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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一次都没猜对 文 / 福履

    果然,他的动作完全没有逃过尊主的法眼。

    曦宁国的眼线都是尊主拔去的。

    他违背了尊主断绝与他国牵连的命令。

    “亓缘族长莫不是不赞同本尊的命令,所以才背着本尊在曦宁国安插眼线?你可是对本尊有何不满?”

    尊主一而再发出问句,语气却冷酷的吓人。

    亓缘匍匐着身子一动不动,冷汗如水珠般不停滚落,连连开口,“属下不敢,属下绝无二心。”

    “是吗?本尊怎么觉得,亓缘族长心里憋着很多意见?”

    亓缘此人与单于舍情和戈拉达不同,他的心中始终怀揣着一份壮大哈单族的梦想。

    单于舍情与戈拉达皆是好吃懒做、耽于享乐之人,有奄冉阁提供的药丸,可以容颜永驻长生不老,便心甘情愿的成为奄冉阁的傀儡、走狗。

    只顾自己的荣华享受,对哈单族的事不甚在意。

    而亓缘则是想要壮大哈达族,让哈单族成为和天闵王朝、曦宁国一样的大国,拥有辽阔的土地、丰饶的资源,而不是偏安一隅。

    亓缘有抱负,但受限于尊主的命令,必须按照尊主的命令行事。

    冷汗不断从身上浸出,身体发热,内里的衣衫都要被浸湿了。

    慕容余完全茫然不解的站在一边,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个尊主是谁?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亓缘族长可是忘记了违逆本尊的下场?本尊可要提醒你一二?”

    “属下……”

    不敢二字还未说出,亓缘陡然飞到空中,似被人死死掐住喉咙,仰着头,艰难的低声呻吟着。

    屏风之后,尊主半举右臂,浓郁的力量自他掌心而出,像一只无形的手禁锢住亓缘。

    强大的逼迫感盈满房间,如同坠身于地狱,浑身别被死亡气息所包围。

    慕容余畏惧的冒起冷汗,脸部紧紧皱起,不知这恐惧之感从何而来。

    望着悬于半空的亓缘,视线惊惧的转向屏风后,心越发剧烈颤抖起来。

    这个人太强大了,根本就不是人!

    那可怕的气息,远距离操控他人的力量,都是他前所未见,从不曾经离过的。

    屏风后的人摄住亓缘的脖子,视线幽幽的转向慕容余。

    慕容余只听的那人轻轻一笑,出声道,“枭风大将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慕容余紧张的咽下口水,他自觉自己见惯生死早已无所畏惧,自己也不会贪生怕死之人,可此时在哪人面前,却感觉自己不过蝼蚁一般渺小。

    手掌不自觉攥紧,双腿微微发软,说不出话里。

    “亓缘族长,违背本尊的命令,在曦宁国安插奸细,所以本尊亲自将那些奸细斩断了,你能留下性命,是因为你尚有被利用的资格。”

    慕容余双目圆睁,愣愣怔神。

    原来自己的主人真的是亓缘族长,而前段时间找他的人,是屏风后的尊主。

    慕容余曾经接受主人的栽培和帮助,却从不曾见过主人的样貌,更不清楚主人究竟是何身份。

    如今第一次相见,不想却是现在这番景象。

    亓缘是他的主人,而尊主又是亓缘的主人。

    “你要感谢自己很好的促成了联姻,还帮助本尊控制了曦宁皇上,否则现在的你就是尸体一具。”

    慕容余‘噗通’一下跪了下来,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跪,只下意识的畏惧、臣服。

    侧脸仰望着脸色绛红的亓缘,身体虚软无力的晃在空中,呼吸被掠夺,眼皮上翻,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屏风后的人惩罚亓缘,看亓缘就快断气了,最后时刻终于还是绕过了他。

    亓缘被重重摔在地上,无力顾及散架的身体,贪婪的放肆呼吸着,不敢怠慢,四肢并用的跪爬起来。

    “谢尊主不杀之恩。”

    “这是你第一次犯错,本尊饶你一命。但罚不恕。戈拉达被剥夺了她最引以为傲的容貌,你……最在意什么呢?”

