,没有一丝光明的温度。

    猩红的血泪在眸中炸裂成盛开的花,鬼魅而血腥,带毒的花瓣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即便尸骨无存,亦让人奋不顾身沦陷。

    “属下疏忽,再不敢错!”

    红祥痛不欲生的拼命隐忍着积压在喉咙的痛呼,牙齿已经咬出血,拳头上齿痕深刻,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恶心。

    “在这世上能够杀死她的,除了本尊只有你!本尊赐予你力量,不是让你违逆我的命令。没有下一次!让面具人从此在善儿面前消失!”

    “属下遵命!”红祥紧咬着牙关,痛苦应声。

    毋泪漠视着脚边翻滚挣扎的人,如同蔑视一只小小的蝼蚁,不带任何的感情和怜悯,终于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爆体而亡前,手心旋转,收回他体内乱窜的力量。

    浓郁的黑气从面具人口中吸出,转入毋泪的掌心,消失不见。

    “皇宫里怎么样?”

    院外护卫警惕的认真巡视着。

    客房内,毋泪如地狱之神降临,带来无穷的黑暗和恐惧,房间四处弥漫充斥着死亡的气息,那种让人绝望、痛苦、散发自毋泪周身的强大气息。

    红祥挣扎着终于从地上跪起身,头恭敬低垂着,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脏的满袖血腥。

    “皇宫一切平静,尊主何时还朝?渊穆太后失踪,朝廷上下已是气氛紧张,人心惶惶,若是再被发现皇上离宫,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朝纲动荡。”

    面具人字正腔圆的一字一句回答着。

    毋泪阴冷的眼眸中闪过一缕轻蔑和无动于衷,喉咙中滚出一声冷笑,“不是有人高高兴兴替本尊守着呢嘛,让他尽情过过皇上瘾,利用完前,总要先喂饱不是!”

    “野奴故意将脸烫伤一块,尚无人识破他的身份,只是有一事……”

    “何事?”

    红祥稍稍抬起头,看向毋泪,肃然冷声道,“水竹漪最近日日都往皇宫跑。”

    毋泪漫不经心的玩着掌心的夜明珠,柔亮的光彩晶莹剔透,圆润的透着薄薄的清亮。

    “太后消失,她反倒更勤快了。”

    “属下担心她会不会发现野奴的身份,她日日进宫皆是求见皇上。”

    毋泪沉吟许久,突然邪魅的轻勾唇角,“正好,我倒要看看这个野奴坐上那个位置,有没有生出些不该有的欲望。”

    “那个司天……可要解决掉?”

    毋泪眼眸一凝,顿了片刻,“不足挂齿的小人物,你不用管。”

    “那红袖……”红祥声音依旧沉稳平静,却透露出一丝紧张和犹豫来。

    毋泪冷冽的视线幽幽转向红祥,红祥浑身肌肉都紧张的绷紧,面上却沉静着不动声色。

    “红祥,你是要替你妹妹求情?”

    “属下不敢!红袖违背尊主之命犯下大错,罪有应得!”

    毋泪缓缓起身走到红祥身边,抬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指骨分明的手掌赫然拍上他的肩膀,隐隐的压迫力量从掌心渗出,流遍红祥全身,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紧绷起来。

    红祥隐忍着震慑灵魂的恐惧,缓缓抬起视线,对上主人深不可测的幽暗眼眸。

    “本尊说过,任何人不得伤水善分毫,她捅进水善心口的那一刀,就是对我的背叛。”

    “红袖绝不敢背叛尊主,请尊主责罚!”

    红袖已经经受了最残酷的惩罚,此时奄奄一息,只剩最后一口气。

    红袖触犯了尊主的禁忌,他不该求情,但也实在难以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妹妹死去。

    红祥紧张的垂着眼睑,跪下求情,毋泪摩挲着拇指与食指的指腹,整洁的指甲轻轻抠着细腻的指纹,沉默良久,一偏头开了口。

    “没有我的准许,不准她离开奄冉阁半步。这次留她性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是唯一一次,她要再敢碰水善一根毫毛,我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你也一样!”

    红祥暗暗松了口气,“谢尊主责罚!”

    这算是留了红袖性命。

    外面依稀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有人朝他们的客房走来。

    毋泪摆摆手让面具人离开,最后命令道,“若无重要事,不得召唤莫要再来打扰我。”

    红祥点头应下,一转身,倏地消失在房间中,于此同时,敲门声亦急促响起。

    “毋泪,你给我出来,你太狡猾了,把水善骗到你的房间里睡,你给我出来!”

    司天用力砸着门大喊大叫,房间里灯光暗淡,许久才映出一个慢悠悠的人影,等了许久房间门才从里面打开,毋泪穿着里衣,一脸的不耐烦。

    “你说你有什么企图,是你故意把水善骗到你房间里来的吧,你防我防的像采花大盗一样,不让我住香凝园,自己又把水善拐了来,你真是居心叵测……”

    “嘘——”

    司天骂的起劲,毋泪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无奈的轻叹口气。

    “搞清楚前因后果再来质问好不好,水善刚歇下,别把人吵醒了,想骂人进来骂。”

    毋泪侧开身子把司天让进房间,自己重新躺回床上去,舒服的裹紧了被子,眼神虚蒙,困意正浓。

    “宅子里闯进了陌生人,善儿认出来是之前要杀她的人,受了惊才跑到我这来。大晚上天寒露重的,我就让她在我房间休息,免得回香凝园再受寒。事情就这么简单,能让我睡了吗?”

    毋泪眼睛已经闭了起来,呼吸轻缓睡意香甜。

    司天气呼呼的想骂人,却又不知道骂什么,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有私心,故意留水善在他的房间,却又理由充分找不到他的错处,只能自己憋闷气,最后一甩手砸上门走了。

    ------题外话------

    够冷酷,够无情,够凶残,我们的男主从来不是大好人,坏蛋,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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