    尊主阴冷的玩味声音吓得亓缘颤抖起来,头死死垂在地上,不敢动弹。

    戈拉达之前惹怒尊主,瞬间华发槁颜。

    “亓缘族长斗志昂扬,期望发扬哈单族,不如本尊便罚你看不到那一日的盛景。”

    尊主说完,当即挥起手臂,那浓黑的力量猛然袭向亓缘面门。

    慕容余和亓缘都不及猜测他要做什么,只觉一股压迫的力量扑面而来。

    亓缘心中惊骇,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慕容余则是想要阻拦,却被那股力量阻挡在外,倒退着飞了出去,突出大口鲜血。

    眼间亓缘就要遭殃,房间大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个纤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映着淡薄的月光,那身影似乎罩着一层浅浅的光晕,犹如前来拯救亓缘的仙人一般。

    “住手!”

    水善慕然大喝一声,浑身萦绕起清透的灵气,随着那声喝止,另外一股沁人心脾的力量回击上浓墨的黑气。

    两股力量在亓缘面前骤然爆裂,化为无息空气,泯灭无踪。

    水善大步朝屏风后走去,凝聚着身体的气息,将那屏风一下甩开,露出后面的人影。

    水善怒然大喝,“你骗我!”

    她又受骗了,又被眼前这个男人欺骗了。

    水善只觉得自己是个傻子,被毋泪随意玩弄,哄骗。

    他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利用亓缘的棋子,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可谓是个下棋的高手。

    毋泪被突然出现的水善惊住,他没注意到水善在偷听。

    慕容余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水善,却是呆怔的不敢上前,痴痴的望着她那飘渺如仙子的身影。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我竟然一次都没猜对。原来慕容余不是你的人,你既骗了我,也骗了他,真是厉害!”

    “善儿,你怎么会在这?”

    毋泪听着水善嘲讽的语气,紧紧的蹙起眉头。

    屏风飞落,亓缘这才第一次看到神秘莫测的尊主的面容,竟然会是……那个客人。

    怪不得,怪不得!

    亓缘心中一下便明了了,怪不得这两人与奄冉阁关系特殊,与尊主更是亲近熟悉。

    原来他们就是尊主和嘉慧郡主。

    “我没有骗你,我从未说过慕容余是我的人,我只是没有解释而已。”

    毋泪害怕看到水善气愤、嘲讽的表情,她应该永远都是笑靥如花,不该有这样的表情。

    “这只是奄冉阁和哈单族的内部问题罢了,我没有违背你的承诺。”

    毋泪主动上前来拥抱住她,水善却一下将他推开,退出他的怀抱。

    是啊,这是奄冉阁和哈单族的内部问题,他只是惩罚违逆的手下,不曾伤害无辜。

    水善敛着眸子嗤笑,自嘲自己当初的请求。

    她不期望毋泪做个大好人,只要不做顶坏的人便好,只要不伤害无辜便好。

    但此刻,亲眼看着他冷血无情的伤人,水善的心开始动摇了。

    她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接受他的残忍和专制,无法接受这样的他。

    “善儿,你来这干什么?”

    毋泪问着水善,视线却是看向了一边的慕容余。

    这里是使馆,水善出现在这,自然是找慕容余。

    水善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匍匐在地的亓缘,冷冷道,“你刚才是想对亓缘族长做什么?”

    毋泪面色冷峻,隐忍着心中的烦躁和压抑。

    他从不是有耐心的人,除了对她。

    “亓缘忤逆我的命令,若是不给予惩罚,日后哈单族要如何管制。”

    水善听见他的话,嗤笑了一声,“管制,这个词用的好。哈单族虽是三大家族掌管,其实他们也不过棋子。你那么厉害,还怕管制不了一个小小的哈单族?整个天下都在你的掌中。”

    水善冷嘲热讽,毋泪的心像被一把把尖刀戳着,血淋淋的。

    “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毋泪满是命令的语气。

    水善不在意的仰着头,故意与他对抗,“我就这样说话,怎么,不可以?”

    “善儿——”毋泪无奈的缴械投降。

    若是他人敢用这样冷嘲热讽的口气说话,他早就轻松将人打死,可对象是她,毋泪无可奈何。

    “我不管你有什么情绪,或者有什么规矩。亓缘族长之事到此为止,你应不应?”

    毋泪沉默良久不说话,亓缘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们,不知道水善为何帮他,但心中存着一丝侥幸的请求。

    心中的预感告诉他,水善小姐可以救下他,唯有水善能够救他。

    “你应不应?”水善再追问一边。

    毋泪攥紧了手,他知道水善即使心软想要救人,也是故意和他对着干。

    她在生气,气他残酷无情、冷待手下。

    更气他的隐瞒和欺骗。

    “好,你说什么都好。”

    毋泪一口答应,水善的要求他从来无法拒绝。

    亓缘跌跌撞撞的离开,身体晃晃荡荡,伤的不轻。

    水善一步步走向慕容余,寡淡的面容上勾起一抹清冷的笑。

    “你不是想见我吗,我就在这,见吧。”

    慕容余一再请求见水善一面,却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震惊的方式。

    她根本不曾嫁给单于舍情,而是嫁给了另外一个神秘的人,令亓缘族长卑恭屈膝、闻风丧胆的人。

    慕容余小心打量露出庐山真面目的尊主,是个清秀俊朗的男人,长得温煦和软,却有着与长相截然相反的残暴性情。

    清俊的脸庞上,唯有那双深幽如潭的双眸格外吸引人,特别是右眼那颗欲落未落的血泪,给整个人增添一份诡异而森冷的气息。

    “你为何要见我?”

    水善将慕容余愣神的理智拉回来。

    慕容余对上水善冷漠的视线,紧张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紧接而来的是如洪水般的思念和懊悔。

    他亲手送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亲手葬送了她的婚姻。

    “我代表曦宁国来看看嘉慧郡主,过的怎么样?我……还想向你道歉……”

    “不必了,送嫁之前我就知道这是毋泪的阴谋,而且你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怪谁也怪不到一颗棋子身上。”

    水善一字一句,冷静平淡,说出的话却那般残忍,让慕容余不自觉加重了呼吸。

    “我还是想……”

    “不必说了!”水善一口打断慕容余的话。

    慕容余再多说只会引得毋泪生气,到时他怕是也要引祸上身了。

    “慕容余,你是在完成自己主人的命令,而我也是知道阴谋真相,依旧心甘情愿出嫁。所以我们互不相欠,你不必觉得有愧疚。赶紧走吧,在也别来了。”

    水善离开了使馆,毋泪跟着也离开了。

    毋泪离开前不忘深深的警告了慕容余一眼,慕容余的眼中有觊觎。

    水善径直回了单于府,理也不理身后的毋泪。

    毋泪想要拉住她说些什么,水善直接进了房间,一把将门撞上,将他隔绝在外。

    “善儿,善儿——”

    毋泪在门外敲了两声,没有得到水善的任何回应,只得悻悻作罢。

    水善没好气的在房间里踱步半宿,她再也不想继续被囚禁在这,一次次拆穿毋泪的隐瞒和谎言,一次次对他的冷血无情失望。

    她要离开,要逃离。她想回家了。

    可是,她要怎么才能逃得掉。

    如今的毋泪不再是当初的皇上。

    皇上虽然至高无上,却是一个寻常普通人;毋泪却是无所不能,能力通天。

    最重要的是,剑圣还被留在了奄冉阁,她若离开,首当其冲遭殃的就是剑圣。

    水善需要帮助,脑中一瞬间蹦出一个通体鲜红的人来。

    水善又悄悄离开了单于府,马不停蹄的直奔戈拉达的府邸。

    无影无踪的出现在戈拉达房间时,戈拉达已经熄灯入睡,陡然醒来发现站在床边的人影,吓得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别害怕,是我。”

    水善兀自在一边的位置坐下来,戈拉达听出了声音,起床点起烛火,这才清晰的看清水善的脸。

    戈拉达有些惊讶,不知道水善大半夜突然来找她干什么,总之不会是闲逛。

    戈拉达对水善非常客气,她对毋泪和水善的身份再清楚不过,面前这个女子可是万万招惹不得的。

    “水善小姐大半夜不请自入,所为何事啊?”

    戈拉达没有生气,反而客气的奉上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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